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吃了一惊,回头一见之下,竟愣然发现,王麻子突然现身而出,一把将那仍旧飞来飞去的神秘光晕抓住,口中发出哈哈大笑,极为得意。
而在他身旁,敖烈、雷凌绝全都面露惊容,直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向天目光一闪,竟又诧异发现,申无害身形倒地,口中鲜血狂喷。
只见王麻子手持紫色长剑一抖,忽的一闪之下,剑尖直指申无害咽喉,满脸狰狞,几近咆哮道;“贼道,你也有今天?”
如此一幕,向天吃惊,敖烈、雷凌绝愣然,回想着刚才局势变化,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了。
原来刚才就在向天相助鬼王、姚、封二人对抗黑袍王者的时候,这边申无害、敖烈、雷凌绝三人正被煞魂丝缠身,不过三人却是仰仗高超实力,勉强将无数煞魂丝抵挡了下来,而与此同时,照样不放过对阴池冥乳的争夺。
阴池冥乳对申无害至关重要,见冥乳分量并不多,竟立刻熄了跟向天等人平分的念头,毫无分说的直接对冥乳动手。
而敖烈、雷凌绝是何等人物,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诡异,哪里会如他所愿,也跟着动手争夺。
三人均是沉默着交战,并不言语,但各自的心思,只怕都瞒不过其他人,一番大战之下,激烈无比。
煞魂丝缠身,三人不但要勉力相抗,同时还要出手争抢那被震得飞来飞去的阴池冥乳,这一番交战,端的是凶险无比,尤其是申无害,敖烈、雷凌绝二人的实力实在强大,超出了他原先的想象,如此一来,让他几乎陷入出道以来最险的处境中,
不过三人中谁也没能料到,就在申无害岌岌可危时,王麻子竟突然出现,趁着申无害跟敖、雷凌绝大战不注意之际,霎时间猛施辣手,一道彩光闪烁的蛟龙剑光,立时一剑将申无害肚皮横穿。
若非申无害于那万分时刻施展离经易遁,险险避过几分,只怕那一剑,要将他心口刺穿了。
如此诡异惊变,敖烈与雷凌绝竟全都忍不住愣然了一下,而也就是这时,王麻子抬手一抓,阴池冥乳顿时一闪到了他手上,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出手速度,都快到了极点,让人难以想象。
就这般,申无害遭受重创,身形倒地,连那阴池冥乳,也落到了王麻子手上。
此刻王麻子哈哈大笑,眼神中,得意之极,同时,又满脸狰狞,凶狠无比,仰天长啸,发泄着心中怒火。
这怒火,已经积压了三年,整整三年。
三年以来,他如狗一般活着,不,活在申无害身边,就是一条狗,三年狗的生涯,今朝终于被他抓住了机会,一剑将眼中那该死的贼道的肚皮横穿。
“贼道,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王麻子狰狞大笑,笑声疯狂无比。
申无害横倒在地,眼中愣然又是不甘,同时,又有几分不解,不过,却忽然一声冷笑,桀骜本色不失,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这小狗三年来还学会隐藏了,不过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嘿嘿,别忘了我种在你体内的秘法,只要我稍稍一催动,嘿嘿……”
申无害脸色冷漠,话语中不带丝毫感情,看着王麻子,充满了轻蔑与不屑,从始至终,他都没将这条狗放在眼里,如今此时,同样如此,区区一个势利小人,无论怎样,都还成不了气候,顶多得意一时而已,他在心中这般想到。
他想看着,当王麻子听到这话时,会是怎样的反应,那表情应该很精彩吧?
只见王麻子听此,哈哈大笑,道:“贼道,老子既然敢对你动手,难道你以为不会对那秘法防范吗,实话告诉你吧,哈哈,我虽然化解不了它,但却足可在你催动之后拖延一段时间,有了这点时间,哈哈,杀你绰绰有余了。”
申无害听此,心中顿时狠狠一沉,默然了下来。
足足过了数息,才苦笑道:“看来我是真的小看你了,三年来,你竟隐藏得这般深。不过我临时之时,却是还有一个疑问?”
王麻子眼中闪过一丝猖狂,道:“你说。”
申无害道:“你这一身实力是怎么炼成的,还有,你那身法,怎么会修炼到了这般地步,告诉我这点,就算我死了,也没疑惑了。”
“哈哈,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可,说来这还全都是你的功劳呢,哈哈……”
“我的功劳?”
“不错,若非是你这三年给了我这么多压迫,我又怎能拼死一般的参悟修炼,哈哈,你不知道吧,这三年以来,我过的什么日子,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生吃你的肉,活刮你的骨,为了有这么一天,我怎能不拼命修炼,而我至尊盟,也正好恰巧有一部极为高深的敛息功法,此法施展,果然连你这个曾经的王者都瞒过了,只怕你还以为我实力一点没有增长吧,哈哈……至于那身法,哈哈……我更要感谢你呢,离经易遁,天师道无上玄步,天下极速之一,神道宗与天盗宗镇宗至宝,哈哈……”
“什么,你竟盗走了离经易遁,不可能,你是如何做到的?”这一下子,申无害闻言,顿时又惊又怒起来。
向天忽的一番震动,忍不住口中喃喃道:“天师道极速,原来如此。”
心下这才恍然,神道宗与天盗宗都是中州无上大派,与真乾门、幻灭宫相提并论,有此身法,也不算稀奇了。
而此时,敖烈与雷凌绝,全都心动,天下极速,但问世间,没人会不心动的,一旦身怀极速在身,任他天高地阔,大可去得。
这时王麻子见申无害这般面容,笑声更为猖狂,“怎么得到的,哈哈,我现在改主意了,不告诉你了,哈哈,让你带着疑惑去死,岂不更妙,哈哈……”
“受死吧。”王麻子阴狠无情,忽然一变脸,手中长剑一抖,竟刹那间冲申无害斩去。
一道彩虹般的剑光掠过,剑锋直逼申无害。
向天、敖烈、雷凌绝三人全都目中一凝,冷冷看去,这是狗与主人之间的家事,他们都没有出手干预的打算。
只不过这条狗也不免太凶悍了,此时竟要置其主人于死地,向天回想起先前他认自己为主人的情形,顿时暗暗心寒。
“不对,这王麻子现在已经不是狗了。”向天忽然在心中暗道。
因为,狗,是不会背叛主人的。
王麻子终于不是狗了,他现在连狗都不如。
但偏偏这么一种东西,竟让申无害这个曾经的王者栽进了大坑。此时申无害神情冷漠,冷冷的看着剑光袭来,竟不避不躲。
难道他已经认命了?
王麻子越加猖狂大笑,神情一片疯狂。
彩虹剑光一闪,忽然,竟听得“砰”的一声大响,只见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王麻子的身影竟被震得倒飞而去,向天三人全都吃了一惊,忽见申无害身旁,一股黑色大雾围着申无害猛然吹起,仅仅是片刻间,黑色大雾席卷全场,无论是向天、敖烈、雷凌绝三人,还是王麻子,全都被笼罩了进去。
“呜……吼……桀桀……”黑雾中鬼哭狼嚎之声骤起。
向天陷入不知黑雾中,顿时大吃了一惊,脸上变色,王麻子更是大叫一声“不好”。
就在这时,大量阴灵妖鬼出现,观其数量,竟足有上千之多,围绕这向天几人,尤其是王麻子,发出阴森森的桀桀怪笑。
当中有三头鬼面更是让人吃惊,气息强大,脸色苍白,但全身都被黑气包裹,只露出那苍白得狰狞又恐怖的凶恶面容,其双眼睁得大大的,好几滴鲜红血泪浸在黑色眼珠子一旁,直让人看了就胆寒。
“那是……鬼王……”王麻子忍不住就是一声惊呼。
向天一见到此幕,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尽是骇然,“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九子母天鬼大阵。”
“什么,向兄,你没看错,这就是上古七煞诛神阵之一,九子母天鬼大阵?”此时雷凌绝听此,也不禁脸色大变了。
忽然,这时敖烈道:“还不完整,十八头天鬼,眼下只有三个,其实力也只有王级,而真正的天鬼大阵,可是用圣者级妖鬼做大阵天鬼主魂的。”
敖烈看似脸色平静,但心中同样好一番惊涛骇然,眉宇间凝重无比。
“即使这样,这大阵也不是我们能应对的吧?”王麻子声音发干,忍不住颤抖。
敖烈听此,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申请凝重的默然沉吟着。
向天对他冷冷道:“我们,嘿嘿,这阵法可是冲着你来的,****什么事?”
王麻子一听,面无血色。
果然,势利小人终究是难成气候,向天在心中讥讽,但心头却一片沉重,他话虽如此,但申无害将他们几个全都拖到了阵中,谁知道他安的什么主意了?
几人正自思索间,忽然,但见那三只王级鬼头嘶嘶大吼,仰天长啸之下,竟纷纷一闪,就要冲下扑来。
如此一幕,向天、敖烈、雷凌绝三人顿时脸色大变,王麻子更是大骇,三大鬼头当中,竟有两个都是冲着他去的。
忽听阵中一声冷喝响起:“我的小狗,没想到你竟将我逼到了这份上,你放心,你死后的魂魄我会放在这大阵中好好招待的。”
这声音,一片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三大鬼头齐齐扑下,狰狞又苍白的面容,恐怖无比,顿时搅得阵中阴风大起,黑雾漫天。
当中更有无数鬼哭声、狼嚎声嘶嘶传来,阵中无数妖鬼,全都獠牙毕露,鬼爪连挥,直冲向地面四人,看这架势,已是连向天、敖烈、雷凌绝三人都不放过了,只不过是申无害没有说而已。
“看来道长是真要灭我等三人了,那好,在下也只得殊死抵抗了,不过道长,你真要如此做?”裂天剑颤动,黑玄剑光闪现,敖烈手持巨剑,一步迎上,看那神情,竟无半分畏惧。
与此同时,奔雷枪一闪,一片雷光如海洋般涌现,将雷凌绝包裹了进去。
“铮……”半月光环闪烁,向天左手执七星,右手持龙刃,也凛然无惧的一步迎上。
只听申无害冷冷轻笑道:“既然敖道友都这般说了,那贫道也不再藏着了,你们三个皆是潜力惊人,正好贫道还缺几个主魂,以魂养魂之下,说不定以你们潜力,还真能成为鬼王呢?”
申无害隐藏在暗中,话语声音冷漠无比。
向天三人顿时大怒,敖烈大喝:“三人联手,先灭掉一个主魂。”
鬼头扑来,鬼爪犹若钢铁一般,裂天剑、奔雷枪,龙腾刃顿时与之撞到了一起。
“砰……”一声爆响震开,面对真正的鬼王,三人联手一击之下,顿时被真得连连倒退不已,胸口更是深深震动。
“嗷吼……”
鬼头大怒,他也被震开了几步,顿时再度冲去,鬼爪直逼向天。
向天正要动手,忽然,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轰隆”大响,响声似乎惊动了九幽,让得这天鬼大阵,也跟着狠狠摇动。
同时,一股滔天灵压传来,浩浩荡荡的五彩灵光汹涌而至,犹如化成了蛟龙一般,粉碎了一切阻挡,阵中大雾,顿时被一冲而开。
“啊……”一声惨叫响起,声音来自后方,向天几人在这惊变之下,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赶紧往回一看之下,不由发现,那向着王麻子扑去的两大鬼头竟在那等冲天灵压之下,竟被彻底粉碎成无数黑纹玄光,灵压再一冲,更是被彻底淹没。
浩荡灵压如汪洋大海,王麻子躺在地上,双眼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有些疑惑,有些惊讶,但马上,本已是绝望的心绪,顿时狂喜。
向天大吃了一惊,是谁,竟能一举灭掉两大王级阴灵?
难道是他?
向天目光一转,却见敖烈此时也不禁满脸惊异,而其身旁雷凌绝,同样不明所以。
“不可能……不可能啊……”忽然,高空传来嘶哑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