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七年已过。
柳府废旧的庭院中,唯有一颗海棠仍旧傲然挺立。海棠花瓣飘扬而落,一位绝色女子伫立于花雨之中,如九天而来的玄女,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女子正是柳家唯一的子嗣,柳悫薏。悫薏似在观海棠美景,又似有所思。
七年了,她已经十三了。跟着师傅,学有所成,亦可以独当一面。至少现在,自保足以。
悫薏淡淡的看着这一切,柳氏一族早被他人遗忘了,没人会去提它,没人会去想它。内力一提,脚下轻功提起速度,返回隐秘的山林里。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站在林中,悫薏负拳,单膝下跪:“师傅,徒儿欲走了。”
老人点点头,“罢,自己小心。”
悫薏仍是那样冷冷冰冰,睫毛如小扇般遮住眼眸中的不舍,师傅陪伴了她十年,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辞行,不舍亦是情理之中的。
“师傅。保重!”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人眼中闪现晶莹,阿悫,护好自己,为师将死,不得已让你走。
可惜悫薏听不到老人的话,因为她已经走出林子了。
夜,很静。
皇宫内。悫薏将轻功运至极致,轻易躲过护卫的勘察。展开皇宫地图,寻找着司乐司的所在地。凝眸,极快的潜了过去。悫薏把视线锁定一位新来的舞姬,一举杀死,以一滴化尸液让尸体化为一滩血水。清除以后,在衣柜里找出相同的舞姬服,换下身上的衣服。做完这一切,悫薏已然困了,便在床上睡下。
翌日,待掌事姑姑叫起,才装作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样子,穿衣梳洗。毕,至前厅练习舞姿。只因悫薏伪装过好,竟骗过了所有人。
但听教习姑姑正色道:“几日后,便是帝君寿辰。这可是帝君及冠之年,马虎不得。”顿了一下,继续严厉说道:“司乐司便排练‘凤鸣九天’以恭贺帝君及冠。可明白了?”
悫薏亦随着众人答是。
“恩,这便好。现下,开始练习吧。”
悫薏从家人还在时便练习琴棋书画,自然精通。恰好姑姑让她做主角,吸引帝君的可能性便大出些许来。
几日苦练,舞姿惊天。更有甚者,姑姑也赞不绝口。
当日,悫薏当真是容貌倾城。水色七尺裙裾裹身,碧色勒帛弥束纤腰,青色纱带轻置腕处;绾青丝饰流苏,黛柳眉点绛唇。不过平平淡妆,悫薏却生出了天人之姿,羡煞旁人。
==================金銮殿==================
梁上彩带飘飘,悫薏并未借助内力,只是把全身力量放于彩带之上。空中成舞,飘来逸去,犹如天仙下凡。众人皆看痴了,这一舞动天下啊!只是,离皇上最近的彩带除了差错,那一袭彩带竟断了开来。悫薏就如同宣纸般欲落地。
帝君运起轻功,空中横抱悫薏落地。悫薏忍住心下厌恶,好像没回过神来,没有离开帝君的怀抱,任由帝君抱着。帝君武功并不比自己差,以后想要杀他必定有诸多困难。
良久,才如被惊吓的小鸟,快速逃离了他的怀抱。下跪磕首:“奴婢殿前失仪,帝君恕罪!”
怀中伊人离去,不免失落。复闻其语,遂甩袍落座龙椅:“不是你的错!无须自责。免罪。”
旁边一雍容妇人朝帝君略施一礼,缓缓言出:“君上,臣妾做主,将此女子封为侧十一品采女,以充盈君上后宫。君上意下如何?”
帝君轻轻一颔首:“帝后有心了。如此甚好。”顿,又言:“你名唤为何?”
悫薏听见帝后的话,便知道此人不简单,怕是要用些手段出调其了。“奴婢木氏忆卵,今日乃是奴婢十四岁生辰。”睫毛如小扇般掩下眸中落寞,强颜欢笑应对帝君——这个灭我全家的恶魔!
“你与本君倒是有缘。侧十一品木采女赐居听雨阁。好了,今日宴会本君先行一步,去批阅奏折了,各位请自便。”说罢,双手负于身后,大步出殿堂。
至于悫薏,跟着众舞姬退出殿外。众人皆是羡慕又嫉妒。
“忆卵,你好幸运哦,第一次跳舞就被帝君看中了耶!还亲自赐居,那可从未有过呢!”
“不就是封个采女嘛,有什么好幸运的!那可是妃嫔最低的呢!呵呵呵呵。”
“别这么说,忆卵,她是羡慕你,别往心里去啊。”
“。。”
悫薏向她们矮身谢过:“多谢各位姐姐过去照料,忆卵不会忘记的。”
“没事,互相扶持是应该的,忆卵不必多礼。”
“是啊是啊,忆卵起来吧”
“时间不早了,忆卵快回去吧。说不定今日就会召你伺候呢!呵呵~”
“那忆卵便告辞了,姐姐们也快回去罢。”朝着引路公公点头“有劳了”随着他来到了听雨阁。
这不是很大,但东西都是很新的,没有一丝灰尘。很明显有人时常打扫。刚一进殿,便有两个侍婢朝悫薏矮身唱礼:“奴婢是君上派来伺候采女的。奴婢请采女大安。”
淡淡瞥一眼她们,武功不差,但于悫薏来说小菜一碟。随意挥挥手,“起吧,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她二人相视一眼:“是,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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