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社长的脸浮着一层月牙白,这显得有些诡异。我吓的赶紧别过脸去。是的,我不能再多想。不然,即使没有鬼,我也会在天亮前崩
溃。
我竟然睡着了,直到天亮。
没有事发生,没有。
下意识里,我伸手一推,门开了。
四下里,竟只有我一个人,“零”呢?
又或者,这一切仅仅是个梦?我的确在报告厅睡着了。
在报告厅里也能睡着,而且是足足一个晚上!我的天!
2003年10月31日中午北京时间12:00
“夏天:老时间老地方,我等你。零下一度”
“什么?还要去?”看完短信,我刚想发火,可一转念:“等等,那么说,昨天——没有做梦!”我感到一种恐惧。
“零下一度:我在食堂,有事情问你,现在!!夏天”
“零”酷酷的冲到食堂,一路的回头率果然还是百分之百。
“什么事?”他开门见山。
“和你确定:昨晚,不是做梦!”
“哦,不是请我吃饭啊。”他一脸沮丧,“早知道,我就不起来了。”
“逃课啊”我故意表现的夸张。边上那两个似乎是老师的家伙转过脸来看着我两,面带鄙夷。我笑,且不说我的样子,单说我们这位社长
,怎么看也是个不良社会少年——哪里有21世纪文明大学生社会好栋梁的风范啊!
“你也不是什么淑女”他报复似的喊“没饭吃,我就告辞了!”
“昨晚倒底发生了什么!”
“先给我吃饭。”
我不得不投降,毕竟,只是请一顿饭。昨晚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和真相,对我而言,更重要。
“我也奇怪呢,”他打着嗝说,“仿佛是我做的梦。好象,我记得是,自己还和你被谁给反锁在报告厅。然后,睁开眼,自己却睡在自己
床上好好的。接着,手机响了,你说请我吃饭。我就来了。”
“等等,我没发这个短信。还有,你刚才,发什么消息给我没”
“绝对没有。”
“那么,那个发消息的人,是谁?”
“看来,晚上,我们还得去一次那个鬼地方,”他看着我,“你去不去!”
老实说,我宁愿不再去追究什么真相了。于是,我说:“可能只是有谁在开玩笑。我们下午去把手机号换了吧!或者,干脆连手机也一起
换。”零想了想,说:“好!”
吃完饭,我们从大学城直奔市区。
2003年10月31日下午北京时间17:00
零和我去了市里的可可数码城,在那里,他买了部带号的新手机,而我只是换了张不记名的手机卡。前后只花了我们大约3个小时的时间。
我看看表,才下午5点,就说:“时间还早,难得到市区的。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呆会去夜市看看。”
此刻,我以为,所有怪异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在一家大排挡,我们随便要了两份炒饭和一罐可乐。零比较喜欢扬州炒饭,而我喜欢的是番茄炒饭。“原来,我们都是要2罐可乐的。”零
突然说,“我们还会点1份炒河粉。”
“恩。”我的饭已经来了,于是,我闷头吃饭。
“对了,你好象一直比较喜欢番茄啊。”
“恩”我点头,“很开胃啊,所以喜欢。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吃扬州炒饭的,那时侯,记得你只吃炒河粉。”
“恩”他的饭也上来了,花花绿绿满满的一盆,显得很令人生厌,“人,总会变的,习惯也是啊”他的笑透过热腾腾的蒸汽,有些妖异。
我打了个冷颤,十月的晚风果然有些凉了。
2003年10月31日晚上北京时间21:17
“还记得她吗?”回去的公车里,零问我。
“又是她,那你记得你答应过她什么?”我生气了,手也因为这天气和情绪开始发冷、冒汗。
“爱你”他突然靠近我,眼神陌生而温柔。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曾真正认识过面前的这个人。
他是谁?
2002年10月30日凌晨北京时间24:00
女生宿舍,六楼楼顶。
“夏天,你看,这里是不是很漂亮?瞧见那了没?那是我的星座哦!”
“奇奇,如果,你和我同时喜欢上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喜欢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想,我会考虑——”她笑着看我,“对了,我们偷偷上来看星星,阿姨查房时会不会发现啊?”
“不会,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我口袋里,手机在震动,发出一闪一闪的光。
“那,刚才说到哪了?对了,说到,我想会考虑接受他,毕竟我们都喜欢对方啊。还有,你是我朋友啊,你不会怪我们对吧!”
她的笑容甜美的象十月里新上市的苹果。她的眼睛明亮的象天空刚刚坠落的流星。
我摁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然后对着天空说:“奇奇,看啊——流星!”
我们当时站的离楼顶边缘太近了。
当奇奇转身掉下去的时候,她依然笑着,仿佛还不相信这发生了的事实。她如一只白色的大鸟飞坠了下去,却没有能飞回来。
2002年10月31日凌晨北京时间01:00
我偷偷下了楼顶,走备用楼梯,又从女生宿舍的一楼公共卫生间翻窗户出去。这个时候,查房的阿姨大约才刚查完五楼。
此刻,女生宿舍楼下那片无人的草地里,奇奇就在那,如一个折断翅膀失去灵魂的美丽天使。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
此刻,我一个人呆在空无一人的报告厅。这里是校园里一个类似于双层小剧院的独立建筑。楼上的大落地窗终年拉着厚重的红丝绒窗帘,
即使有台风,它们也能做到纹丝不动。
我没有开灯,月光照了进来,薄凉而带着些须嘲弄。
当把钥匙插在门上时,我忘记了要取下来。
整个厅现在看起来要比外面暗很多,温度也低一些。只是暂时的,谁也不会发现或打扰到我了。
现在,一切安静的有点孤寂。
冷冷的死寂。
天亮的时候,我决定离开,却突然之间听到了一只野猫的哭声。
是的,我只能把它形容为哭声。虽然,那分明是一只猫,可是,有哪只猫会叫的如此凄厉?
猫,还会“哭”吗?
或者,是我听错了吧?!
2002年10月31日中午北京时间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