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啊,你下山后就不要再来了。本来我打算稍后让你抽时间留个一年半载在观内修行,也好指点。但昨天突然收到老朋友的消息,要离开一些时间,也不知道具体要多久。这下于你于我都不可能了。以后事情办完回来我也许会去找你,你在山下自行珍重。还要记住一点的是,尽量不要在人前使用你所学到的这些道术。你准备一下,我带你下山去吧。”
徐卜元虽然语气平淡,但却可以从其眼中看出一丝落寞。毕竟林大山是他收的第一位徒弟,这才几天时间就要离开了。
“师父,我都收拾好了。我们下山吧。”
林大山来的时候本就没带什么东西。因而现在离开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
“你都收拾好了……既然这样,我们走吧。”
说着,徐卜元顿了顿,看到林大山急切下山的模样,一捋下巴的山羊胡子,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两人便朝下山的方向走了去。
其实在这山顶上并没有下山的路,林大山虽然已经开始修炼蕴气术,不过被身为师父的徐卜元托着在绝壁之上不停纵跃,时而踏在那横出生长的树枝上时还是心里打鼓。同时也在期待自己什么时候能像这样在绝壁上如同平地行进一般。几百米下来花费的时间不过片刻……
三个小时后,林大山在山脚来时的公路边等车。手里拿着一把青布包裹大约三尺长的青铜剑和一本厚厚的已经有些发黄破烂的道符图录,是师父徐卜元刚刚离开时留下的铜剑说是他以前获得的一把宝剑,可以斩妖除鬼,让带着以后也许用得着。而有些破烂的道符图录则是学了制符术后可画制的道符,粗略的翻看了一下至少有几百种道符的画制方法在里面。
想到师父徐卜元林大山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感触,毕竟才认识几天,就算自己无意救过他一次,也不值得传授给自己这些道术。但此刻自己却是真真切切学到了这些从来都是只听说没见过的东西,这些东西足以影响和改变他今后的一切。所以对于才认识几天的徐卜元他更多的是感激之情而不是师徒之情。
上了大巴车,回到工地,七天的休假也仅剩下一天,林大山原本准备回家看一看的念头也打消了。
此时工地已经有人陆续开工,一个星期前老赵家跳楼的命案据说也有了结果。躺在宿舍床上,听着隔壁有两人正聊着老赵家的命案,林大山也渐渐知道了原委。
原来是老赵家媳妇偷人被老赵当场抓现行,随后老赵揪着奸夫两人推搡到了楼顶,当然老赵媳妇也跟着上了去,总之最后三人吵闹扭打一不小心全摔了下来。有这样的结论跟警察在楼顶现场并没有发现第四个人的痕迹有关。总之这件事情在工地上已经有了结论。
林大山本想找老刘头商量一下开工的事情,却发现人并不在工地。只好一个人在工地转了两圈,不过随后觉着没什么意思便走出了工地。准备去买一些丹砂黄纸回来练习学到的制符术。
道符画制起来并不简单,需要一个人的意念、精气完全集中于画制的笔尖之上,如果稍有杂念画制出来的道符便会失去符性,也就是已经没有作用的废符。然而制符术虽说不需要蕴气术有一定基础,但如果要想画制出威力巨大的玄阶以上道符就必须要蕴气术有深厚根基将更多的灵韵之气附于画制的道符之上才可。
这些道符图录一书里面都有详细的注释,而且其中将道符分为了四类:天阶道符、地阶道符、玄阶道符、还有最寻常的黄阶道符,也是通常所见到的黄符。
天阶和地阶的道符须修炼蕴气术达到天人境界才可画制,也就是需突破前面的道之三阳三阴六境,且两种道符需要异兽的皮毛为符纸,不说蕴气术的境界光是异兽的皮毛,林大山都还不知道为何物。据记载上清观至今只有祖师谢弘匀画制过一地阶道符:太乙真火灵符。此道符是其用于降服一妖王所画制,不过据说光是画制这一道符,就花了谢弘匀近一个月时间,可想而知画制的难度有多大。至于玄阶道符只需道阳第三境界便可画制,符纸则没有要求。黄符亦是普通的道符,一般祭祀驱邪等等都是使用的黄符,这也是使用最多的一类道符。
而修道的七个境界上清观内徐卜元也对林大山解释过。道阳三境、道阴三境及最后的天人境界。男子入道从阳,女子从阴,三阳三阴圆满之后便是天人之境。至今能修到天人之境的人寥寥无几。
宿舍内林大山将买回的黄纸朱砂摆放好,一手拿着毛笔沾取朱砂随即落笔于黄纸上开始画制起来。他要画制的是道符图录里最简单的一种符--清心符。清心符放置在家中具有清心宁神的作用。画制起来也只有一笔,需要一笔而过且有自然圆**意,一旦落笔之后稍有停滞或者分心不能将灵韵之气附于笔尖画制而出则就会成为一张废符。
一个小时后,林大山一笔画完,看到符上有灵韵闪过心下一松,这已经是他画制的第十五张清心符也是第一张画制成功的清心符,前面十四张始终难以画制成功,要么不能全心投入要么笔感生疏,桌上十四个黄色的小纸团便是前面画制的废符。略微歇息,林大山又开始了画制清心符……
“大山子,开工了!开工啦!别睡了……”第二天一早,老刘头就敲响了宿舍的门。
林大山睁开眼,将四肢八脉中的灵韵之气纳入丹田后,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工地的其他人应该早已经开工。于是匆忙收拾了一下,才打开反锁着的门。
“我说大山子,你小崽子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半天了才开门。还把个破门反锁,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完,老刘头喳吧几口手中的卷烟,伸着头随处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特别。摇着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准备翻箱倒柜一番。
“老刘头,快走吧。别人都已经开工了。”见老刘头这样,林大山心里一紧,有些着急。如果还不走没准老刘头真会折腾两下。于是一把拽着老刘头就离开了宿舍。
“哎呀!别拽了。骨头都被你小子撤散架了。我们快点吃个早点就去开工吧。今天的活也还挺多。老赵一死,他做的那地方工头也分给了我们,还加了不少钱。这下可以赚不少了。嘿嘿。”
老刘头一边说着,脸上得意的劲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份活其实是他私底下找工头要到的,毕竟老赵两口子死了那地方虽然有些不吉利,但赚钱的事情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接着做,他也好不容易求到这份活。
“老刘头,那地方不怎么吉利吧。老赵三人听说都是从他做工的楼顶跳下来的,我们接了的话没有问题吗?。”想到那老赵三人的惨样,林大山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大山子啊,你他娘的别这么胆小行不行。不就是死了三个人。还亏你去那什么上清观学了这么多天。对了,说到上清观,你到底学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你前面说的那些玄乎的东西?”
看到老刘头一下将话转到了自己身上,还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林大山并不想将这秘密说出去,只能摇了摇头。
“那人就是个骗子,没准是骗了别人才被人扔到的路上,早知道你就不应该救他回来。要是真学到了那些东西你小子也不会这么胆小了。是不是白白找了几天,什么也没找到?”
看到林大山摇头,老刘头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他娘的,那天要是再遇见那老骗子,看老子不整死他帮你出这口气。幸好那老骗子没说在自己在昆仑山修道,要那样的话你小兔崽子可……”
“咳,老刘头你这几天是不是去69号了,昨天还看见你脖子上的红印了,好像还不止一两个人的,你吃得下吗?”
见老刘头还想继续骂下去,林大山赶紧打断转移到了他最感兴趣的话上面。心中只感觉对不起自己那师父徐卜元。
“大山子,早都跟你说了有机会跟我去一次,包你舒服上一个星期。你小子就是食古不化,好好地享受不去,偏去找那老骗子说的地方,现在后悔了把。嘿嘿,这几天我这老胳膊老腿被伺候的真他娘的享受啊,这才是享受,才是生活啊。你小兔崽子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说着老刘头吸了几口手中的卷烟,吐出几个烟圈,一副享受的模样。咳咳!或许是吸入一口太大了,一下控制不住咳嗽了两下。
“老刘头你就少吸点吧。”
看到老刘头的样子,林大山有些担忧。跟老刘头陆续合伙做工的大半年来,每次看到他吸烟都会咳嗽,有时候甚至很剧烈。
“唉,就这样一下忍不住就咳嗽了。跟吸烟没关系。”说完,看了看手中的卷烟,老刘头又大吸了几口。马上冲着林大山一笑,那意思像在说:你看这不就没事了吗。
“老刘头,我们是不是先去地下室,做完最后那点活?”走到路口,一边是下地下室,一边是上电梯。林大山想着地下室就还有几个位置没有粉刷好便问道。
“我们先去楼顶,那里的活要更急一些。地下室的没做完的可以暂时留着。”
林大山点点头,两人就朝着电梯的方向走了去。
天色对于工地外的人来说或许还早。但此时对于工地内的人来说已经是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电梯是工地临时搭建的电梯,噪音很大,一路向上都是不停地哐哐声。一上到顶楼,大厦下原本热闹的工地在这里仿佛是隔绝开的另一个地方,出奇的安静。林大山跟老刘头两人一下电梯一阵冷风便吹了过来,带着重重的水泥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