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头猛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胡说八道,当年我亲自上全真派要人,郑平自己亲口所说一剑刺中少武的心脏,我不知道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中,但,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要找那本‘太阴升龙道’阵法吗。”
如烟心中一怒,脸色却是平静,“既然有线索,为什么不查”心中却是暗骂,当年我哥看守阵法阁,却被你那个争强好胜的徒弟打死,此仇不共戴天,你徒弟要是还活着,我定要他再死一次。
黄老头被呛了一口,冷笑一声“都说茅山出了一个冷血美人如烟,老夫今天算是领教了,老夫再说一次,这玉佩我没什么可说的,你要查就去查吧。”
“哦,看来你也不确定你徒弟当年是否死了,哪弟子告辞了。”如烟行了一礼愤愤离开。
那枚血玉留在桌上,没有带走。
黄老头猛的抓起玉佩,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目光浑浊的像个老人,口中念念有词“少武,你当真没死。”
阳光洒进屋内,一滴浑浊的眼泪突然在眼光中晶莹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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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房。
静音和楚阔来到走廊,静音心酸的叹出一口气,轻声道:“为什么瞒着我?”
楚阔低着头“怕你不会同意”
静音看了楚阔一眼,恨声说道“那你为什么还去暗涌,你不知道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吗?”
楚阔抬头,“只要顺利完成任务,暗涌就不会插手。”
“不行,那个孩子必须放了,去暗涌接交易赚钱,亏你想的到。”静音当即喝道。
楚阔手握成拳,一拳锤在墙体,“这一单我必须做,不光这一单,只要暗涌有交易,我楚阔还是会接,一条命而已,跟女儿比起来我愿意放弃。”
静音眼眶湿润“可我不愿意,我好不容易能跟你在一起,你就像丢下我不管了,楚阔,你别再去暗涌了,要不,我去全真派找爹爹,让他去武当求一枚六品丹药,救治女儿的命。”
楚阔不忍,双手抱着静音的肩膀“静音,你要相信医学,钱不是问题,医生一定能够治好蓉儿的,你别去找你爹,他会把你腿打断的,你也见不到蓉儿。”
静音心酸,落泪,“我只想和爱的人在一起过平淡的日子,为什么这么难。”
楚阔眼眶发红,将静音抱进怀里“等蓉儿病好了,我自然会离开暗涌的,没事。”
静音抬头,不忍“可是那个孩子”
楚阔一叹“来年给他多烧些纸钱吧,咋们的蓉儿可不能死。”
静音把头埋进楚阔的怀里,久久不语,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张牧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转身默默的朝里屋走去,神色黯然,如行尸走肉。
快走到里屋门口的时候,张牧突然转身目光恨恨的盯着那一桌子美味佳肴,突然,感觉一阵恶心,餐桌上自己那个位子还有半碗没有吃完的饭。
张牧疾步走去端起自己那碗饭冲进厕所给倒了个干干净净。
我的命就在这里,还有谁想要都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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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明月高悬,凉风习习。
居民楼黑漆漆一片,几盏路灯明晃晃的亮着,几家窗前也安静的亮着灯光,一副萧索的画面,几个春秋的寂寞,离居民楼不远是灯火通明的街区,盎然的闹声怎么也吵不醒沉睡的居民楼。
张牧睁开眼睛,轻步来到窗前,那投进屋内的月光,仿佛无边黑暗的一束光,安静的存在。张牧拉过凳子盘腿坐好,双手交叉于胸前,最后看乐一眼月光,深呼一口气,把眼睛闭上,气定神闲,开始了今天的修炼。
生命已经沉睡,无边无际的沉寂,仿佛是这个黑暗中唯一的活物般,他胸前的那个龙戒,一丝青色的火焰从龙口冒出,似乎沉睡很久之后的苏醒,在清凉的月光下,青色的火焰在盘旋了两圈之后进入了张牧的胸口。
而随着张牧那怪异的修炼之法,张牧的身体也在渐渐的冒着淡淡的黄气,那是肉体吸收灵气的颜色,并不是平常修炼者释放气海灵气,天地灵气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气体,张牧那惨不忍睹的伤痕正在安静的消失。
凉风习习,月光永恒,今晚,张牧将要突破化气境中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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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一个奇妙的时间节点,因为,只要进入夜晚,疲惫一天的人们将再次点燃生命之火,在灯红酒绿中燃烧。
一处嘈杂的闹区,到处是霓虹灯闪烁,高档的酒吧,一个黑衣人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来到吧台,调酒师似乎对这个黑衣男子非常熟悉,但见黑衣男子一个挥手动作,调酒师便是微笑的给黑衣男子送上一杯红色的酒。
黑衣男子喝了一口,僵硬的表情似乎被酒化了一般,他的容颜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第一张是一个有着甜美微笑,绝色艳丽的长发女子,眼睛明亮,红唇如血,一身黄色衣裳,阳光下,她是那么美丽。
黑衣男子容颜欢笑,看着相册中的美丽女子,许久不曾言语,只是眼眶变得通红,酒杯里的红酒一点点的下降。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杯酒,黑衣男子点开第二张照片,是一个笑容不太自然的老头,但那松开的眉头可以看得出老头很高兴。
“师傅”黑衣男子喃喃念到。
“哟,黑奴,你也在啊。”
一声爽朗的话语,黑衣男子立马关掉手机放进口袋,起身对着一个走来的青年恭敬的行了一礼。
“公子”
这位青年便是无邪了,鬼王宗的儿子,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姿绝丽的女子。青年看着黑奴笑声连连,这位女子却是一脸冰霜,明眸里满是不可侵犯的傲慢之色。
青年来到吧台坐下,调酒师也是熟悉的送来一杯红酒。他喝了一口,一脸陶醉,“一杯红酒下肚,美人几时相拥,小林啊,你这酒真是好喝啊,只是一口,就让人伤春悲秋思念佳人啊,”
调酒师是一个面向白净的青年,闻言,开心一笑,“无邪公子喜欢喝,要不小林就教你吧。”
无邪听言却是摇头,“不了,这酒有你的故事,我是学不来的,还是不学了,来黑奴,咱两喝一个,难得你我二人都喜欢喝小林调的酒。”
黑奴端起酒杯“黑奴敬公子一杯”
酒杯碰撞,二人扬起脖子,一杯酒一饮而尽。
无邪放下酒杯,“听说你被一女子追杀。”
黑奴脸色严肃起来“招人的时候不小心遇到国安局的人”
酒杯重新倒好了红酒,无邪玩味的摇晃,“这个女子跟你是同门,你实力远胜与她,为何要留其一命,莫不是你念及同门不忍心将那女子杀死。”
黑奴脸色紧张,“一个黄毛丫头,黑奴自是不放在眼里,事情并未败露,杀了国安局的人反而不好。”
“也罢,你有你的做事风格,你办事我放心,只不过,若是我的话,我只相信不会说话的死人才能让事情进行的无丝无缝,”无邪说完将剩下的红酒一口喝尽,“来,红灵,我们去跳舞吧。”
说完,拉着一旁的美人挤进了人群,黑奴恭敬的行了一礼,抬起眼,目光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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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在无意中得知真相的张牧这几天都在思考,他身上的水盾灵符只剩下两三张了,况且,能将它从青峰的手里夺走,这个农民大叔的修为必定不凡,自己当真是不敌。
身上的伤已经全面好转,张牧也跟农民大叔提过想要离开,他不是说自己是来自黑社会吗,那就将计就计提出离开,可是,那农民大叔却总是找出各种理由将张牧留下。
农民大叔的老婆也不再来了,农民大叔也很少外出,大部分时间都在客厅看着新闻,晚上的时候再乔装打扮出门听听风声。
白天张牧不敢大张旗鼓的修炼,躺在床上提前睡觉。
这天深夜,张牧停止修炼,从裤袋里掏出一本书,清冷的月光中,书面蜡黄,五个墨色的大字像是吸收了银色的月光一样,幽幽的闪着雾色的白光。
那天江山曾说,命火底的不可盲目修炼命火高的术法,因为命火高的法术有可能掏空身体命火,而命火一旦被掏空,那人也就死亡。
张牧盯着手中的书,目光如炬,喃喃道:“命在旦夕,拼了。”
说完,张牧翻开正文,几天前曾看过一遍,大致知道这‘太阴升龙道’。
‘太阴升龙道’分八页,每一页都有一段跟经文一样的四十九字法诀,大意是讲述灵气游走人体一些经脉的方法。
这根用灵气贯穿灵符的符文一样,灵气游走经脉,感应大自然中的属性,以身体为符纸,以经脉为符文,命火在体表释放,引动大自然中的属性,发动术法。
虽说抱着必死之心来修炼‘太阴升龙道’但张牧可不是毫无理性的莽夫。
“这本术法以身体作为符纸,玄之又玄,切不可大意修炼。”张牧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