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兰靖控制着悟力来到了悟海内,当他见到识海的模样,立时大惊失色。
“该死,那三人的悟力为什么跑到我悟海里了?”
只见悟海中,三种不同属性的悟力狂猛的侵蚀着他的悟海,仿佛要占据他的识海,一旦他的识海被占据,他也就将成为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怎么办?”兰靖此时心焦如焚,他并没有开启悟轮,所能控制的悟力仅是这几丝,根本无法抵挡进入识海的那三股悟力。
那三股悟力侵蚀悟海的速度越来越快,此刻已侵蚀了一半有余,兰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若在这样持续下去,恐怕不消片刻,他将会变成行尸走肉。
忽然,兰靖灵光一现,他想起了元炁,自己现在已经凝聚出了炁漩,可以调动元炁,虽然不知道元炁能不能抵挡住这三股悟力的侵蚀,但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拼搏一次。
一念及此,兰靖立时催动体内炁漩,须臾,一股浑浊的元炁出现在他的悟海内。随即控制着浑浊元炁迅速扩散,抵挡在三股不断侵蚀他的悟海之前。
“真的有效果了。”
兰靖大喜,他发现自己的元炁竟然真的抵挡住了三股悟力的侵蚀,就像是奔腾的洪水突然遇到了堤坝无法再前进分毫。
兰靖松了一口气,虽不知道他的元炁为何会阻挡住悟力的侵蚀,但这对于他来说却是好事,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这三股悟力驱除悟海。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元炁虽然能够抵挡住三股悟力的侵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三股悟力驱除悟海,而且随着元炁的不断收缩,三股悟力不仅没有消失分毫,反而缠绕在了一起,形成一股新的悟力,新的悟力产生顿时让他的压力增大,隐隐已经到了他的元炁无法抵挡的局面。这让兰靖想到了堤坝抵挡洪水,虽然一时挡住了,但洪水却是越来越多,已经到了决堤的地方,而唯一的办法就是疏导。
“疏导?对,就是疏导。”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这些悟力开启我的悟轮,只有开启悟轮,才能够驱除这些悟力。”
“不成功便成仁!”
兰靖当机立断,控制着他所能控制的这几丝悟力进入浑浊元炁中,将元炁催至极限,而后猛然与新形成的这股悟力纠缠在一起。
“轰……”
两股能量交击在一起,轰然巨响,令得整个炁海都在颤抖。
炁海内,犹如有两条惊天巨龙,彼此撕扯缠斗,双方都想要将之吞噬,溅起的能量就犹如星火般洒落。
一阵阵滔天巨响充斥在炁海内,令得整个炁海颤抖不止,渐渐的,炁海已经无法承受住两条“巨龙”缠斗时所带来的能量冲击,在其上隐约出现了裂纹,裂纹的出现直接就是让兰靖产生剧烈的眩晕,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而他所控制的浑浊元炁亦在此之下徐徐变淡。
兰靖脑海内犹如放映机般闪过一幅幅画面,一道道异样、鄙夷、看不起他的目光,一句句污言秽语……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信着自己的终有一天会成功,一直走着自己的路,无论别人如何看他辱骂他鄙夷他,他始终相信着自己能成功;无论自己承受多大的打击委屈与痛苦,他始终站立着向前迈进,相信自己不是废物。
十年的梦想,十年的坚持,废物的帽子他整整戴了十年,这之中的煎熬与痛苦没有人能理解,只有他独自承受,他无时无刻不想除去这顶令他受尽百般折磨与欺辱的帽子,可这顶帽子仿佛是黏在了他的头顶,让他无法摘下。
十年的时间已经够了,久得他几乎已经麻木了,麻木得几乎已经认为自己就是个废物了。
然而就在他几乎已经认为自己就是个不可造的废物时,今天,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即使做梦也想要得到的机会,所以,这次机会,他绝不能让它溜走!
“悟轮,给我开……”
长久压抑在兰靖心内的痛苦与折磨,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出来,他所控制的悟力与元炁亦随着他的爆发而爆发出来,达到前所未有的强大,瞬间将那股新生的悟力淹没。
“轰……”
庞大的能量径直冲进了悟海底部,溅起的能量如潮汐般扩散开来。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黑暗的炁海逐渐亮起了浑浊的光芒,紧接着,浑浊光芒开始快速旋转,旋转的同时不断的收缩着,它仿佛是在剔除异己,随着它的旋转与收缩,一股股杂异光芒射了出来,而后消失在这片空间内。
“嗡嗡……”
整个空间不断的震荡着,浑浊光芒越来越小,速度越来越快,已然形成了一个浑浊光球,而自其内射出来的杂异光芒亦越来越少,最后完全没有了杂异光芒。
“嗤……”
浑浊光球突地冲天而起,紧接着,“嗡”,光球之上的浑浊光芒再次大盛散发开来,随着光球快速的旋转,它周遭的浑浊光芒再次凝聚驱除杂异光芒。
时间悄然流逝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空间内再次发出一声震荡声后,那不断旋转的光球徐徐停了下来,只有它周遭的浑浊光带仍是在缓慢绕着光球流动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缩小了无数倍的星盘。
“这就是我的悟轮么?”
兰靖惊异的看着这一切,他发现自己与那颗光球有一种奇妙的联系,就仿佛他就是那个光球,光球就是他。而光球便是悟轮,周遭那一条浑浊光带便是他的悟力,悟轮是核心,只要它不破裂,它就会提供源源不断的悟力。就像一颗恒星一样,只要恒星不毁灭,它周围永远都会散发出光芒。
意念一动,光球周围的浑浊悟力立时脱离悟轮,而后冲出了位于眉心处的悟窍,立时,他“眼前”的景象变了,周遭百米内的事物景象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睛”里,即使是一草一木,微小的虫子的细小变化,他都能清晰的观察到。
收回悟力,缓缓睁开眼来,仰天长长吁出了一口气,这口气压抑在他内心深处已经不知多少个岁月了,从没有一刻他感觉这么轻松舒适过,此刻,废物的帽子终于让他摘下,他,不再是那个废物!
森林内另一处地方
阮玲玲遥望着前方,在那里,有她朝思暮想的人儿,她想要前去查看,可是当她刚迈出脚步时,旋又放了下来,她害怕,害怕看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这么多年了,他所承受的痛苦她清楚的知道,因为,她与他同病相怜,同是个无法修炼的人,而且她天生得有一种怪病,活不过二十岁。期间的痛苦,只有她(他)们自己清楚,那种被人鄙夷,被人欺负的感觉,曾经使她绝望过。而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里,不能修炼就注定被人欺压,苟且活在最底层,即使如此,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一直抗争着,并一直激励着,用他那萧索孤寂的身躯保护着他,也许,就是这样,她深深爱上了他,这不是感动,也不是感恩,而是真正的爱。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画面,那年,她十岁,他也十岁,那条小溪边。
“靖,你为什么要保护我?”青涩的她看着满身伤痕的兰靖,一边擦拭着他脸上的泥土,一边含泪问道。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兰靖青涩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容,“我要保护你。”
“你会保护我多久?”她精致的脸蛋上有些忧伤,,想到了自己的病情。
“一辈子!”兰靖拉住了她的手,重重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就是这三个字,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深深的打动了她,那时她(他)们虽然仅有十岁,可世态的炎凉却让她(他)们的心智远远的超过了同龄孩子,明白了许多同龄孩子无法明白的事。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阮玲玲耳后响起。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阮玲玲猛然转过身来,讶异而后惊喜的看着正含笑看着他的兰靖。
“靖,你”
兰靖伸手擦掉阮玲玲眼角兀自未干的泪水,微哂道:“我答应过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怎么可以食言。”
语落,突然,阮玲玲踮起脚尖,将香唇印在了兰靖的唇上,刹那间,兰靖脑海一片空白,目光就那么呆滞的看着阮玲玲。
四目交投,彼此的眼内,是那说不尽的情意。
阮玲玲收回了唇,微低着脑袋,蚊呐般的声音道:“我们该回家了。”
“哦哦,对对。”兰靖木讷应道,“我背你!”说着,转过身,半蹲着身子。
阮玲玲脸颊微微发红,而后如往常一样抚在了兰靖背上。
不知怎么的,这一次兰靖背着阮玲玲的感觉不一样了,有种让他说不出的愉悦之感。
或许,刚才的那一吻,彼此的心彻底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