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素青快上马的那一刻,凌霄知道自己不能再骗自己了,他不能再让青儿伤心了,他不能总是让青儿追逐着自己的脚步,这一刻他要追逐上她的脚步,让她知道他的心和她的心是心意相通的。
“青儿,我可以一辈子这么叫你吗?我很笨拙,不会像九王爷那样说动听的情话,但我知道我想一辈子叫你青儿是真心的。”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素青才跨上一只脚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她知道能让大木头出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知道大木头能这么说足以证明他是真心的,绝对不是在敷衍自己。素青缓缓转头,盯着凌霄真诚的双眼,积蓄多日的感情终于爆发了。
“大木头!”说话间素青已经奔向了凌霄。她觉得还是这样叫他最合适最顺耳,而她也想一辈子就这样叫他。
而凌霄此时也忍不住伸开了双臂,这个拥抱他似乎也等了好久好久。
次日早朝。
燕甫应这几日算是清静了些了,洛瑟因为思念着木颜而没再咄咄相逼。可就在他觉得九弟和葛衣雪的婚事可以不了了之的时候,郭城却突然出来说出一个吓死人的惊人消息!
可是郭城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他吃惊不少,可是他更是愿意郭城将这个玩笑开下去,因为自己因为身份无法当面做出这样的事,既然郭城愿意出来当出头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能决出疑惑当然他就乐不知疲了。但他还是面露惊色,怒目呵斥道:“郭大人,你可要知道这样说的后果!”
而朝中的其他臣子都也纷纷小声地议论着,这样大的惊人消息不得不让他们吃惊啊。
“回皇上,微臣所报之事千真万确、绝无虚假!”郭城义正言辞,一脸肯定。
燕甫应轻扯一下嘴角,淡淡地反问道:“真的吗?那证据呢?”心里却很激动。
“证据当然有,不过微臣希望皇上请一个人入朝,这件事正是他告知微臣的。”郭城胸有成竹的请求道。
“好!”燕甫应此时已经无法再冷静了,激动不已,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时,门外的太监便高声叫道:“有请贡士考生木颜面圣。”
木颜还是一身素衣打扮,却掩不住他浑身的才气与一股内在的霸气,手拿着他那只折扇,大步流星地走向殿中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心境,激动,不是,开心,不是,痛快,更不是……一切都是复杂的。
就在木颜进入殿中的时候,其他的大臣都把钦仰的目光投向了他,心中感叹果然是个人才。
站在殿中央,木颜看着身着金色龙袍的燕甫应,心里莫名的澎湃,迟疑片刻后,他还是拂袖跪下说道:“贡士考生木颜参见皇上。”握住折扇的力道突然加重,甚至还发出了咯吱的响声。
燕甫应望着台下仪表堂堂的木颜,觉得他真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来燕京短短几日既然会想到这个层面,看来今年得春试考试状元要非他莫属了。即使皇弟不回来帮助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会帮自己分忧不少的!
良久后,燕甫应才缓缓说道:“木爱卿请起!”
等木颜起身后,燕甫应还是礼节性地问道:“木爱卿,你是怎么知道事情就是这样的?”
木颜作揖后,没有隐瞒地将自己与燕甫靖、离儿认识地过程说了出来,当然他还添油加醋了一点,并说出自己回来做这些完全是受燕甫靖所托。所以才会分析得如此透彻,这些完全都是燕甫靖“叫”他这么做的,而他是燕甫靖的“好朋友”。
当燕甫应得知原来木颜是受九弟所托之时,对木颜更是信任了。他也明白为什么这个宫外男人知道这么多了,原来是九弟安排的。
此刻,木颜当然知道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说了,而眼前这个皇帝明显的有恋弟癖,喜欢听取甚至依附自己的弟弟,所以只要自己把关系扯到燕甫靖身上,那么他就会信任自己。最主要的是木颜他知道燕甫靖是回不来了,去了魔忧宫肯定会有人招待他的,而这个人一定是莫水烟,以他们俩的武功一定会来个两败俱伤!
现在看来棋走成这样更好,比让燕甫靖带着离儿离宫更好,即使燕甫靖侥幸活了下来,那么等到离儿醒来发现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死搏斗的时候,以莫水烟对燕甫靖的愤恨,他们只会陷入更深更复杂的纠葛。燕甫靖只会被纠缠在离儿的事件之中。
其实木颜以前知道莫水烟有个失散多年的女儿,也知道她们身上的梅花胎记,而那个自己在离儿换衣的时候无意间偷窥到了离儿身后的梅花的胎记,当时他也觉得这事会不会太巧了,可是他最后叫洛瑟调查了一些离儿在宫中的接触的人时,很巧地得知了王静这个人,他知道只要王静出去,必定会和莫水烟见面的,而离儿一定十之八九就是莫水烟的女儿了。
所以当初他在欣悦客栈急着走不仅是为了看清自己对离儿的感情,更重要的是要安排这一场游戏。
而他想过了如果燕甫靖不幸死掉的话,自己正好可以以一个安慰者的角度去照顾一下她,并得到自己渴望已久的东西,而莫水烟也不会阻碍自己的,她会很乐意将她的女儿交给自己的。
在萝香分宫的厢房内,离儿还是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可是眼前的人却很眼熟。
最后眼终于睁开了,眼前的人也清晰了,离儿惊喜万分,倏地坐起来,开心叫道:“王嬷嬷!您怎么会在这?”可是她太虚弱,刚才猛地一起,浑身一下就瘫了下去。
见离儿终于醒了,王嬷嬷的心终于舒坦下来了,因为离儿已经昏睡了好三天了,看来这些人下的迷药药性很大。她并没有回答离儿的话,而是赶紧扶住她,欣慰地说道:“你才醒,先躺下休息一下。”眼角却浸出了薄泪。
离儿并没有躺下,而是伸手抹去王静眼角浸出的泪水,不解地问道:“王嬷嬷,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哭?还有这是哪里?”说话间,她抬头打量了这个漂亮豪华的地方,脑袋里只有一些破碎的片断。
王嬷嬷尽量挤出一个笑容,依旧扶着离儿躺下,望着她不解的眼神,欲言又止,趁离儿不注意赶紧擦掉又跑出的眼泪。
离儿哪里愿意躺下,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来个这个陌生的地方,又怎么会遇到原本应该还在宫中的王嬷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静知道离儿现在满腹狐疑,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清楚,或者她不几乎不愿跟她说。这要怎么说?这样怎么办?小小姐要如何去面对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王静不愿去多想了,赶紧擦掉眼泪,快步地走离开来,将桌上的一碗燕窝粥拿起,深呼一口气后,挤出个笑容,转身对离儿语道:“来,先喝点粥,你都已经三天没进食了。来……”话到这的时候王静忍不住哽咽了,赶紧抽抽鼻子,尽量笑出来走到离儿的面前。
离儿这才察觉浑身乏力,便乖乖地喝下了燕窝粥。在喝粥的期间离儿发现王嬷嬷的手一直在颤抖,嘴唇一直在动,眼角被她一直忍着不愿滴落的泪珠,它们离这离儿那么近,不知怎的她也不禁想流泪了。
喝碗粥后,离儿的精神好多了,眨眨眼环顾了一下房间,她知道王嬷嬷可能不会给自己答案,但最后她还是问道:“王嬷嬷。这里是哪?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你怎么出宫的?”心里却突地担忧起来,甫靖若是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急疯的。想着秀眉就紧蹙起来。
王静知道这个最终还是告诉她的,这个她迟早要知道,踌躇片刻后,她还是说了。
“离儿。”
“呃?”沉思中的离儿忽地抬头,错愕地看着一本正经的王静。原本打算她若不愿说自己就离开的,现在看来她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告知自己,便决定听一听。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都要记住,嬷嬷绝对没有骗你,不过你要有点心里准备。”说话间,王静已经坐在了床边,双手紧紧地抓住离儿放在外面的玉手,严肃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王嬷嬷会说什么,当离儿从她的神情里已经看出她接下来说的话肯定是很重要的,便点头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