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这个话题……大家都爱做梦吗?我的很多朋友都说他们睡眠很好,一觉睡到大天亮。在夜晚的时候,我是很容易陷入失眠的,有时候终于睡着,一个怪异的梦往往就会袭来,即使短暂也印象深刻。经常会梦到同一个场景,同一个故事,或被仇人追杀,或陷入无边无际的大雾中,或是身边的亲人一个个死去,或是见到已经离开我的老祖母……我在夜晚的时候沉浸梦中,白天的时候也乐于在发呆的时候做一做白日梦。梦总是让人觉得安全,因为它虚无,没有痕迹,它只存在于做梦人的脑海里、记忆里、回味里……
这仿佛是在外太空,我沉睡不知时间,只觉得自己是在半空悬浮。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对世界没有安全感。也许每个人都觉得世界是不安全的,只是他们懂得用自我壮大来保护自己和周遭的人,而我则朝着另一个方向迅速滑去,不能自拔。
现在来说说做梦的事,我可爱的舍友有时会告诉我一些她们做的稀奇古怪的梦,而大部分时候这些梦是美好的,即使不好也只是有一回小小姐姐梦到过小孩子,被她们煞有介事的说会遇到小人。我想,心理健康的人都会做梦吧。也许生活对他们会有压力,但仍然向往着美好,所以梦就有千差万别。
在记忆里,我好像很久没有一个有关幸福的梦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因为寒冷和孤单我梦见妈妈,却是在一片大雾中。我很少在梦中说话,但那次却在梦中哭醒了别人,也哭醒了自己。更多的时候我是不做梦的,长时期的失眠已经养成一种习惯,我和它划河而居,互不干扰。有个朋友说我是一个很少睡觉的人。的确,由于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一天24小时平均只会睡4个小时——我没有做梦的时间。而就是这仅有的4个小时,我也没有睡踏实过,任何人,她们进门,说话,拿东西,即使声音很小,即使我在睡着,但清清楚楚的,我知道。感觉自己在一个有别于现实世界而又非梦境的第三世界游行,好像无处可去的游魂。记得在家的时候,我无数次在我睡着的情况下感觉到妈妈的手放在我房间门的把手上,然后轻轻地走进来,替我收拾摆满课本的书桌。而这个感觉在事后多次被我妈证实,我百思不得其解,并一度因此而单方面幻想自己是一个特异功能者。
有的时候也会做梦,很少,但是梦境总是在某个无预警的时刻来临,此时我身在哪里?只记得属于我的梦全是灰的,或者诡异,或者沉闷,但无一例外地让我沉默。做过的那些梦,千篇一律,也许有差别,但在我看来,都是相似的,梦里都是大雾,我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谁,更看不清世界。我伸开手,十指模糊,手中的纹路纠缠弯曲,伸向远方。我跟着那些错综交缠的纹路努力摸索想要寻出一个路口,但脚下满是荆棘。梦有时又会诡异奇怪,总有奇奇怪怪的人在身后追杀,现代的,古代的,使刀的,用剑的,但这一类梦到了最后我总是无一例外地掉下悬崖,之后被惊醒。有的梦残忍至极,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我而去,永远消失。我的爸爸妈妈,我最亲爱的太祖母,我在乎的好朋友,我的爱人……突然一夜之间都死了,我穿着惨白惨白的衣服站在路中间哭泣,前后左右都是路,可是我的脚却不知道该迈向哪里。
我想过,为什么在我的梦里总会有这么多不安全的因素,到现在仍然找不到一个能够完全完整的答案,也许是对一切充满巨大的怀疑,一点点风吹落叶的声音都能成为我推翻整个世界的理由。Y叔叔曾经说过我是一个什么都害怕的小孩子。也许吧。我惧怕一切,在我看来任何事物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袭击你,它有可能是动的、静的,也可能是你自己,但结果总会让人伤痕累累,于是我的状态是总在害怕。后来长大了,从大人的世界学会伪装,也学会故作镇定,学会让自己看起来不害怕。但是这样,就真的不害怕了吗?
后来,一位懂佛法的叔叔开导我:“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因而不论愉快的梦,还是烦恼的梦,都不过是假象罢了。又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考察,我可能在潜意识的深处是个极其敏感的人,最适宜做哲学方面的研究。因为,生命之树常青,而理论总是灰色的。他还说,灰色接近生活的底色,而最高的哲学是佛学,因此,我适宜学点佛法,那么,即使梦境也会金光闪闪。诚如是,我也会念一声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