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之后。
杨默缓缓推开了密室的门，整个人气息内敛，脸庞布满红润之色，皮肤也比先前多了些健康的光泽。
如果说六天前刚刚苏醒时候的杨默，是一个风一吹都会被吹垮的倒霉病秧子，那现在的他就变成了一个气质出众的世家少年。
而且，加上这副妖孽的好皮囊，打眼望去，那就是一个能让万千少女为之癫狂的俊美公子。
“嗯！”
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杨默稍微伸展了一下身体。
在这六天里，杨默从未踏出过密室的大门，甚至连吃饭时间都是在这密室中度过，那些前来送饭的下人都奇怪自家少爷是不是得了什么疯病，怎地突然如此勤奋起来？
不过杨默却是不会解释什么，经过整整六天的修炼，精气神已经达到巅峰，而在昨日，他的境界也彻底跨过了真气四重这道分水岭，迈入了真气境尤为重要的第五重境界。
虽然第四重一直到第六重都只是中级武者，不过真气五重境界，将会在武者体内凝聚一个十分重要的真气漩涡。
这个漩涡的质量将决定武者未来的高低，无论是达到武灵境的真气化灵，还是更高一层武元境的塑造元力，都需要这个漩涡来支撑。
为了凝聚这个真气漩涡的轮廓，饶是以杨默的天资都不得不耗费六天时间，花了很大的心思才成功出关，足以可见这一境界的重要性。
“哎，可惜现在没有圣天疆域那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在凝聚真气漩涡的时候服用【真龙血髓】，或者【天兽丹】的话，这个真气漩涡才是完美的状态。”不过，杨默似乎对这个真气漩涡还不是十分的满意，但是这真武域毕竟条件有限，能够塑造理想中完美真气漩涡的雏形，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个优秀的真气漩涡，必须能够承受的住三倍左右的真气压缩，这样在战斗中，武者的爆发力才会越强，但这只是真武域的评等标准，不是杨默的。
杨默心中合格的真气漩涡，都要能够承受五倍的真气压缩，而完美级的真气漩涡，必须要有十倍以上！
能够承受越强大的真气压缩，漩涡的品质就越好，未来真气化灵时，以漩涡为灵池，无限压缩真气，再以特殊手段温养，转变出来的灵力就会更强。
而且这只是好处之一，强大的真气漩涡会给武者带来许多深层的好处，却也无法一一列举。
虽然杨默尽心尽力的去打下基础，可是受限于这具身体的天资以及资源方面的不足，现在他体内凝聚的那一座真气漩涡也只能承受六倍压缩，还不算极限。
“这真武域凝聚漩涡的手段，与我所知的也大不相同。在真气四重巅峰之时选择将真气流引导至丹田，经年累月沉积真气，使之自然形成漩涡，这种手段虽然稳妥，却欠缺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真气漩涡的意义就是能够承受强度更大的真气压缩，如果以这种温和手段自然突破，漩涡所能承受的极限，确实也只有三倍了，而这个极限，恐怕也只有少数天资卓越的天才才能达到。”
“不过……”
杨默眯了眯眼，回想起自己以圣天疆域特有的【碎漩】之法硬生生破坏了丹田中那道雏形涡旋时的疼痛，哪怕他意志如钢似铁，也不禁冷汗连连，“【碎漩】之痛，不亚于钻心刺骨，这种痛苦，只怕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忍受的。”
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才能得到常人所无法企及的收获。
武道之路，亦是如此。
哪怕杨默自忖前世成就非凡，但就算一步一个脚印地踩着以前走过的路，想要再达到那个高度同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前世许多凶险以及机遇，哪怕杨默自己回想起来都会后怕不已，若不付出，怎可能得到令人羡慕的果实？
“可惜这具身体的资质过于普通，就算我现在以【碎漩】之法突破到真气第五重，也只是跟那些同样境界的天才站在一个高度而已。想要提升实力与战斗力，改变这具身体的素质，才是关键。”
杨默很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欠缺什么，所以，出关以后，他也没有耽搁，直接就回房取出了那张当日随手写下的丹方。
掸了掸手中的丹方，上面略有歪斜的字迹正是他刚刚融合此身记忆，还不熟悉写法时的杰作。
看到这么丑的字迹，哪怕杨默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拿这样的字迹出去见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以后，便重新再写了一张，晒干墨迹，看了几眼以后觉得很满意。嗯了一声以后，将这张纸给揣进怀里，然后向门外喊了声杨成。
自从杨默出事以后，杨成就搬到了附近来住，平时只要有什么声响，杨成就会立刻赶过来，倒也是做得一个尽职尽力的管家。
这不，话音还没落地，那头门外就闪来一个身影，正是满脸老实相的管家杨成。
“少爷！”
杨成半哈着腰，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
“杨成，我名头下有多少钱可以用？”
想要买东西，那可是需要钱的，家族资源有限，杨默身为家主之子，虽然每个月的例钱比较丰厚，但前身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倒也不记得自己名下攒了多少的例钱。
听着自家小主子居然破天荒的关心起钱财来，杨成眨了眨眼，却也不敢怠慢，回答道：“少爷，您每个月的例钱是二十两银子，这些年倒是攒了不少，除去日常花销，约莫着应该还剩下一千多两，如果算上家族供给的修炼资源，折合成银钱，那就是四千两上下。”
四千两？
杨默沉吟了一声，这倒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置购灵药，那可是一个烧钱的大窟窿，虽然怀里这张丹方只是圣天疆域的低级丹方，其中的药材，杨默都确信能在真武域中找得到，但具体需要花费多少，就不是很清楚了。
无奈之下，杨默只好将怀里的丹方递给杨成，说道：“杨成，你来瞧瞧，这是我偶然所得的一张药方，这里面的药材大约得多少钱才能买齐？”
“少爷得了张丹方？那小的先瞧瞧看。”杨成平常也会负责一些药材的置办，对灵药这种东西的价格也是略知一二，所以他也没有推辞，接过丹方看了起来。
刚一打眼，杨成还有些不以为然，只当是杨默不知道从哪里鼓弄来的残破丹方想要拿来练手。可是当他一眼扫到底，把这丹方上的药材看了个遍，那脸上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语气都有些结巴：“少、少爷，这丹方，您不是在跟小的开玩笑吧？”
“嗯？”杨默挑了挑眉，却是笑道：“本少爷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人？”
“不是不是，呃，只是小的我眼拙，看不出这丹方到底是炼制什么灵丹妙药……不过，这些药材我却是见过。”
杨成苦笑了一声：“前几味倒是常见，但后面的龙涎石，火心草，七味天香，都是一等一的药材，单子上写的量想要买齐了，起码得要五千两白银。至于这最后一味鬼纹虎骨粉，恐怕单独拿出来就要一万两白银！”
“这么贵？要一万两？”杨默也被吓了一跳。
这张丹方中记载的丹药，在圣天疆域只能算是小孩子拿来当糖豆的低阶丹药，平时扔在地上杨默都懒得弯腰去捡，想不到自己来到这真武域居然连炼制的药材都买不起了？
人生果然是大起大落啊。
杨默叹息了一声，道：“那这鬼纹虎骨粉，在帝都买不买得到？”
“买得到，买得到！”杨成好像脖子里被灌入了凉风一样抖了个激灵，豁出去般一咬牙，道：“这些药材，在云秀阁肯定买得到，少爷若是手头紧张，小的那里还有些存款……”
杨府的管家少说都要有上百人，各司其职，职位当然也是有高有低。在这些管家里，杨成的地位并不算高，又守着杨默这个不算多么得势的小主子，根本就不算是什么肥缺，更不可能有油水捞，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皮都有些抽搐，显然是肉疼的紧。
不过杨默还不至于沦落到压榨下人的血汗钱那种地步，随意的摆了摆手，道：“钱的问题可以再想办法，嗯，你去把我名下的银子都取出来，然后陪我往云秀阁走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