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退雾瑟后,素青也急忙回到他们身边,见雾瑟带着手下追赶过来,素青从自己的香包里拿出几粒药丸,朝雾瑟他们扔去,刹时浅红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雾瑟嗅了嗅,惊慌地吼道:“有毒,大家不要吸气!”说完,她赶紧捂住鼻口。
雾瑟是善于魅术和用毒、轻功,而素青则和“古怪神医”一样不喜欢正常的医术,喜欢研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
烟消云散后,燕甫靖他们早就不见人影。雾瑟刚想带着手下去追时,一直没挪步的莫水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血瞬间浸红了她的面纱,吃力地说道:“别追了!先回客栈!”她没想到燕甫靖之前那看似没作用的一掌后劲居然这么大。
带着受伤的燕甫靖他们从密径又返回了谷底。
白素莹见他们狼狈而回,问清情况后,见燕甫靖疼痛难耐,不敢再有半刻的耽搁,将他扶进屋内。
看着在床上逐渐失去血色的燕甫靖,离儿的心都碎了,哑穴已经被凌霄解了,可是她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握着他逐渐冰凉的手,只能落泪。
见离儿落泪,燕甫靖的心也不好过,自己没保护好她,害她受了惊吓。现在她还要为自己掉泪,看来以前发的那个誓言今日是要是应验了。她落泪,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
“不……要哭了,我……”
为了使离儿安心,他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安慰她。可是他话还没说完,手还没抬起就重重落下,眼一黑,昏厥过去了。
“甫靖!”这一声在他晕过去的那一刻离儿吼叫出来,痛彻心肺。
“你醒醒!甫靖,你醒醒啊!”摇晃着已经失去知觉的燕甫靖,离儿惊恐地吼叫道。她不希望他就这样躺这里,他应该起来,笑着对自己说话,敲自己的脑袋……
见离儿失去了理智,素青猛地拉她起身,提醒她道:“你别哭了!先让我姐姐帮他看看,你这样会耽误救他的!”
听了素青的话,离儿怔了半晌,才发现自己刚刚太激动忘记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救他了,抽噎着安静地杵在床边。
白素莹的心也破碎了,刚才他还好好的与自己话别的,现在他就面色苍白地躺在这里。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心乱,不能掉泪,要坚强。忍着想哭得冲动,她坐在床上,轻轻地解开他的衣衫,胸口上那个紫红色的掌印腾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狂眠掌!”除了离儿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叫道。
狂眠掌!?从未涉及过江湖事的离儿当然不知道他们说的狂眠掌是什么东西。但见他们神色担忧不安,她知道这个掌肯定不是什么好容易治疗的掌。想了解一下情况,便小心问道:“狂眠掌是什么?甫靖他会没事吧!”
看着离儿担忧不解的眼神,白素莹缓缓起身,颔首幽幽道来,“狂眠掌是一种会……”停顿片刻,她微转头盯着离儿继续道,“会使人失明的掌!”言毕,她又转过头去看着昏睡的燕甫靖,心疼不已。当他知道自己失明了他该如何去接受,去面对!?
离儿简直不敢相信,怔怔地看着所有的人,吐出两个字。
“失明!?”
失明!甫靖他会失明!对于一直心高孤傲的他来说失明成为一个废人比直接杀死他要来得难受!离儿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机械般转头,盯着床上的燕甫靖脑子一下子空白了。
“狂眠掌是一种破坏人的视神经的掌,掌印刚打上的时候是紫红色,被击中的人就会短暂的失明或者视力模糊。三天内若是找不到解药,等到掌印成了黑色的时候,毒素浸入眼内,那时候有药也没办法了。”知道姐姐顾及离儿的感受,不愿说出口,素青帮自己的姐姐继续给离儿解释说道。
发木的离儿听到素青说还有解药,而她们又都是“古怪神医”的后人,那她们一定又办法就甫靖的。便紧紧拉住白素莹的双手,恳求道:“白姑娘,我求你救救甫靖。他不能失明的!如果他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会疯的,这比让他死还要来得痛苦!白姑娘,求求你了。”
白素莹什么话也没说,这个她当然知道,她当然明白。失明对于一个学武之人来说,就如同废了武功。一般常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更何况像燕大哥这样一直处在顶端的优秀男子呢。可是她也没办法,这种掌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当初爷爷走的时候传授给她们的医术也只有七成而已,很多她们都不知道,其中就有狂眠掌和寒冰掌不知道该如何配置药方。
见白素莹不说话,离儿的心陷入恐惧之中。她不说话是不是意味着没药可医!不会的,离儿她不相信,死死地拽着白素莹,哽咽地请求道:“白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甫靖他不会失明的!你想想办法,我求你了。”说罢,离儿竟然准备向她跪下了。
见状,白素莹及时扶住了她,可还是不愿说话。她也很心痛,她也很无助,她也很伤心,她也想用哭来宣泄,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无法向离儿说出无能为力这四个字,无法面对离儿渴望的眼神,更无法面对自己救不了他的眼睛这个事实!
素青知道自己的姐姐一直在忍耐,对于离儿的苦苦相逼很是不满。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自己的姐姐在默默守候付出,还要顾全情敌的感受。她不会向自己的姐姐那样顾及她的感受,猛地把离儿拉至自己的身边来,怒目瞪着她,对她怒吼道:“你哭够了没有!你除了会哭你还会干什么?!你没看出我姐姐也很伤心吗,她也很痛苦吗?!燕大哥会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无能害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吼啊叫啊的!我和我姐姐没办法救他,你知不知道,没有办法!”言毕,素青也忍不住抽噎起来,她的眼泪是为自己的姐姐抱不平的。
“青儿!”觉得妹妹话语过激,白素莹急忙呵斥素青道。
“白素青!”凌霄也觉得她说得过了。
“你……你们都觉得我说错了?!”看着怒目呵斥自己的姐姐和凌霄,素青气得咬牙切齿,不满地反问道。可她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甩开抓住离儿的手,怒瞪了她一眼,愤愤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害的?!”一时间离儿忘记了思考,“燕大哥会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无能害的”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错,一直来自己除了躲避就是哭泣,一直都要甫靖来保护自己。而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反而拖累了他,害他变成这样,一切都是自己害的。
离儿边想边往后退,她真的真的懵了,原来自己是他的累赘,是他的负担,自己在拖累他,在伤害他!
“好了,我们不能在这里耗着。既然我们没办法,我想伤燕大哥的那个人那里应该会有解药的。”白素莹知道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打伤燕大哥的那个人身上。
而后他们就商议凌霄和素青去莫水烟那偷药,离儿和白素莹留下来照顾燕甫靖。本来一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得离儿也想去帮燕甫靖偷药的,可是被素青一句“你会武功吗?你去了我们反而还得照顾你”给驳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