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慕容家的善后,皇上已经交由尚书李献君去做了。”南门毓近身侍卫秦中如实说道。
一头,南门毓拿着刚沏的新茶,眼皮都不带抬,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件事我们本就不必插手,全是他南门恪一心想要借刀杀人,稳固权势罢了。”
秦中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便越发小心的转而言道:“只是,听闻今日早朝,皇上仿佛有为王爷选亲的意思。”
“不是选亲,是要塞个侧妃与我作妾。”南门毓听秦中提起这茬儿,如是回答说。他想了想又放下茶杯道:“其实也无妨,随便谁,只要进了门,不过个三日五日,也就哭闹着回去了。”
“奴才在想,长久以来京都传闻当今皇后的侄女刘湘玉历来仰慕王爷,不知......”
“不会,刘氏的人怎会心甘情愿居于妾位,既然说了是侧妃,应该是联姻。”说着,南门毓站起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听说北山新进贡一批上好白玉,我们何不趁此空闲去瞧瞧呢?”
“是。”秦中知道南门毓心中自有打算,便也不再多话,立马跟着上马去了。
早朝过后,皇上特地寻了李献君进御书房长谈。这李献君也的确名如其人,溜须拍马的一番话说的南门恪心旷神怡不说,加上近来慕容府一事,他更是借此为自个儿又谋了不少福利。在一路回来的轿撵上,李献君早就细究通透。他想着如今自己为官仕途正是一帆风顺的好时候,要是等一月**中秀女选秀,趁那时候再把自己那养的如花似玉的女儿送进宫去,成嫔成妃抑或乃至日后做了**之主。那么到那时候,他李献君可真所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想着想着,便偷偷眼中含笑。看现下,可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献君回到府里,刚下了轿撵。就听底下的人来报,说李玉娇把慕容凝之一顿鞭打给打晕了。他原本一路回来,盘算的正得当呢,竟然在这节骨眼出了这么一挡子事儿。李献君脚下不停,心中却凿磨:其实慕容府出事当日,慕容正勋临死之时,原本抓住自己的手是为了告诉他女儿慕容凝之叫她报仇。只是天助他李献君,那慕容正勋还来不及开口,‘李’字也来不及写完,便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所以,这风头口,照顾好慕容凝之也是掩饰他罪行的一种方法。再者,李玉娇的出格也实在太不像话。
李献君一进慕容凝之的屋子,便见自己的大儿子李至源正杵在中间,而慕容凝之则昏睡在床榻之上。
“怎么样了?”李献君一步上前询问家医道。
“无妨,只是外伤,调养几日便可。小姐实在用力甚大,这背上的疤痕......恐是消不去了。”家医说完了话,便拿了医箱缓缓出了门去。
李献君听了这番话便连连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碧云,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碧云早就吓的五魂去了两魂半,忙一味点头。李献君突然猛的一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口气已然是有了几分厉喝:“你在这里做什么?快跟我过来!”
刚走进书房,李献君就道:“皇上吩咐你去癀县勘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爹,那个姑娘,真的是慕容府的千金慕容凝之吗?”李至源仿佛没听见李献君的问话一般。
“怎么?没听见爹在问你话吗?”
“是,癀县临夏日近了,已是山洪爆发的时候。我接到旨意,唤我返还京都,容后再去。爹,慕容府怎么了?”李至源有些迫不及待的问说。
“好了,你回去吧。这些你不用管,爹自有安排。”李献君叮嘱道。
李至源记得小时候在灯会见过慕容凝之一眼,从那时起便已是无法忘怀。如今,她竟然就近在咫尺!李至源想着想着,便又回到了慕容凝之的屋门前,耳边则传来碧云的声音————
“小姐你醒了?”碧云慢慢把慕容凝之扶了起来。
慕容凝之有些支撑不住,相对肉体的疼痛,李玉娇对她精神上的侮辱,更是叫她无法接受。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今天竟然遭受如此对待。加上如今失了亲人,更是叫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本想就这样安份度过,但命运却不是如此安排。慕容凝之的抽泣声不仅叫碧云心疼,更是让站在门外的李至源有了些许不忍。
自李献君与李玉娇彻谈过后,三五日过去,李玉娇已是收敛不少。慕容凝之的伤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每每洗浴时手指划过背脊的那一刻总是叫她心中难受。
这日下朝回来,连大门前的奴才都看的出自家老爷的心情不太好。那日一早,李献君是带着愁容满面回来的。只听说朝上皇帝指名要他李家的女儿嫁给那天下有名的冷面无情南门毓做侧妃!李献君一进尚书府便谁人都不理的进了书房,他盼着要做妃子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那个冷面毓王爷呢?不然,他赔上的就不只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更是自己往后的所有仕途。
“小姐,你不能进去,老爷在里头呢。”
“我不管————”‘哐’的一声,书房门被大力推开,李玉娇几步夺了进去,随即跪下道:“爹,女儿不要嫁给南门毓!人人都说其人冷酷犹如冰霜,杀人不眨眼,女儿不想就此嫁过去受他凌辱。”
“玉娇,这些话你哪里听来的?”
“我————”
“你放心,爹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南门毓的。虽说南门毓一手操控着全国暗统卫,爪牙落在各处,还掌握着许多商户在手。但据说南门毓丑陋无比,从不在人前现身,至今也只有皇帝一人见过。而且又听闻其人手段毒辣,阴狠无比。所以爹怎么会舍得放你过去呢?”李献君走过去拉着女儿起来,道:“你只安心,皇命不可违,但到大婚那一日,爹必定叫你还留在这尚书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