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关于雅贝勒爷嫡室擅妒专宠的流言传了几年,妻子从不在意,便是有人当面给她难看,她也一笑了之。她说,她只在意爱她的人,别人于她,如浮云。
越了解她,他越是深爱着她,最初的憧憬变为了现在的执著,他愿意只守着她。
她是坚韧的,她用行动证明给所有人看,她有能力照顾好丈夫孩子,而不需要别的女人插手。
她也是狡诘的,她说:丈夫不愿意纳别的女人,作为妻子,我不会违逆丈夫。当丈夫要纳人时,不论多少,我都不拦着。是的,她不拦着他,她只是会远离他。
她不着痕迹地唯护着她自己的领地。除了他,谁会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她憨直温顺、狡诘聪明,纯真淡然、高傲倔强,她的骨子里有一股宁折不弯的刚烈之气……这些特质看似矛盾,又这样毫无一丝勉强地揉和在一起,她是他的妻,是他孩子们的母亲,她爱着这个家,也倾尽全力守护着这个家。这样的女人,他愿意只守着她。
“我愿意,愿意只守着你。愿意如你所希望的那样,用你的法子让你安心。”这样,是不是你就再不会有所保留!
玉儿仔仔细细打量着丈夫:二十五岁的他眉眼英挺,气度卓然,有着高贵的身份,有着显赫的权势,这样的他,便是到了六十岁,也会有年轻美丽的女子愿意跟着他吧!
翘起唇角:“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雅尔哈齐轻笑着亲亲妻子的小嘴儿:“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怎么倒犹疑了?”
“因为,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雅尔哈齐笑道:“嗯,知道,你给了我选择的机会,如你所说,便是我不选,你也一辈子会是我的妻,可是,我想要你安心,也想要你全无保留地对我。”
玉儿从空间里拿出准备多年的一个瓶子,一根银针。
看着妻子从瓶里倒出的珠子,雅尔哈齐呆了呆,这一瓶一珠一针是怎么出现的?
“这叫同心珠,你听名字也知道意思的。”
雅尔哈齐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珠子发呆,这比他见过的任何一种珍珠都美。
雅尔哈齐惊讶地拈起那粒同心珠,入手温软,却并不如珍珠质硬,不由自主捏了捏,软柔得仿佛会被捏破……
玉儿接住从丈夫手里掉落的珠子,轻笑出声,“取眉心血,心头血滴在上面。”
说着拿起那根银针,在自己眉心扎了一下,一粒殷红的血挤了出来,如同一粒鲜红的痣,悬在眉间,玉儿低头,血滴在了同心珠上,又取了一滴心头血。也用同心珠吸了。
雅尔哈齐看看那粒吸了血后变得更加灵动的珠子,也不再多想,如妻子一样取了两滴血。玉儿坐到丈夫怀里,与他额对着额,把同心珠放在两人的眉间挤着。
“别动,闭上眼,这同心珠一会儿会溶化的。”
雅尔哈齐搂着媳妇儿一动不动,心里有些好奇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妻子从哪儿找到的!
一般人兴许会吓住了,可他与妻子生活这些年,太了解她了,因此,一点儿多余的想法也没有。
玉儿运转玉简心法,往珠内注入生气,不久,珠子一分为二,渗入了两人的眉间。
玉儿软在丈夫怀里,就方才那一小会儿功夫,她体内的生气差点儿被全部吸走!
雅尔哈齐也顾不上去想那同心珠了,只搂着媳妇儿一劲儿问她怎么了!
玉儿轻笑道:“没事儿,就是生气被珠子吸了,明天就好了。”这个比蛊可靠多了!
雅尔哈齐摸摸媳妇儿的小脸,“真的没事儿?”
“嗯!”玉儿慵懒地哼了一声,转眼便沉沉睡去,雅尔哈齐居然也很快睡着了,烛火映着相依相偎的两人,仿似为他们披了一道薄薄的光晕,那光晕环绕着尤如一体的夫妻俩流转着、闪动着,如梦如幻……
雅尔哈齐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很奇妙的地方,这里没天没地,他悬浮在正中,周围环绕着一些奇怪的字体,其中有一个他觉得很熟悉,很亲切,别的却仿佛是初次见面一般,他天然就知道那是字,那些字围着他转了几圈后,一一溶入了他的身体。等他醒过来时,已到平日起床的时辰了。
看着怀里的妻子,雅尔哈齐总觉得她与平日有些不一样,当玉儿睁开双眼,雅尔哈齐看呆了眼,妻子眼中流光溢彩,樱红的唇闪动着迷人的光泽,他的妻这样鲜嫩可口,如珠如露,仿佛揭开了最后一层面纱,露出了她深藏的模样。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布满红晕的小脸,眼光有些迷离,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原来还能更美!只是,这样的妻子,他怎么放心她出门儿?
弘普与惠容对视一眼,很确定今天的父母有些异样,没见连弘晖也看了他们好几眼了?看着阿玛那丢人的样子,弘普第一次期盼着早餐早点儿结束。
孩子们的眼光太明显了,玉儿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桌下的脚狠狠踩了那个不知道收敛的男人一脚,可惜,效果很不明显,那个男人还是紧紧盯着她,目不瞬睫!
几个孩子明显比平日吃得少,很快去了书房。
“普儿弟弟,你阿玛额娘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小窝克惹着额其克了?他一直瞪着小窝克。”
弘普在府里时自是见过自家阿玛垂涎自家额娘的样子的,只是,那时,也没今天这样连转一下眼珠子也不愿意的呀。
“晖哥哥,他们大人的事,咱们小孩子不用操心,咱们还是温书吧。”四个男孩子都翻开面前的书,只有惠容还托着小下巴想着阿玛额娘,阿玛今天和自己说话时看着额娘,几个哥哥问他话,他也只顾着看额娘,难道额娘有什么不妥当?惠容决定做午饭的时候问问额娘。
几个孩子走了后,玉儿再没忍住,狠狠拽了一下丈夫的耳朵。
“你能不能收敛点儿,几个孩子都在呢,晖儿也在,传到四堂兄、四堂嫂子耳里,像个什么话?”
雅尔哈齐一把把妻子搂在怀里,起身就往卧室走,玉儿挣脱不了,只能放出灵觉到处扫,就怕被不多的几个下人看见这丢人的一幕。
把妻子丢在床上,雅尔哈齐合身扑了上去,玉儿被压得想翻白眼。
“我说,你到底怎么啦?”
雅尔哈齐把鼻子凑到妻子颈边闻了闻。
“媳妇儿,我今儿看你怎么越看越好看?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那个同心珠的原因?”
玉儿听着丈夫问出这话,轻笑出声儿。
“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用了同心珠,我在你面前的遮掩再不能起作用了。”
雅尔哈齐紧紧盯着妻子的眼睛:“之前,你为什么在我面前也要遮掩?”
玉儿想了想:“因为懒得一会儿解开,一会儿又掩上,太麻烦,还因为不想你被容颜所迷,反正,我掩了后,也不赖,是吧。”
看着妻子无遮无拦后有些惊心的美丽,雅尔哈齐目眩神迷,这便是仙姿玉露,误落凡尘人家。
一点一点在妻子身上流连,雅尔哈齐轻吟着:“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昨儿晚上弄那颗珠子,今儿早上要做早饭,结果,这么久,他什么也没做。
褪净衣衫,上下游移:“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玉儿觉得晕眩得厉害,他一字一个动作,一句一个回环,被他带着经历从不曾经历的契合,仿似从灵魂深处与他溶为了一体,她甚至无法分神去注意自己的身体都在做什么,只是被动地被他带着,带着……
雅尔哈齐搂着妻子,注视着她无遮掩的容颜,她的妻子,是洛神吗?
“光润玉颜,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玉儿,你要一直陪着我,一生一世!”雅尔哈齐看着妻子沉睡的容颜皱了皱眉。一生,好像不够!
“生生世世!玉儿,咱们要一起生生世世,你不反对吧?嗯,你不出声反对,就是同意了!那咱们就这样约定了!你素来是个重承诺的,这次,也不能毁诺。”
因为体力耗尽而睡死过去的玉儿,就这样被霸王了!
做午饭时,惠容发现额娘腿脚有些虚软,动作有些迟缓。
“额娘,你生病了吧?早上吃饭的时候,容容就知道你病了,额娘,今儿中午少做点儿吧。”
玉儿瞄几眼厨房的几个粗使婆子,脸上染上红霞,虽然她知道,这些粗使婆子不知情,可是她们都是过来人,谁知道会不会发现一些端倪?女儿这样一问,却让她羞窘得不行。
“容容,帮额娘把小点心都做了。”
女儿,你不要怪额娘,再让你问下去,额娘肯定会露馅儿。
惠容很努力地包着点心,她要帮额娘的忙,不能让额娘累坏了。
佯装转身查看准备好的材料的玉儿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感觉到脸上的热全都褪尽了,才集中精神去煎炒烹炸蒸煮炖。
那个男人,是疯了,新婚的时候,也没这样子的,从卯时进了卧室,他就没停过,便是她睡着了,他也能自得其乐……
玉儿感觉脸上的热度又有所回升,赶紧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婚姻不是有个七年之痒?好吧,她们成婚还不到七年,不过,从他心仪自己开始算,这时间已经远超过了吧,他怎么倒越来越疯了?
好吧好吧,他没厌倦,她其实也很高兴,觉得满好,只是,她的体力跟不上呀,她还要洗衣做饭呢,现在身边没侍候的丫头嬷嬷呀,她连想要偷懒也不行呀。
努力放空思绪不让自己多思多想,玉儿比平日少做了一个菜,赶紧在平日的饭点把饭送上了桌。
对上主座那个男人的目光,玉儿狠狠白了他一眼,所幸,那些粗使婆子在她娘俩走后都道她是打出京后连续累了这么久,身子有些累坏了,没人想到她是被这个男人累坏的,要不,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吃罢午饭,弘普与弘晖带着两个弟弟回了书房。
等着弘普写完一篇字,习惯性抬头看两个弟弟时,不由傻了。
两个弟弟脸上被人用毛笔画了几根儿胡须!
转头一看,果不其然,阿玛坐在一边看得正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