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亲情 （一）

几个孩子不甘心的离去，又想到周一上学会被老师责罚，心有不甘，决定报复下看门的老袁头，几个孩子商量了一下对策，老袁头在村小学看更有好几年了，每到休息日他就住在学校门口的小屋里，学校开学时候就回家住，每天就负责打扫下操场，看看车什么的，来人做下登记什么的但几乎没什么人，有哪的领导愿意上这穷地方来。每天到了饭点有时候回家吃，有时候老伴就给送过来，对于年岁大的自己这工作还算清闲，平时还能贴补些家用，今天周日学校休息老袁照往常一样先烧火，把炕烧热了回头老伴送完饭，吃一口喝点小酒就准备睡了，老头刚把炕烧好老伴就把饭送来了，老袁头打开饭盒看了看今天老伴给送的什么吃的，呵呵是饺子，老袁头平时就爱吃老伴包的大白菜馅饺子了，边念叨着老伴的好随手又拿起旁边早以烫好的小酒来，刚要准备开喝，老头做的地方正对着窗户，窗户外面蒙的一层朔料布为了防止漏风的，外面往里看是乌涂涂的，只能看见人影，这几个不大的孩子，看见天也开始泛黑了，准备仍几块石头吓唬下老头，这可到好，老头刚摆好架势，酒也倒好了，刚要喝，这边还跟老板聊着呢，一回头刚要端起酒盅，就听哐哐几声，从外面飞进来三块砖头，正好砸在饭桌上，顿时屋里砖头饺子酒壶都飞了起来，老太太正给老头铺被那，听刚才说老头喝几口就要睡了，这时被这几声吓的把被也扔地上了，缓过神了看见老头还坐在那，老太太急忙下炕看看砸着自己老头子没，也没敢出门看看是谁扔了的砖头，几个孩子扔完砖头就都跑了，要说这砖头还真没砸着老头，那小孩子有多大劲啊，扔到窗户上砸在玻璃上也就没什么力了，但老头拿个酒盅眼睛直直的看着窗户外面，嘴角流出了口水，老太太一碰老头，老头直接从凳子的侧面倒在地上，倒下以后也没反映，眼睛还是直直的，老太太妈呀一声，赶快就站门口喊人，说自己老头不行了，村里离学校不远的几家人也正吃饭了那，听老太太一喊，赶忙就出来看看怎么回事，等到屋子一瞧啊，这老头已经不行了，没什么外伤，纯是应声声的被刚才那几块砖头吓死的，你想啊吃饭时候，谁能合计到发生这事啊，没等吃那几块拳头大的砖头飞桌子上了，放谁身上谁也不好过，在说老头年岁大了，老人病肯定有，这一吓，心脏病就犯了，老头一下就过去了，老太太一听这老头被吓死了，就扑到老头的身体放声大哭，这袁家就老俩口一起生活，这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这儿女嫁到城里几乎就没在回来过，这常话说的好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没指望女儿给老俩口带来什么好日子，这儿子一天也不悟正业，不是打牌就跟是哪家的婆子糊扯，本来有家里有老婆孩子的，也被他饿跑了，老头老太太更是不管，这回老头一走，就剩老太太自己了，村里人都提老太太叫苦，平时老头脾气不太好，但做人可是没话说，这老太太为人和善谁家有什么针线活也帮着忙活忙活，可怜就剩老太太自己，这孩子也没人性不顾家，老头就这么被几块砖头子给吓死了，这丢砖头的孩子也找不到，估计啊也是家大人回去不让孩子乱说，怕贪官司，几个村里热心汉子就帮着老太太把老头尸体太回了家，托了人给自己儿子女儿送了个信，托话之人也是犹豫怕话传到了人不回来，回头老太太那不好交代，老太太看人家有犹豫之色，老太太虽然年岁大了也自然明白事理，能回来的就算有心，要是不回来，不怕老太死不瞑目去找他们，就不用回来了，传话人应了一声就走了，老太太没有急着布置灵堂，而是守在老头尸体旁说了一夜的话，第二日下午老太太见儿子女儿都没有回来，也就不报太大希望了，对着老头说到，过不多时我就下去陪你了，这孩子也不来送你，你不要怪他们，老太太起身出了门去找到了村里专门送死人上路的先生，这专门发死人财的也明些事理，知道老头死横死的，为人对乡亲也不错，就打算少收点钱，帮老太太把这丧事就给办了，但老太太执意不肯，说老头辛苦一辈子，死了无儿女送终，这丧事得往好了办，要不等自己下去，老头该埋怨自己了，先生没办法，只能应下，先生为老头办这场丧事还算尽心，虽然与袁家平时没什么往来，但知道老太太自己不容易，也就比平时认真了许多，邻居看老头灵堂第二日下午才开始布置起来，也就都来帮忙，老太太一一谢过，也就不在多言守在老头旁边就那么看着，邻居看老太太实在可怜，也就不忍心在打扰，看着缺什么就帮忙制办着，也没跟老太太提钱不钱的，农村有规矩，这横死的人，死的比较突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这亡魂还在生前走过的路上游荡，得由亲人喊回灵堂，由地府里的牛头马面在带走，要不然就会骚扰到活着的亲人，灵堂里放了只黄鸡，这是吊魂用的，喊回来的魂魄会付在黄鸡的身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黄鸡一进灵堂就开始打蔫，先生说了，当老头回来的时候这鸡会反映特别强烈，而后老太太你就把绳子打开鸡就会跑了，这鸡你抓是抓不回来的，老太太也不管是真是假了，就看着老头说着话，这农村啊摆灵堂是摆七天，这灵堂四周都散上白灰，当这人死后的鬼魂走过回留下印记，尸体摆在灵堂的正中，四周摆上宾客送的花圈金童玉女和一个拿着引魂番骑着牛的牧童，灵堂的门口摆上祭奠先人的元宝蜡扦，点心酒水，法台前面是一个火盆，一切摆放完毕以后，由老太太亲自点燃老伴头前上方的那盏长明灯，先生开始招魂，本村管这叫哭十八层，是为了死去的亲人到下面不受酷刑，打通各层的牛鬼蛇神保佑亲人不受欺负，就见先生开始围着火盘转圈，边转边念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南方管这叫引魂超度，北方管这叫跳大神，都是为了给死去亲人在下面打点打点，也是为了给活人图个心安，因为搭建灵棚是从第二天开始的，本村发丧是第七天，当然了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不一样，到了第四日，老汉的儿女还是没有到场，老头的魂也同样没有招回来，袁老头的魂没有招回来，村里也开始议论老袁头的事了，村里别人家有白事，招魂都没这么长时间，这事老袁头的话题开始传开了，这个说晚上撒尿时候看见老袁头朝学校那头走了，那个说老头估计是去找他儿女去了，还有的说，老头被吓死了心不甘，一定是不愿意走，是说什么的都有啊，老太太充耳不闻，就当没听到，但还是望着老伴问了句，你真的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吗，老头没有反应，老太太失望的摸搓着老头的手，希望能从那只干巴巴的手上感觉一丝温暖，当第五天，就见一伙人进了灵堂不住的给老头下跪磕头，不住的道歉，就见那伙人中还有二人抱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眯着眼睛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最后就见两个女子跪走在老太太面前，叫到婶子我们对不起叔，是我们没管好孩子，你让我叔放过孩子吧，有什么错就报着我们这当父母的身上吧，老太太明白了怎么回事，无力的说到，那扔石块的，是你们的孩子吧，那两个满脸是泪的村妇，怯懦的点了点头，老太太看了眼躺着那里的老伴，去求你叔吧，两个女子又开始说着表达歉意的话来，同时还不住的磕着头，老太太这时说话了，放过那两孩子吧，你该回来了，可就当老太太说完这话，那两个表情痛苦的孩子，同时身体开始抽搐了起来，口中不断的吐着白沫，那两村妇看见自己的孩子变的越加的痛苦，像似疯了一样给老头磕着头，头流着血但不顾疼痛依然道着歉，老太不忍，喊到，够了快回来，我这就下去陪你了，你还闹什么闹，孩子不抽了，所有人都楞楞的看着老太太，地上的黄鸡开始扑棱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袁老头的魂魄回来了，被老太太的一声给喊回来了，那两孩子的家人知道老头回去了，就不会在缠着自己的孩子就连忙道谢扔下些钱就冲忙的要离去，但老太太坚决没要那些钱，说在多的钱也换不回老头的命，几人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又分别的磕了几个头走了，看着几人走了，老太太又把头转向了老伴，你就真的那么怨恨那些亏欠你的人吗，正在这时，躺在那里老袁头猛的眼睛睁开，地上的黄鸡叫了一声又开始打蔫了，一阵冷风从灵堂兜过，那盏火苗不大长明灯猛的粗大起来，又恢复了细小火苗悠悠的晃动着，好象随时会熄灭似的，老太太吓了一跳，灵堂负责引魂的先生和邻居都被老太太的举动吸引了过来，他们没有看见老头睁开双眼又随即合上的一目，都问怎么了，这时负责操办丧事的先生开口了，刚才死者回来了，不过又走了，你们看，边说边指着地上的白灰，所有人都惊谔了，地上出现了一躺鞋印，是老头生前最爱穿的布鞋鞋印，所有人都看向先生，好象在问老头又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