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些杀手和她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没有阎月那般淡然,他们都不约而同望着后方,月华铺路的尽头——等待着出现一座神秘的轿子,轿子由貌美如花的仙女没抬起,脚不沾地,飘逸而来,轿子中央,坐着风华绝代的冷面妖孽……或者一袭火红妖艳的战袍魔王,从天而降,夜风荡起他的战袍猎猎飞扬,手指玉笛,盛气凌人杀伐决断……又或者哪怕像个谪仙一样,白衣翩然,踏月而来……
就在众人紧张的翘首以盼,紧盯着后方,臆想篇篇的时候,旁边的树林里窸窸窣窣中钻出一个灰头土面的人来,那人瞧见眼前有人时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然后他看见大家不约而同的偏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路尽头,一时好奇,蹑手蹑脚的走到阎月附近,然后学着阎月一起张望前方,只是望了半天实在没有望出个所以然来,男子终于万分疑惑的开口问了句,“那个,你们在看什么?”
一语惊醒众人。
阎月回头一看,二人齐齐跳起来,指着对方,惊讶道:“是你?”
阎月眼瞅着容归夷一身白袍上,东一块泥巴,西一块尘土,大概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头上还沾着几片树叶,后腰上却是随意插着一支玉笛,一支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笛。
“刚才吹笛子的人,是你?”
容归夷茫然的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是我啊。”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盯向容归夷,眼神带点之前的心有余悸,警惕,还有几丝怀疑。
阎月皱了皱眉,狐疑地瞥着容归夷,“大半夜的,你跑到这荒山野里做什么?”
“我来找秀秀啊?”
“秀秀?”阎月一愣。
“恩恩。”容归夷颇为惆怅的点了点头,道:“秀秀走丢了,我刚才吹笛子就是为了把秀秀唤回到我身边,哎,这荒郊野外我实在担心得狠。”
吹笛子唤秀秀?容归夷这厮大半夜的,在荒山野里间,用一种诡异惊悚的笛声唤一个女子回到他身边?
“啊,秀秀。”容归夷忽然惊叫道。
“瞄……”一团黑团从灌木丛中电射似的扑向容归夷,容归夷乐呵呵的接住黑团揉了揉,笑盈盈道:“你终于回来了。”
“它?就是秀秀?”阎月匪夷所思的指着容归夷手中的花猫。
容归夷笑道:“是啊,它就是我近日在街上捡的流浪猫,是不是张得很秀气?”
秀气……阎月目光不敢苟同的瞟了两眼那只头顶上秃了一块,黑一块白一块,一身杂毛的肥猫,嘴角无语的抽了抽。
这厢二人一见面聊的热火朝天。
那厢杀手和黑衣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顿时发现原来是虚惊一场,眸光一厉,作势又准备开打。
“嗷!……”原本温顺窝在容归夷怀里的秀秀像是突然间看见鬼似的,突然毛发一张,凄厉嚎叫一声,纵身飞快跳在地上,滋溜一下钻进了灌木丛中消失了。
这时,黑夜中,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容归夷立马鬼叫一声,“啊,鬼。”再次飞快地跳到阎月身后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