储秀宫外的一个场地——分离场。意寓在此地从此大家各奔东西,各自由命。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记住自己不在是什么小主秀女了,只是这宫中里一名小小的宫女。安分守己五年后就可自行婚配。当然,如果你们有幸再被皇上看中是你们的福气大。不过千万不要动什么坏脑筋,否则对你们没好处。不过呢,你们也没什么机会了……”
台上坐着的玉嬷嬷在那越说越带劲,表情丰富,唾沫星子乱飞。玉嬷嬷想到自己平日里都是受主子的吩咐,这好不容易有了权利,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台下落选的秀女脱下了华美的锦绣缎绸衣衫,换上了宫女简单衣物。她们叹气的叹气,伤心的伤心,哭泣的哭泣,声音大得直冲云霄,凄婉得像自己死了亲爹亲娘般。
离儿却异常镇定沉默,心中很高兴。只是她快受不了台上的玉嬷嬷的长篇大论了,现在她发现自己好像也有了些小姐脾气了。人会变吗?一抹苦笑在嘴边蔓延,但她还是告诉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好好待上这五年,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的。
“好了!都别哭了!”
李嬷嬷腾地站起来,顿时哭声叹气声嘎然而止,目光纷纷都投向了她。
“现在,我来给你们说说各自的去向。”说着,一名宫女递给她一个本子,她翻开就开始念道。
各落选秀女听到是要分去向了,都侧耳倾听,以便自己能再又机会。
“湖州何太守之女何青仪尚膳房,兰州付知县之女付霖内官房……”
被念道落选秀女都一一被各个地方来领人的嬷嬷带走了。最后只剩下离儿一个人了,她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哪去,但反正不管去哪,应该都比去跟她们争奇斗艳得强。
“青州李知县之女李芸茹。”
“民女在!”
玉嬷嬷看了一眼,觉得实在可惜这么个美娇人了,最后被娥妃娘娘分到这皇宫里最远最累的地方——浣衣房。这还是张得太美就容易招人嫉妒啊。
谢过之后,离儿就见另一个嬷嬷走到自己面前,没好气地说道:“叫我王嬷嬷就行了。现在走吧!还愣在这干什么?!”
离儿愣了愣,赶紧拿上自己的小包袱,跟上她的脚步离开了“储秀宫”。
阴暗处,伊雪琳得意一笑,少了她自己就真的是少了好多麻烦。那娥太后可是帮了自己个大忙,只要这个女人不来挣,对付一个葛衣雪就容易多了。那娥太后老巫婆以为利用了自己,哼!她不知道她其实帮她很大个忙!
此时,在娥淑宫正厅内,一直处于迷雾中的蓉嬷嬷始终想不透自己的主子这葫芦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又害怕被主子骂,迟迟不敢问。
最后,好奇心打败了害怕心,蓉嬷嬷小声地问娥太后道:“娘娘,恕奴婢不才,想不透娘娘的天机妙算,还忘娘娘开导开导奴婢这个笨脑袋瓜子。”
娥太后帮衣雪排除个大隐患,她现在心情很好,讥笑地看看一脸媚笑的蓉嬷嬷,自鸣得意地说道:“哼!你当然想不通了,哀家利用那苯女人伊雪琳!暗地吩咐她去贿赂替李芸茹描丹青的画师,叫他在那画上添了颗泪痔。”
“哦。”蓉嬷嬷觉得自己好想明白了一样,但一想还是不明白,她知道皇太后不喜欢爱哭的女人。那为什么娘娘自己不亲自把那女的刷下,何必这么麻烦呢?还要叫衣雪小主帮李芸茹一把。
见蓉嬷嬷还是没想明白,娥太后就从头给她说道:“哀家要是将她删了,岂不是显得哀家就太做假了吗?而且衣雪这个孩子心就是太好,叫她去谋害李芸茹,她定是不肯。所以,哀家要装出对她好的样子。而那个叫伊雪琳的女人就正好是我需要的!功利心重,急于求成。往往这类人你知道她要什么,就越好控制,就可以好好利用她的功利心,帮衣雪排除异己!”
“原来如此!娘娘果然聪明,奴婢愚笨了。”了解原委后,蓉嬷嬷赶紧恭维道。
娥太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心里都已想好了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