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佑的灵魂修炼尝试最终因为一条喜讯被迫搁置了,不过这条消息对他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喜讯,因为在父母接到消息的同时他也接到了一个电话,所以这喜讯在他眼里就大大打了折扣,只勉强看作是一种的福利或者权利了。只是全家都一片喜气洋洋的,他也只好咧着嘴作出一副兴高采烈小人得志的样子。
“儿子,一会儿进了考场千万不要紧张,别象你爸似的只顾着咧着嘴傻乐”,苑美茹一边帮儿子整理书包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安天佑立时收敛笑容换上一副沉痛的表情,“妈,我要是考不上咋办?”。
“考不上就考不上,不要有心理负担,能参加这样的考试,本身就是对你能力的一种肯定,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安如山拍拍儿子的肩膀,嘴上说得郑重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的笑容,他做梦也没想过一向成绩平平的小儿子居然会被邀请参加这种类似于大学神童班的考试,连成绩出众的长子和女儿都没有过这样的机会。虽说只是一所地处偏远的分院,但‘皇家政治经济学院’可是名符其实的帝国第一流高等学府,号称‘帝国议员的摇篮’。儿子能因为一篇论文获得这所学府的青睐,就如他所说的其本身就是对他能力的一种极大的肯定,看来自己和妻子的教育方式还是太简单了,根本就没真正了解过儿子的兴趣和志向。
“儿子,将来当了议员最想做什么?”,苑美茹喜滋滋地看着儿子,眼中的青涩少年俨然便已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俊俏议员了。
安天佑暗自撇撇嘴,最想做的自然是废除《少年儿童权益保护法》中的那个劳什子特别保护条歀,否则就是跑得再远也翻不出您老人家掌心。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而已,议员自然是肯定不会去做的,真心话更是不能说的,“最想做的当然是废除《婚姻法》中的一夫一妻制,好为您多娶几个儿媳妇”。
啪!屁股上自是躲不过这对雌雄双煞的黑手黑脚,不过相比说出心里话的后果,这又算个什么,“爸,妈,你们放心吧,我那篇论文有20分的加分,录取肯定没有问题”,有问题那才真是见鬼了,他们这次在木兰州的招生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那个什么悬岭分院应该就是天原殿的培训基地了,我就是交了白卷,他们也得送我个满分,这不还没考呢就先给了20分的加分,何况答案早就在你儿子口袋里装着呢。那篇文章叫什么来着?也不知道是找了哪个黑心的家伙写的,也就能糊弄糊弄这两个对政治一窍不通的医生了,你们也不想想,光那名字就七八十个字还那么拗口,我要是能写得出来,那心还不得黑成煤球了,那还是你们儿子吗。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倒是驱散了些紧张气氛,安天佑自然不会紧张,可老爸老妈的手却哆嗦得怕是几天拿不得手术刀了。
这次特别招生考试木兰州的考场没有按惯例设在木兰州首府木兰市,而是设在了临湖市的临湖大学,这次参与特别招生的有十几所帝国著名学府,临湖大学校园广场的巨幕前熙熙攘攘地站满了考生家长,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自豪贴满了喜气。
安天佑的考场在第四教学楼的七楼,偌大的教室里只稀稀朗朗的坐了十几个考生。安天佑苦着脸看着眼前的屏幕,眼角瞟了瞟不远处那个一身职业套裙一头青丝的监考老师米兰师叔,看装束倒真还真有点知性,只是那眉头挑啊挑的,您老人家啥意思?别以为染了发我就不认得你,做不成师父这不还是师叔吗,怎么着也是一家人,您这么欺负小辈,我要是真交张白卷上去,您那张青春洋溢的老脸又有哪里好看了?
这也怨不得安天佑有怨气,记了满脑子的答案,打开考卷却发现一题也对不上,这师叔也太小心眼了,打电话时说得眉飞色舞转头就把我晾悬崖上了。行!也不劳您老人家再踹一脚了,我自己跳还不成吗,怎么着也不能堕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头。其实若不是安天赐的那个电话,他这时真的就准备放弃了,这些题目他倒也不是说一点都看不懂,以前在教育网上和一群老学究磨牙厮混时也接触过一些,可也仅限于皮毛上的头皮屑而已,就算因为感兴趣记住了些,可这考题的难度明显远远超过了他所接触的内容,要想凭这只言片句的蒙混过关显然是不可能的,与其这么干耗着还不如回去跑几圈呢。可这传说中的自由光环还真是让他心动,那天放下电话按照老哥说的在地图上以临湖市为中心画了两个圈,老哥和老姐的学院果然都在那个环里,而这个什么悬岭分院也无巧不巧地挂了个边,算了算距离,这既给了老爸偶尔耳提面命彰显父严的机会,又杜绝了老妈变身贴身保姆滥用母权的可能,传说就是传说,无数先辈为了自由苦心积虑绞尽脑汁的成果果然了得,安天佑抬头默默地向真心渴望自由又假意心念父母的前辈先贤们投去了一瞥鄙视的目光,又叹口气不得不低下头来面对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如果交了白卷这事指不定还真会被这师叔给搅黄了。
“唔,很简单嘛”,安天佑正咬牙切齿地皱着眉头不知如何落笔,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您见过?”,安天佑精神一振,心下自是要习惯性地嘀咕一番,怎么说我也是您的弟子好不,您这口气很伤人的。
“嗯,你自己看吧”,话音刚落,无数的信息便涌进安天佑的脑海里,好在筑基后自己的脑子好象也灵光了不少,要不还真可能被塞出个脑血栓来。
屏幕中原本死气沉沉的文字、图片在眼中渐渐地好象有了生命似的变得摇曳生姿生意盎然,那一道道有如天书的考题忽然间降格成了入托测试,还是属于智障班的那种,安天佑运指如飞,心里对这位鸠占鹊巢的师父再也没有什么抱怨了,这种传授速度这种教学质量这种海量的知识,自己不过是匀出点脑空间而已,若是再抱怨,那是要遭雷劈的。
百余道考题安天佑半个小时便做完了,又检查了两遍确认录取没问题了,抬起头对正望过来的师叔挑衅地挑了挑眉毛,正欲起身,叮!屏幕上忽然一闪,又现出了一道题来。
附加题?安天佑深呼了几口气,可那一口气闷在心里还是没处发泄,只能在脑子里把师叔那张脸抽象了再抽象艺术了再艺术,又把她一脑袋青丝漂白了再拔个干净,您老人家还没完了是不?
心里再有怨气,考试还得继续下去,这道附加题好象难度有点大,不过安天佑这时倒不急了,不管答不答得上来他都准备在这里耗着了,能附加一道她老人家就能附加出第二道第三道来,就在这磨时间吧,看她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唔,这道题不错”,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又在脑海里响了起来,“我一时也找不出更简单的了,就当是入门测试吧,不要让我失望”,顿了一下,“你刚才乱画什么!以后不许吓我!”。
安天佑的脑袋呯地砸在桌面上,旋又抬起头挺直了身子,“是,师父,弟子一定不让您失望”。虽然她没说,可让她失望的后果安天佑可不敢去想,脑残、自宫、变性、人道毁灭……,哪一样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咦?我要是做个恶梦啥的那怎么办?“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