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二十万大军抵达京师,西林辰在宫中举行了隆重的登基大典。历代权臣接受天子的禅让,都以爵位的封号为国号,以示感念天子逊位和与前朝皇室修好的决心。西林辰本想沿用西林无儔生前的封号,将国号定为“楚”,因为西林婧坚决将国号定为“夏”,他便答应了。从德宗赵启之父昏庸无为开始,大宋皇朝经历几十年的挣扎后终于一朝被夏皇朝取代,从此退出而历史舞台。
西林辰尊父亲西林无儔为武帝,庙号“太祖”,加封西林婧为“天朔长公主”。天朔长公主擅国策,可以伴君王侧,每当皇帝早朝,天朔长公主于帘后与群臣共处朝堂。
不久,西林辰从西林家远支中挑选出一个少年,收为养子,将其封为太子。
这道旨意震撼朝野,却又令群臣无可奈何。西林辰将三条规定写入祖训,第一,不得苛待前朝赵氏子孙。第二,对上书言事者不予追究。第三,立后是皇帝的家事,凡妄言皇帝家事者,不论官职,一律贬为庶民,永不复用。
满朝文武将皇帝与长公主的关系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具有开过威望,西林辰和西林婧的关系早已被世人斥为兄妹乱伦。西林辰在为证方面找不到丝毫污点,有的大臣宁可被失去官职也要求一个劝谏的贤明,在朝上终究掀不起任何波澜。何况长公主终身不可能入主后宫,也威胁不到太子的位置,比起皇后,太子才是社稷的根本。
西林婧以长公主的身份介入朝政也不会引起强烈的反感,虽是在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下,但太后垂帘听政和皇后监国的在任何朝代都有前例,西林婧的威望足以让大臣对她心服口服。少数对女子干政存在极端偏见者毕竟人微言轻,不足以引人注意。
时间很快到了次年年关,突厥可汗遣使来访。这日,长公主府有客到访。
来客有一双不同于中原男子的蓝瞳,在向西林婧行过礼后,西林婧看着他,问:“先生是突厥人,但似乎并不是使臣。”
那人垂首道:“实不相瞒,卑职前来求见长主,并不是奉了可汗之命。”
西林婧的脑海中浮出一个名字,问道:“那先生是奉了何人之命?”
那人从袖中取出一物,摊开,来到西林婧面前,将手上之物双手呈上。
“长主请过目。”
那是一张摊开的白色绢帛,上面印着鲜红的印玺,象征着的是以个人的身份——
那个身份不是她刚才想到的赫连轩,而是突厥的太后澜翎。
次日,西林婧在公主府接待了澜翎太后,她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两人多少有些默契,见到面也少了很多寒暄与试探。
澜翎笑意深深地看着西林婧,开门见山道:“赫连轩已经被逐了漠北,不知现在的大夏是否还需要一个顶替赫连轩位置的人,与赫连勃相互牵制呢?”
和这样一个好爽女子交锋,西林婧没有多言,让对方继续说下去,“太后的想法是……”
“我想要赫连轩过去的地盘,不求我的澈儿能登上皇位,只求他能有保护自己的势力。”
“那么太后能代梁王保证,与大夏永久结盟吗?”西林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