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向自家的方向走去,路上张小寡妇再次问起刚才的事情,王老汉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
张小寡妇惊奇的说道:“我一直以为那类邪东西是村中人瞎说的呢,原来真的有这类东西存在,也太吓人了,王大哥你命真大”。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便来到王老汉的家门,张小寡妇说道:“你既然没事了,我也放心了,那我就回去了”!
王老汉说道:“大妹子等一下,我还有一点事”,说完快步打开门进了屋中,一会拎出了很大一包的东西来到张小寡妇的面前。
把手里的大包往地上一放,说道:“妹子,这吃食味道极好,踩的不是很多,这些你带回去也尝尝”!
张小寡妇推托再三,但见王老汉诚心一片,便欣然接受了这难得的美食。
诡异撩人的夜幕再次无声无息的降临,给这静谧的山村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黑色面纱,皎洁的月亮如约而至,缓缓的爬过树梢高挂中天。
突然一声猫头鹰绝望的哀鸣,响彻了这个宁静的山村,打破了这万籁俱寂的夜,村里人此时都早已酣然入梦,即便有惊醒的也会气囔囔骂上两句,便再次香甜的睡去,不会有人会在意一只猫头鹰的死活。
此时在村子的上空,飘着一朵鲜红似的残云,不,叫它密雾更确切,在这一片红雾之中一只垂死的猫头鹰拼命的做着最后的挣扎,突然那红雾一阵涌动,凝聚成了一张精至乖巧的娃娃脸,娃娃张开大嘴,一口将那猫头鹰吐了进去,随之血迹斑斑的鹰毛和晶莹似雪的白骨纷纷从空飘落了下来,一切又归于了宁静,那血雾再次对着晧月吞吐了起来。
夏天的夜晚从不眷恋贪睡之人,王老汉的双眼在闭睁之间已是旭日东升,阳光普照。
王老汉没有贪睡的习惯,下了炕,轻轻的推开门,正想伸个懒腰,却见顾老爹朝自家门前走来。
王老汉心道:“老顽固怎么这么早就来我这?
想到这里,便迎了出去:“顾老爹你可起得真早”!
老顽固哼了一声,火气十足的说道:“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能不早嘛”!
王老汉见老顽固说话如此语气,心想定有原顾,便笑着问道:“您老一向自诩睡眠无恙怎么昨晚竟是彻夜未眠?”
老顽固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那画卷,昨天本打算让鬼婆除妖,哪知你和大脑袋都被妖邪附了身,结果想除的也未能除成,我记得书中说过,见过妖邪的人如果不把妖除了,结果便是妖把人给除了,夜晚妖气最盛,人气最虚,我是怕我睡着了让妖邪有机可成”!
王老汉故作惊讶:“顾老爹你别说的那么吓人好不好,昨晚我可是睡得香着呢,要是真有妖的话,我哪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老顽固上下打量了几眼王老汉,没好气的说道:“昨儿个你还让妖附了体呢,不还是能出气能说话和常人无二”!
说到这里,老顽固如遇到妖邪一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王老汉见状:“那顾老爹的意思是今天我们还去找鬼婆除妖?”
老顽固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妖一日不除我一日难眠,若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
王老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啊,顾老爹,如果那画中没有妖呢?”
老顽固猛一瞪眼吼道:“我活这么大岁数了,阅书无数,就从没听说过画像还会吐舌头的,那不是妖是什么”!
王老汉想想,李大脑袋看那卷轴之时卷轴中的女子对他挤眉弄眼,而这老顽固观赏时却是弄嘴玩舌,嗯,这卷轴着实让人匪夷所思令人费解,还是去看看的好。
王老汉想到这里便说道:“顾老爹稍等,我去取它”!
老顽固:“你先收拾一下吧,我先去鬼婆那打个招呼,你顺便把李大脑袋也叫上,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多个帮手”!
王老汉洗了两把脸,再次包上那晶莹剔透的红玉盒子,拎着包去找李大脑袋。
行至中途,迎面正好遇到迈着四方步的李大脑袋。
王老汉:“李大脑袋,你干嘛去”?
李大脑袋:“正想去你家找你呢”!
王老汉问道:“找我有事?”
李大脑袋看了看王老汉拎着的布包,指了指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宝贝盒子,我当初不让你带回来,你却执意妄为,非带不可,昨晚回家我把事情都给孩子他娘说了,他娘一听说这画中人物还会眨眼,便吓得不轻,说它非妖即邪,结果吓得我一夜未睡,这不一起来就来找你了,咱再去一趟老鬼婆家,让他弄弄吧,这事关生死,丢了性命可不是小事”!
王老汉神情凝重的说道:“一大早老顽固就来找我了,他也说那画肯定有妖的,让我来叫上你一起去老鬼婆家看看”!
李大脑袋一听,呵呵一笑:“没想到这老家伙还很关心这事”!
王老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他是被它吓到了,昨夜也是一晚未合眼,说是怕妖魔乘虚而入”!
李大脑袋幸灾乐祸的一阵大笑:“看来不只我怕死,还有比我更惜命的,有这老小子在,老鬼婆肯定出手,走!咱去看看,管它是妖是魔还是邪,今日定让它有去无回”!
二人并肩向老鬼婆家的方向走去,刚一来到小院的门口,便见老顽固和老鬼婆一边聊着什么一边站在门口外等着他们呢。
王老汉一脸诚肯:“鬼婆婆,昨天辛苦您老了,你看这东西他们二人都说会动,但我看时却未见任何反应,您老给长长眼,分个是非”!
老鬼婆:“打开吧,看看便知了”!
王老汉再次拿出卷轴交给了老鬼婆,老鬼婆缓缓的打开,选着不同的角度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便见老鬼婆婆皱起了眉头,一旁查言观色的王老汉见状,心头一沉,难道真有妖?
才想到这里,又见老鬼婆眉头舒展开来,慢慢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王老汉长出了口气,心道:“难道没有妖”?
老鬼婆眼中红光一闪即逝,脸上的笑容也之烟飞缥缈,抬起头向三人扫视了一遍,开口道:“这画不但有问题,而且这妖法力高深,修为了得,我虽不能除去它,但我会想尽办法封印它,这东西就放在我这吧,你们不会有事的”!
老顽固一听,三羊胡一翘,说道:“王小子,我就说这东西有妖吧,你看,是不是真有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要不是我说的及时,你小子丢了性命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你小子可得好好谢谢我和鬼婆”!
王老汉陪着笑脸说道:“那是,那是,一会把我踩的一口香给您二位送些过来,也让大家尝尝鲜”!
老鬼婆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算你小子有良心,以后有事再来找我,你们在这也帮不上忙都回吧,我还得想办法封印它,”!
回来的路上,老顽固甚是开心,用他的话说,一来无妖之患,可以向往常一样安稳的睡觉了,二来嘛,王大光棍可是说了要送些一口香给自己,虽没吃过那东西,但听闻吃过的人说,那可是人间的难遇的美味!
王老汉回到家,拿了一些一口香给老鬼婆送了过去,然后又取了一些向老顽固家里走去。
来到老顽固家里,老顽固正拿着一本薄薄的书看着,王老汉轻咳了一声。
喀!
老顽固闻声抬头,一看是手里拎着吃食的王大光棍,眼睛都笑开了花,说道:“是王小子来了,我不过说说而以,你还当真了,你看这事弄的,多不好意思”!
边说边从王老汉的手里抢过那包一口香,生怕王老汉反悔似的。
王老汉笑道:“顾老爹客气了,帮了我的大忙,这多少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老不嫌弃就成”!
老顽固笑道:“哪会呢,来,快坐,我正在看我太爷爷的随手笔记呢,有些事情还正想去告诉你呢”!
王老汉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好奇的问道:“你太爷爷的笔记中写的东西难道与我有关?”
老顽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与你有关,是与你去的黑风林有关,要不要听听?”
王老汉:“反正今天什么也干不成了,闲着也没事,就当听听故事吧”!
老顽固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摇头晃脑的读道:“顾不德,二十二年,时逢盛夏,因连年干旱,伏牛村四周哀黄遍野,树无嫩皮,草无绿叶,村中饿死之人与日俱增,村中几位爷爷辈的老人商议决定,派俺和方大圆以及李赖头三人前往禁地黑风林寻找可食之物。
俺带着三分惊喜,七分好奇和二兄弟便向黑风林进发,走了不知有多远,终于在翻过了一座山头之时,见到了爷爷们所说的黑风林。
黑风林,树大叶貌,生机盎然,俺等冲下山穿过一片荒草地,行过一条无草无木的空地,便见满地可食之物,三人奋力而踩。
不觉间,林中传来呵斥打斗之声,话语不明其意,俺三人驻足观之,熟料两股身无寸丝的男女,挥着手中的家伙相互拼杀,少倾,一阵黑风暴起,一身高丈于的长发老者手持石棒站于场中。
老者念念有词,石棒黑光暴射,场中一侧之人遂然倒地化为黑水,其同族未死者,呼叫急逃,老者再次念念有词,一阵黑风过后,此地已是空无一人。
俺等不敢多看,背起吃食,逃离黑风林。
念完这些,老顽固补充道:“顾不德,是我太爷爷的名字,那年他才二十二,按他这上面所说,那黑风林中应该有人,而且那里的人会妖法”!
王老汉听完,额头上已是滚下豆大的汗珠,他在想,如果自己和李大脑袋遇见的不是那咬人的婴儿,而是那会念咒的老者,那后果……
王老汉站起身来,勉强笑了笑,说道:“谢谢顾老爹的故事,我还有事,就不多呆了”!
说完,王老汉转身就走,老顽固摇了摇头,看着王老汉远去的背影,在屋中大声喊道:“王小子,记住了,那地方以后可千万别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