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108800000024

第24章 大变之中(1)

一曾老九要把英王府的财宝运回荷叶塘

八月初一日掌灯时分,曾国藩收到了安庆攻克的捷报。看来,“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非常祥瑞,的的确确是应在安庆战场上,应在他曾氏家族身上,这不仅预示着长毛的覆灭,更预示着曾家将成为当今天下最为幸运的家族。这一点,马上就会通过皇上的褒奖而昭示天下。想到这里,曾国藩兴奋不已。他立即在灯下给沅甫、贞干写了一封信,向两位老弟恭贺大喜,并告诉他们明天亲来安庆祝贺,两江总督衙门也随即迁到安庆。

第二天早起,东风大作,江面上波涛汹涌,船不能行,曾国藩只得留在东流,草拟报喜折。以往,曾国藩的报捷奏疏,免不了自矜自夸的言辞。复出以后,他牢记陈广敷的指点,按黄老学说处世,尽去矜夸,一味柔退。“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老子这话说得多么深刻,可惜先前理解不深!曾国藩想。尽管他内心深处为安庆的攻克,为曾氏家族的勃兴而矜喜万分,他的报喜折却极平极淡,绝口不提“日月合璧、五星联珠”一事,也绝口不提曾家三兄弟的谋画战功,而把一切成绩都堆在胡林翼的头上:“前后布置规模,谋剿援贼,皆胡林翼所定。”一来谦让,二来也借此报答胡林翼这几年对他的好处。写好后,他还觉得把这事提高了。想起鲍超前几天打了一个大胜仗,于是干脆改作为鲍超报捷,把攻克安庆之事的文字尽量压缩,降为附片。

大风刮了三日三夜,到了第五天早上,长江风平浪静,曾国藩带着一班文武幕僚乘船东下。下水船行得快,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安庆南门码头。曾国荃、曾贞干、鲍超、多隆阿,还有韦俊等,早已在码头上等候了。大捷之后重逢,大家都格外高兴。

“雪琴呢?”曾国藩发现欢迎的人群中缺了立了大功的彭玉麟。

“他到池州府去了,过几天就来。”国荃答。

寒暄之后,曾国藩准备从南门进城。国荃说:“不着急,大哥,今下午先在城外安歇,我和厚二陪大哥看看城外的战场,明天上午再进城。”

曾国藩说:“也好,我是要细细看一看,好晓得将士们这半个月来攻城的艰辛。赴汤饼会,不能怀抱婴儿而忘了产妇的苦楚。”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随行幕僚都说:“产难之后,好比再生,真正不容易。”

当天下午,众人陪曾国藩沿着城墙走了一段路。见缺口毗连,血痕满目,曾国藩不停地叹息,感叹胜利来之不易。

次日吃过早饭后,营房外摆着一长溜轿,除一顶绿呢外,其余都是蓝呢轿。沅甫请大哥进绿呢轿。曾国藩说:“战事刚结束,到处乱糟糟的,一切都要从简为好,牵匹马来代步就行了,何须费力去找来这么多的轿!”

沅甫笑道:“长毛当官的最喜坐轿,安庆城里少说也有百来顶官轿,只是他们喜欢用黄绸黄缎遮盖,找轿不难,换绿呢蓝呢却费了几天功夫。”说着,大家都依次进了轿。

安庆城九门,数南门最为高大、宽阔,这一年多来南门一带仗打得少,破坏不大。曾国荃选定从南门进城。今天,南门外扎起了一座高大的牌坊。牌坊上装饰着松枝、绸花,并悬挂着四个大红灯笼。担任南门外指挥的是吉字前营分统李臣典。

李臣典字祥云,今年才二十四岁。邵阳人,从小在湘乡荷叶塘外婆家长大。人生得孔武有力,打起仗来,冲锋陷阵,很是勇敢,从曾国藩的身边来到吉字营后,极受曾国荃的器重。为把这次入城仪式办好,李臣典早早地便作了安排。他站在城楼上,远远地看见前面一列约有三四十顶轿组成的队伍,逶迤向南门这边走来,立即下令作好准备。曾国藩的绿呢大轿离城门还有百把丈远的时候,南门外排列的十座火炮,相继对天发射。一声声闷雷般巨炮,惊得鸟飞兽走,附近的人纷纷躲进屋里。入城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威严肃杀。火炮声停下来的时候,轿队已来到城门口。李臣典率领百余名吉字前营的营官哨官,穿着整齐的武官服,笔挺肃立在城门的两边。曾国藩忙吩咐停轿。他从轿中走出,双手抚着李臣典的肩膀,感动地说:“李分统,你们为国家收复名城,厥功甚伟,请受本督一礼。”

说完就要作揖。慌得李臣典忙扶着曾国藩的手说:“大人请上轿。过两天,吉字前营全体官勇设宴为大人洗尘。到时,我们还要向大人讨赏哩!”

曾国藩快乐地说:“诸位大功,我已向皇上申报了,想不久御赏即可到来。本督恭喜诸位。”说完重新上轿。

曾国荃将两江总督衙门安排在荣升街的英王府。自咸丰三年安庆被太平军占领后,八年来,历任安徽巡抚都无力将安庆收回。咸丰六年,检点陈玉成奉命为安庆主将,将原巡抚衙门改建为检点衙门。以后,陈玉成的官位不断升迁,检点衙门也就跟着改为成天豫衙门、英王府。太平天国讲究修缮官衙,英王府于是成了安庆城内第一富丽堂皇的建筑。安庆将破时,曾国荃忖度英王府里一定藏有不少奇珍异宝,遂下了一道命令,任何官衙都可打劫,惟独不准进英王府。城破的当天下午,曾国荃便带着贞干匆匆来到英王府。果然里面有不少珍宝。他指挥勇丁把这些东西全部装进一间屋子,然后贴上封条,派几个勇丁日夜把守。

从南门到英王府沿途大街小巷都已清扫干净,每隔十步八步便站着一个执刀持枪的湘勇,气氛森严而威风。曾国藩坐在轿里不觉感叹起来:过去看不出九弟有过人之处,这两年真是大有长进,且不说攻打安庆的军事才能,光就从南门进城来一路的安排,就已显示出大将之才了。想起当年天未亮进武昌,半路遇冷箭,险些丧命的情景,愈发见出九弟不同凡响的气概和老练。

轿队在英王府前停下。“英王府”三字横匾早已砸烂,换了两江总督衙门黑底金字竖牌。太平天国喜欢绘画。英王府里到处涂画着有关天父天兄的宗教画和赞美天王、英王及歌颂太平军军事胜利的各种图画。现在,它们全部被白石灰遮盖了,惟独大门前照壁上的那幅画还保留着。那是一株盛开红花的桃树,树干上爬着一只猴子,猴子手里拿一根木棍,戳着桃树杈上的一个蜂窝,四周是惊得乱飞的小蜜蜂。曾国藩伫立在照壁前,问:“这幅画为何没刷掉?”

“大哥!”曾贞干走上前说,“这是封侯图。取蜜蜂和猴子的谐音。九哥说这幅图还要得,这是大哥日后封侯的喜兆。”

“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曾国藩满脸不悦,“长毛不学无术,拿猴子来比侯爷,岂不荒唐绝顶!堂堂总督衙门哪能容此不伦不类的涂鸦。赶快把它刷掉,另写‘清正廉明’四字。”

“是!我马上叫人办。”

国荃带着大哥进了卧室,指着屋里摆的东西说:“这是过去四眼狗住的地方,大哥看哪些要得的就留下,哪些不行的,我叫人搬走。”

曾国藩环视卧室内四周,见卧房布置得颇为豪华奢侈,不禁皱紧眉头说:“屋子里的东西一件不留,统统给我搬走。把我的那几口竹箱抬过来,再寻一张旧床,几条旧桌椅板凳就行了。”

曾贞干说:“九哥,大哥既不要,就抬到我的房子里去吧,让我乐得享受几天。”

“行,满崽后来福,都送给你了。”曾国荃笑着一挥手,立时过来十几个亲兵,一窝蜂似的把屋子里的用具抬了个精光。

曾国荃在英王府里摆下丰盛的酒席。这顿饭一直吃到夜里,曾国藩正要解衣睡觉,国荃推门进来了:“大哥,有件要紧事跟你商量。”

“什么要紧事?”曾国藩奇怪地问。

“大哥,过几天,待城内略微安定后,吉字营托厚二照管一下,我回荷叶塘去休养两个月。”

“论你前段的劳累,是应当回去休息一下。”曾国藩望着九弟黑瘦的脸,颇为心疼地说,“不过,依大哥之见,暂时还不要回去,你要乘攻克安庆的军威,东下无为、巢县、含山、和州,作进军江宁的准备。”

“大哥说的不错,”沅甫压低声音说,“我此番回荷叶塘,名为休养,其实是要把英王府的财物运回去。”

“四眼狗聚敛了多少财宝?”曾国藩吃惊地问。

“全部封存在后院一间屋子里,少说也值十几万两银子。”曾国荃说着,面露喜色。

“你打算全部运回荷叶塘?”曾国藩面有愠色。

“全部运去。”曾国荃毫不含糊地回答,“用船运,我已想好了。用旧木板钉五十口大箱子,估计可以装完,外面再放些旧书。别人问起,就说运书回家。回来时再沿途买几箱人参,赏赐这次有功将官。”

“沅甫,你不能这样做。”曾国藩满脸正色地说,“军中饷银很紧,除吉字营、贞字营外,其他各部都已欠饷多月,你如何能将这笔巨款私自运回家去?再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就不怕别人指责你私吞贼赃?此事万万不可为!”

“大哥,你也太认真了。”国荃微微一笑,不当一回事,“私吞贼赃?军兴以来,不论是八旗兵,还是绿营,哪个带兵的将帅不私吞贼赃?就拿我们湘勇内部来说,又有几个将领不将金银运回湖南老家的?迪庵在世时,运回家的银子何止十万二十万!现在希庵在皖北,又是一船一船地将贼货运回湘乡。他家的田少说也有五千亩,记在别人名下的,就更不知有多少了。只有我们曾家,大哥管得严,我们几兄弟都不敢多带一两银子回去。可别人是怎样看的,大哥想过没有?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们不私吞贼赃,都说黄金堂现在名副其实地堆满了黄金。”

“谁讲这些没根据的话?”曾国藩气愤地说。

“讲的人多的是,不只是湘乡县,全湖南都这样说。前几天又有人对我讲,说湘乡县、长沙城没有人参买,就有人说,都让曾家的人买光了!这次我真的要对不住各位,不但湘乡、长沙,连衡州、湘潭的人参我都要买光。”曾国荃越说越起劲,嗓门很大。

“小声点,老九。”曾国藩说,“你这次立了这样大的功劳,我想皇上必定会有厚赏,估计会放个臬司,也可能是藩司,何必要授反对者以口实呢?”

“我不这样看。”当过几年统帅的老九,已不像过去那样惟大哥之命是从了。他有他自己的一套,只不过跟大哥说话,口气和神态仍还是恭敬的。“皇上升不升我的官,我看既不在乎我运不运银子回家,也不在乎别人攻讦不攻讦。在当今这样的乱世,皇上要的是早日光复他的江山,只要我的吉字营能打仗,他就不能不升我的官!”

曾国荃的话虽欠含蓄,但说的是实情。

“大哥,道光二十三年,你初次放了四川主考,得了二千两程仪,忙着寄回一千两,并附一张长长的清单,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写到了,我和四哥、六哥当时不理解,自己家里很紧,得了点钱,何苦要这样散开。大哥开导我们,说亲朋过去支持甚多,有的已年老了,若不早点给他们点钱,以后怕无法报答了;还深情地回忆起南五舅说要给你当伙夫的话。我们看后很受感动,最后完全按大哥说的办了。大哥,你可能不大清楚,这些年来,因为你要做清官,家里没有多的银子,致使许多亲戚对我们生了怨气,说是担了个虚名,一点实惠也得不到。”

曾国藩笑了起来,说:“当我曾家的亲戚真是委屈了他们。”

“大哥,我知道你是要做一个无半点瑕疵给人指责的圣贤,但家产不能不置,子孙的饭碗不能不考虑,至亲好友的要求不能不满足。这种事大哥你就莫管,让我来做。我不怕别人讲,我也不想做圣贤,我讲的是实在。再说,安庆城里的财产都让弟兄们分光了,伪英王府的东西归我和贞干亦不过分。”

“沅甫,我平时是怎样教你的?才打下一个省城,你就这样急急忙忙置家产,摆阔气,倘若以后真的由你打下江宁,你岂不要把伪天王宫里金银都运回荷叶塘?”

见大哥动了气,老九不再开腔了。这时贞干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大哥,这是保举单,各营将士都在催发,你就赶快过过目吧!”

曾国藩接过来,一张张地翻看。保举单上的名字,曾国藩大部分不认识,也弄不清各人的功劳如何,明知其中必有许多不实之处,他也无可奈何,正要提笔签字,却突然看见了一个名字,便问:“厚二,这个金益民是不是金松龄的儿子?”

贞干点了点头。曾国藩发怒了:“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就请以把总尽先拔补,赏戴蓝翎,给人知道岂不笑掉大牙!”

曾贞干不慌不忙地解释:“大哥,自从金松龄被处死后,他的老母妻儿活得太可怜了。我知道大哥后来对此事也有些后悔,但人已死,无可挽回,便只有对他的儿子尽点心意了。大哥不要忘记了,金益民的爷爷曾经救过母亲大人的性命。”

“到底是个小孩子,又远在湘乡,离谱太远了。”曾国藩说,口气明显地缓和了。

“待到长大成人,只怕仗早就打完了!”曾国荃凑过脸来,插了一句。曾国藩沉吟片刻,再次提起笔来,写了两个字:照缮。兄弟三人正准备就寝,外面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大家都深感突兀,不约而同披衣向门外走去。刚出房门,康福捧着一个木匣正从大门口走来:“大人,朝廷来了紧急公文。”

曾国藩急忙接过木匣进了屋。木匣打开了,露出一份兵部信套,上面赫然写着:六百里日夜传递,送东流两江总督曾大营。为何这般火急?他匆匆拆开信套,一行字跳进眼中,只觉两眼一黑,手一软,人瘫倒在椅子上,兵部咨文从手中飘落下来……

二鼎之轻重,似可问焉

原来,兵部咨文报告了一桩天崩地裂的事:咸丰皇帝已于七月十六日晏驾热河行宫,皇长子载淳即位为新主。大行皇帝临终前托孤于八位顾命大臣,他们是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六额驸景寿、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肃顺、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奉上谕,各省将军、督、抚、都统概遵成例,不要来热河叩谒梓宫。

过一会儿,曾国藩回过神来,吩咐九弟满弟连夜布置灵堂,传令阖城官吏,明天一早成服,会集于总督衙门,给大行皇帝行哭拜礼。两弟走后,曾国藩把房门紧闭,静静地思索着这突发的重大变故。

皇上只有三十岁,正当盛年,虽有体弱多病、常常咯血的传闻,但曾国藩从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快地驾崩。尽管这些年来,皇上对自己有过猜忌,但总的来说还是信赖、依畀的,尤其是去年实授两江总督,这表明猜忌已大为消除。有此际遇,本人生大幸,正要乘风远扬,岂料……曾国藩心里很痛苦,叹息自己命运多蹇。

同类推荐
  • 成皇之路

    成皇之路

    这是一个有历史依据事实的上古神话故事。夏王太康被有穷氏首领后羿叛乱夺权,夏朝后世的首领姒相被后羿义子寒浞杀死,其妻怀孕从狗洞中逃出,并诞下遗腹子姒少康。之后,少康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了自己的土地和军队,并开始陆续联系众部落。为夺回本来属于自己的祖国,少康开始各处寻访神人异士,以图复国之事……。
  • 安德鲁不想孤独终老

    安德鲁不想孤独终老

    我总觉得我会孤独终老,又总觉得有一个人正穿过人群朝我走来。一部处女作,被翻译成19种语言,畅销20多国,引发《纽约时报》等数十家世界知名媒体争相报道!一经出版,获众多畅销书作家埃莉诺·布朗、克莱尔·麦金托什、比安卡·马赫斯等争相推荐,被读者称赞“又丧又治愈”!这是一个神经质而内心柔软的人努力学习如何不孤独终老的故事,每一页都让人沉迷。——《出版人周刊》。读完本书,愿我们思考如何不孤独终老,愿我们抓住一生中真正重要的东西。“蓝色的月亮啊,你看到我孤独地站着。”安德鲁42岁了,他常常厌恶自己。他总觉得自己会孤独终老,不知道该如何爱任何人。安德鲁的工作是和死亡打交道:他一年参加25场无人问津的葬礼。如果有人孤零零地死去,他要去死者家里调查,确认死者是否尚有亲人在世,留下的钱是否足够支付葬礼。这是一份阴郁的工作。安德鲁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孤独终老,不会有人参加自己的葬礼。安德鲁孤独到窒息。突然有一天,新同事佩姬像一大口氧气涌进了他的生活。两人闯入一个个孤独终老者的房子,搜寻死者的生前故事,探讨人生的意义。渐渐地,安德鲁开始思考,如何再好好活一次……
  • 谁在耶林普提大道的第三个拐角

    谁在耶林普提大道的第三个拐角

    本书是作者杨雨辰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收入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十余篇。风格多样,现实、古典,写实、虚构……这些人这些事,也许就是在生活中我们熟悉的人,和曾经经历过的事。只是借着故事,希望能够帮你寻到片刻安宁。但愿如彼。
  • 红杏出墙记9:重振事业

    红杏出墙记9:重振事业

    讲的是一个20世纪30年代发生在江南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语言流畅自如,灵动传神,体现了作家高超的技巧和天赋。
  • 纸魔法

    纸魔法

    在这个奇幻世界中,玻璃、铁、橡胶等都是魔法的介质,被魔法师们赋予了神奇的力量。作为学校里的尖子生,西奥妮却被分到了威力平平的纸魔法门类。失望之余,她发现老天在另一方面补偿了她。她的老师纸魔法师艾默里潇洒风趣,博学多才……然而,原本风平浪静的学徒生活波澜骤起。她发现,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异常黑暗的强大力量——血魔法。纸魔法师身陷险境,命悬一线。为了搭救老师,西奥妮不得已以某种特别的方式走进了他的心房。面对危险的黑暗魔法,西奥妮所拥有的武器,仅是柔软的纸张。少女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热门推荐
  • 倘若爱有来生

    倘若爱有来生

    与她而言,这是一场石破惊天的谎言。诸多隐瞒,揭开真相时,对错该如何分辨。
  • 矛盾的油画师

    矛盾的油画师

    青年油画师冬晓经过数年努力开了一家油画展厅,为满足客户需求,他需要创作一部分人体绘画作品。在招聘人体模特未果后,他的女友美杉希望能充当他的模特,她也最终说服男友。冬晓思想观念保守,在绘制过程中几经心理斗争,最终完成作品。新画次日即被卖出,可冬晓却陷入心理怪圈······
  • 陆夫人又成盒了

    陆夫人又成盒了

    最近桂城的林家三小姐成了圈里茶余饭后的人物啦。毕业后不回家继承家产却跑去种田了!吃瓜群众:这三小姐莫不是脑壳有点问题?吃瓜群众:这林三小姐是疯了吗?林薇琯:种田它不香嘛?带着技术回家种田,除了发展农村事业,一样可以走上人生巅峰。陆琛:家里的皇位有大哥继承,麻溜的收拾东西,跟着小朋友回家种田。到最后,林家村成为闻名全国的示范村,众人才知道原来,林三小姐才是最后的赢家。等等,还有果蔬嘛?留点给我啊!
  • 我的强强将军

    我的强强将军

    此生初见三回,回回荡气回肠,我自觉三生有幸。初回,灯火阑珊,锦江灯会,我买了你的灯,付你我的心。次回,万人空巷,浩大婚礼,我嫁给一人,愿你前途无量。终回,举国悲痛,克死丈夫,你身披战侠,灭我全族,救我一人,一晚你起琴音,我舞姿,称花好月圆,樱花树下,取名莫樱
  • 重生之独宠无二

    重生之独宠无二

    温若溪出车祸后,竟然发现肇事者是自己的妹妹……她不是死了吗?重生?重生后她的简直成了人们口中的奇才,再次遇到他……
  • 暗黑攻略

    暗黑攻略

    【双洁,无虐,校园甜宠文,无狗血,但有点黑暗,有马甲,都是大佬】十七岁的何晨从小就被贴上很多标签。“天才”“倾国倾城”“大家闺秀”······她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如同太阳,灼热不可触碰。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个阴暗到骨子里的坏蛋。~~~~~~~~~~“我名中虽有晨字,但我可不是什么太阳,我不会散发光芒,只会一路踏着荆棘和鲜血,站在万人之上。”这是何晨对自己前十七年人生的评价,充满黑暗,看不见一丝光。~~~~~~~~林家小少爷,是人说他翩翩君子,名里虽有野字,却从没见他对什么疯过野过。~~~~~~~~世人却不知,他们一个能为了对方当下五颗枪子儿。一个可以为了对方杀人放火。~~~~~~~(新手小白,简介无能,求戳正文,笔芯)温馨提示:此文有一些黑暗偏执的元素,但因作者本人是个沙雕,所以风格会有一些与其他文有些不同的地方,请多包涵
  • 花园公主的狗

    花园公主的狗

    一边是对自己温柔的公主大人,一边是鬼灵精怪的好基友。在这样的情况下,米文陷入了纠结。
  • 我不想要长生

    我不想要长生

    一剑一苍天,一念一永恒。只为当年语,苦练修长生。修炼是为了什么?为了长生么?不,我不想要长生!
  • 万古一纪

    万古一纪

    千年前,奕屿大帝之子,奕无尘被未婚妻明珠公主所杀,一代天骄就此陨落。千年后,奕无尘重新活了过来,却发现杀死自己的未婚妻,明珠公主已经统一了奿娪界,开辟了第一明国,号称“明珠女帝”明珠女帝,统御天下,威震九洲。奕无尘站在明珠公主的神像下,望着明珠公主的神。心中燃烧着熊熊仇恨烈火。看一个充满仇恨,满腹疑虑的少年,如何逆境而上,登临九天,书写他的不朽传奇。
  • 魂武大域主

    魂武大域主

    道生于晴,逆转乾坤;屠天之威,何惧杀戮;以废材之身,机缘巧合下踏上修者之路,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坚守最初的守护,激战天地群雄,步步维艰,从未放弃,最终登顶巅峰,成就域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