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后,太医思考一会,才敢开口说道:“其实,这个姑娘的伤势是不轻,刀口又有些深,要是一般的药物肯定是不能完全除去其脱痂后留下的……”
这次,还是不等太医说完,抢在燕甫靖之前,又一个人烦闷地说道:“太医!说重点!”
此人话一出,燕甫靖、离儿、凌霄还包括太医也都把惊诧的眼光送给了他。
燕甫应尴尬一笑,轻呵两声后,指着燕甫靖岔话说道:“朕……朕是在为九弟着急。”说完就急忙转移视线。
“哦——”
剩下的人都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各又各的含义。一个是无所谓,一个是担忧,一个是不解,一个是害怕。凌霄是无所谓,反正自己肯定是没机会了,除了默默关心,其他的也做不了;燕甫靖是担忧,害怕刚刚皇兄都是些推诿之词,实则暗度陈仓,看来自己还是尽早出宫,这样自己和离儿才比较安全;离儿就是不解了,只觉得今日奇怪得不行;而害怕的当然是太医了,一开始是九王爷,再者是凌霄凌侍卫,现在又是皇上,这自己到底有几条命来呜呼哦!
抬起袖子,擦掉额上的虚汗,一时间太医又是什么话也不敢多说,放下自己的职业病,还是直接说重点。
其他人也都不愿去多想燕甫应的用意,准备这次耐心地听完太医的话。
“虽然她的伤口形成一道长长的血疤,但微臣想只要趁血疤未结痂掉痂之前用元江芦荟草内服外用应该就会奏效的,以前宫里的妃嫔都是用它来消除伤痕,防止其留疤痕的,且效果奇佳。然后,我再配制几副活血生肌的药,相信应该就会没问题了!”
听完太医的话,所有的人都像看到希望一样欣喜不已。燕甫应便急忙吩咐道:“那好,那就请太医多多开点,好让离儿姑娘早日复原!”
凌霄虽然也很激动,但脸还是静若止水,只是嘴角忽生一抹淡淡的笑容。
离儿在得知自己的脸有救时,一时间忘记那些烦劳,兴奋地抓住燕甫靖的手,开心地说道:“甫靖,我的脸有救了,我的脸有救了。”
第一次被离儿抓手,燕甫靖先是一愣,随即马上笑着反捉住她的手,取笑她说道:“真是个小傻瓜!”其实,在燕甫靖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的,不管她会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介意。但见她这么兴奋开心,他也不好扫兴,只好也跟着她开心幸福。
被他反抓住后,离儿就清醒过来刚刚自己开心过头了,想要抽手时,燕甫靖反而握得更紧了。最后她也不再挣扎,任由他抓着,心里甜丝丝的。
就在所有人处在开心的气氛中时,才说完第一轮话的太医发现不对劲,为自己刚刚又犯的职业病而懊恼不已,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了。他害怕自己这一说了,命就会真的不保了,而且自己肯定会死三次!
原本还处于高兴之中的燕甫应见太医久久不开药方,疑惑问道:“太医你是怎的了?为何迟迟不开药方?”
燕甫靖也发现不对,也问他道:“对啊,为什么还不开药方?”
而离儿的心情提紧了,话语提升到嗓子眼又被硬生生地卡住。她害怕问话,更害怕知道结果,所以选择放弃了询问!
太医知道自己迟早都得说的,不是俗话——早死早超生吗?那自己就豁出去了,总好过被一惊一乍吓死来的丢脸。便给他们解释说道。
“皇上和九王爷可能有所不知,这元江芦荟草最初是邻国南蜀国进贡给我朝的珍贵药材之一。但……”迟疑片刻后,太医才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状,继续道,“但在先帝病恙时,那南蜀国趁机就突然请书来说终止进贡,目前丹药房里面已经并无存货了。当时因为先帝的事就无暇顾及,等皇上您继位时,您又没提起,所以我们也就……”
所以他们也就没提,现在也没想到会用得到它。燕甫应看着眼神暗淡的离儿,十分懊悔。但也不想就这样放弃,便问太医道。
“如果朕现在下旨命南蜀国进攻此药材,是不是就没问题了?”
太医无奈地摇头,回答道:“回皇上,这种灵药用来伤痕除疤必要在血疤未完全脱痂之前使用才会有效果。即使现在要求他们进贡,等到药来时,只怕这位姑娘的血疤早就脱落,那时有药微臣也不敢做全权保证。再说这样做盟约上也说不过,会影响两国盟好,毕竟当初我朝也算是默认同意的!微臣恳请请皇上三思啊!”末了,太医为燕昭国的社稷不忘良言了几句。
太医此话一出,大家的心情又突地低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