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离儿在听完平茵的话后,感叹良久,觉得他们这么做也许有他们的苦衷吧。但无论原因如何反正自己现在出宫,既让平茵交差,也让那些人如愿。而自己在找到甫靖的时候决定与他不再回这深宫。这可能就是两全其美,只是要苦了葛小姐。
出宫前,离儿潜伏入已被唾弃的娥淑宫。回到当日葛小姐为自己准备的房间。一入屋,扑鼻而来的是久不住人的酶臭味,灰尘呛得离儿不禁一阵咳嗽。
晃手散开在自己面前飞舞的尘土,离儿只觉得事情变化得太快。只觉昨日自己还在里伤心甫靖与葛小姐要成婚这个残酷的事实,今日却是事态变迁,这里成了荒遗之地,不被人问津。
不想再去想以前那些伤心又痛苦的回忆。离儿将自己当日藏在床背后的短箫与手谕都拿了出来,找到后正准备离开时。猛然想起以前偷做的衣衫。她决定把它们带去找甫靖。
等她刚要打开衣柜时,屋外传来战战兢兢的询问声。
“是谁?!”
听见脚步声和问话声越来越近,无奈,离儿想只好先不要了。将短箫与手谕收好于包袱中,趁那人还未来时赶紧离开。
一开门却与看守废弃的娥淑宫的老嬷嬷撞个正着。正当离儿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老嬷嬷被离儿的脸吓了一大跳,加上自己本来就心虚害怕,怔了半天,不禁惊叫着跑开。
“鬼啊!鬼啊!娥妃回来啦!”
老嬷嬷的惊叫在空旷的娥淑宫里显得很大声,很刺耳,充斥了离儿的耳膜和是神经。不禁抬手,摸这自己脸上的血疤苦涩一笑。时间紧迫,离儿不愿多想,收讫包袱,走出娥淑宫后直接向庶出门走去。她知道今日她真的解放了!
凌霄再把信鸽放飞后,一直踌躇着该不该去景寿宫保护靖王妃。去,还是不去?凌霄犹豫不决。最后他想到皇上自会照顾好她,而九王爷也快回来,自己没必要再去找愁!就一直待在靖王府等待九王爷带着靖王妃回来道别。
出宫比离儿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当她的第一步踏出皇宫时,不知是何等心情?开心、激动、解脱、自由……一切不言而喻。可是自己这样出宫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呢?冥冥中离儿在高兴之余有点担忧。可不管是什么样的自己只要去出山县找到甫靖,那么一切都可以过去了!
来燕京都已经快半年了,但燕京城的繁华却从来见过。今日离儿是见识了。
卖糖糕的老婆婆慈爱地招呼每个过路的行人;捏糖人的老爷爷笑靥如花,一大堆扎小辫的小孩围绕着他发出咯咯的天真无邪的笑声;贩卖廉价胭脂的少女拿着一盒殷红的水粉向过路的每一个女子开心地吆喝;假人面具挂满了架,红的关公、黑的张飞、花脸的孙悟空、大耳的猪八戒……
不时还传来杂耍卖艺的人叫好的声音,又是人们见面嘘寒问暖的亲切声,讨价还价的买卖声,或是茶楼上小儿拉得长长的“好勒”……
一切让离儿应接不暇,眼花缭乱。这就是燕京的繁荣,这就是生活。即使皇宫里的人斗得天翻地覆,吵得面红耳赤、热火朝天,老百姓还是要悠然的过活,自在的生活,不必去担忧自己谁会害自己,更不去烦恼怎么陷害他人,在外面的你要做的只是好好的生活,自在愉快的生活。这一切不就是离儿一直向往憧憬的吗?
站在大街中央,离儿一时间忘记了移步,呆呆地站在原处,她已经很久没感受这种轻松的自由感了。想应该是自从答应小姐代选秀女后就不曾闻过这么清晰的空气了吧?这个味道永远不带沉浮,不带火药味。
沉醉中的离儿没注意到身旁的行人时而露出惊艳的神色,时而露出失望可惜的神色,更有厌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