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阎月双眼一花,人扑势未歇,有人忽然手头极准地拧住阎月后背上的衣服,在半空中打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璇儿,然后,“噗通”一声,阎月被甩进了温热的水中。
阎月在水中扑腾着呛了两口水,好不容易站稳脚,她愤然起身,火冒三丈地大声骂道:“是哪个混蛋扔得我?!”
空气安静的有些诡异,阎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看见有人身材修长,逆光微微侧身对着自己站在窗边不远处,身上松松散散披着一件黑色金线祥云宽袍,可能是太仓促,里面竟然没有穿任何中衣,露出线条浑然天成的蜜合色胸膛,微微起伏,似在显示着主人隐忍的怒意,长袍下,一双白皙筋骨肥瘦适中的脚,赤裸裸地站在地上。
长袍之上,是一副半幅金丝玉面佛的面具脸。
脸下一双眼寒星四射,透着可怕的冷酷,似是白森森的剑影。
阎月骂完,盯着对方,傻愣在原地,“摄……”摄政王?怎么会是摄政王?他怎么会在山庄里?
瞧摄政王那模样,显然一副沐浴刚出浴的模样……阎月想起自己刚才掉进水里,低头一瞧,自己果然站在一个巨大的浴桶中,浑身湿淋淋的像个落汤鸡。
不会吧?她阎月难道进错了房间?找错了人?不仅如此,还没头没脑的扑进摄政王正在沐浴的浴桶里,竟然还喝了两口摄政王的洗澡水——
阎月猛地卡住自己的脖子,阻止自己极度反胃的恶心,小心翼翼地从浴桶中爬了出来,十分歉意的地对着摄政王,嘿嘿一笑,“那个,公子,实在抱歉,非常抱歉,我那个,一不小心,走错地儿,走错地儿而已!”边说边一脸戒备地往窗户的另一边靠了过去。
戎烈行冷傲地微扬下颚,薄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凉凉地盯着阎月。
“你是谁?”
阎月拱手,“在下璇玑门阎……嘶……”话未说完,嘶的一声,旋即,阎月觉得整个胸围一松,胸前顿时膨胀成一个高挺的弧度——束胸带竟然这个时候断了。
阎月略显尴尬地低头瞟了自己胸前一眼,这个弧度,再装男人肯定被当做变态,幸亏现在戴的不是太子的脸,她嘿嘿干笑了两声,抬头想解释一下,自己并非那个园中花痴专爱人偷窥帅男洗澡那类女子。
很不幸的是,从戎烈行厌恶的目光从阎月胸前一滑看来,显然是已经把她当成了某类偷窥的花痴。
戎烈行转身背对着阎月,随手挑起衣架上的衣服扔在阎月身上,声音无比低沉地说了一句:“从哪里进来的就从哪里滚出去!”
嗖的一下,阎月瞬间闪离,她才不会那么傻,站在戎烈行面前计较他那该死的冷酷态度。
出了贵宾楼,阎月本来想扔掉戎烈行的衣服,不过眼下自己一副落汤鸡,外加波涛汹涌的身段,在园子里招摇过市,实在不太合适,她想了想,只好将戎烈行衣服穿上,然后抄小道迅速回到天字九号房。
进入房间后,容归夷那厮竟然不在。
不在正好,阎月火急火燎地跑去屏风临时围成的更衣间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