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我不敢放得太多。”婉儿弱弱地说道
“没用的东西,我不是已经让你放少一点,你是不是放的更少?啊,说话呀!”
“恩..我怕皇后死得太快,皇上会很快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怕怕怕,就知道怕,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还想不想让你母亲活命!”
“文贵妃恕罪,婉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不过文贵妃考虑到下毒一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就姑且再让这个皇后身边的侍女去做,“那好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失手,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说罢,婉儿便向瑶光殿走去。
清辉殿内,气氛凝重。
“皇上,臣恐娘娘身子骨虚弱是有人故意下毒所致,并非娘娘本身体质原因,至于是什么毒微臣现在还不好妄下结论,待回去仔细研磨一番再向皇上禀明。”白风面露难色,白皙的脸上笼罩一层暗色,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下毒在后宫可谓是家常便饭,只是如今这种毒与之前遇到过的都不同,无色无味,要不是观察到皇后娘娘的脸色异于一般体质虚弱的白以及气息的极度紊乱怕是自己现在也无法确定竟是下毒的原因了。
韩汐震惊地看着白风,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了,不错下毒在宫里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历史上很多人就因为下毒死于非命,只是她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敢在皇后身上下毒,而如今听闻白风的语气,解此毒应该是非常的棘手吧,毕竟能让素来冷静的白风面露阴鸷冷酷之色是很罕见的,由此推断用毒之人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韩汐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深宫内院,勾心斗角居心叵测之事一旦出现绝不是恐吓吓唬之意而是真真为了拿他人性命。而这样的勾心斗角又要有怎样的玲珑心思和深谋远虑才可防患未然呢,韩汐对宫斗不甚了解,更何况是柔弱的娥皇呢,素日里只擅琴棋诗画,舞文弄墨,又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引来杀身之祸。不过,韩汐又转念一想,娥皇向来和其他人关系较好,性格也温和,只是你不犯他人他人未必就不来犯你,皇宫之中,又怎么免得了争宠夺位来谋害他人的事呢。皇后无心机,当真是会给有心之人提供了很好的谋害人选呐。韩汐这样一想,谋害皇后得益最大的应该就是后宫嫔妃了,毕竟只要皇后一死,那么她们人人都有坐上皇后宝座的可能。只是,这其中,会是谁坐上去的机会最大呢。韩汐皱着眉头,心中猜的已有七七八八,只是如果贸然行事,只恐怕是得不偿失,宫中的女人绝望起来往往会弄得鱼死网破。对,有了。韩汐突然心中一喜,想到了对策。
夜里,清凉寺后山。
油灯下,穆龙成打开飞鸽传来的书信。上面写着猎鹰骑训练一年时间的首次任务。信是由一种代号写的,而这种代号是在木一训练猎鹰骑时,由他亲手所创,因此对于这封信的真假穆龙成没有怀疑。只是这首次任务就涉及皇宫,虽不知道这件事对木一到底有什么影响,也疑虑猜测那张面具下到底所谓何人,是忠是奸。但通过这一年的相处,虽然不敢百分之百确信木一为人但从他的言行举止和教授手段也是可以推断出他绝非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如此想来便也能断定他是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只是介于此次对象的特殊性,还是要谨慎对待。毕竟现在的猎鹰骑就如同刚学到功夫的少年,想一展拳脚却又心浮气躁很不成熟,万事都得小心,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穆龙成还觉得此次任务,不宜派出去很多人,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于是打算让队伍中稳重老练的三一和自己去执行任务。自己去皇宫,让三一去此嫔妃父亲府中探听消息。三一,听起来名字挺怪,这五十个人除了穆龙成以外其他人一律是这类名字,第一个数字是由行决定第二个数字是由列决定,七行七列,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名字。三行一列便就被叫三一了。
叫来三一,交代了任务,两人穿上夜行衣便在这浓浓夜色中踏上执行首次任务的行程。
文丞相宅邸,书房内昏黄灯光映照出一个瘦弱人影,拿着手中的信叹息:娉儿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从小到大都不叫为父省心,宫里可不是在府中..
三一在门外廊檐下透过窗户纸清楚地看到屋内之人眉心紧拧,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人熄了火回房睡觉,三一待人走远后轻步进入书房内拿走书信,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另一边,皇宫内,本想去文贵妃住所的穆龙成突然定住脚步转向向皇后寝宫奔去。如若下毒必定是她身边之人所谓,唯有亲近之人才容易下毒。况且那文贵妃断然不会傻到把证据藏在自己身边。
鉴于晚上的皇宫也处灯火阑珊,于是穆龙成便一跃上了屋顶从上面俯身往下看。
宫殿内,皇后生产过后身子仍虚弱的很,躺在榻上咳嗽着,婉儿在娥皇身边忙前忙后,焦急烂额,只因心中的矛盾,一方面皇后对自己很好,另一方面文贵妃那边又如此威胁着自己。左右为难,前几次投毒已让良心不安许久,现在更加是难以继续了。
穆龙成看着婉儿脸上复杂的表情,那神情明显不是一般焦虑那么简单,有挣扎和矛盾。这婢女,肯定有问题!
翌日,婉儿趁娥皇午睡偷偷溜出瑶光殿来到燕云馆。
“文贵妃,最近皇上来瑶光殿的次数多,我不敢继续投毒。”
“啪”
“对不起,我实在是..”
“啪”“啪”响亮的耳光打在婉儿脸上。婉儿斜睨地怒视着文贵妃,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
“你这贱婢,还敢瞪我,胆子居然那么小。”
”娘娘,要是事情暴露,你我免不了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小心一点好。”
“嗯,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娘娘,奴婢当为娘娘效力,时间不早了,皇后娘娘没有见到我该起疑了。”
“恩,那就这样吧,以后自己看着办,要懂得找时机。”
“是,娘娘,奴婢告退。”
屋外,一个人影快速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