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警嫂、红嫂,是新闻媒体、文学作品、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字眼。但援藏干部的妻子,也有一种贴切的称呼:藏嫂。
说起藏嫂,上世纪50年代进藏工作的干部、教师、医生、工程技术人员的妻子,皆可称为藏嫂。她们和军嫂、警嫂一样,多了一份离别、一份相思、一份养老育幼的责任。1995年春,烟台援藏干部们的妻子在最初得知丈夫即将进藏的消息后,无不以泪洗面。但她们很快便平静下来,默默地为丈夫准备所需物品,依依送别,真诚地为亲人祈祷和祝福。我在以前所写的散文《那一天晚上》中,真实地记录下了一幕幕感人的场景。
第二年暑假,几位藏嫂相约进藏到聂拉木县探亲。缘于多种原因,最终只到了3位。常务副县长栾军波的妻子接连几天没露面,直到第四天才出屋活动。我问:“嫂子,感觉如何?”答:“还能怎样,遭太多罪了。”只见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非常虚弱。站在一旁的老栾插言:“你嫂子躺了好几天了。本想让她来侍候咱,谁成想,净侍候她了。早知这样,就不该让她来了。”不同的是,我妻子与政府办隋主任的妻子比老栾的妻子小了10岁左右,高原反应轻些。第三天,就开始为我们洗衣、做饭和修拾屋子。
过了一年,妻子写信给我,说聂拉木县乡企局长梁守贵的妻子约她进藏看望我们。我打电话说:“你来一次需很多路费,应请示福山区领导。同意你来,我欢迎;不同意,就别来了。”结果她很快得到了区领导的支持。那天晚上,我和梁局长在副县长刘文君的宿舍里做好了6菜1汤。谁知左等不见,右盼不来,晚上11点仍不见踪影。当时,电话无法联系,派车寻找又难,我们特别担心,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直到深夜12点多,才等来了她俩,她俩分别被抬下了车,被折腾得泪流不止。原来,车坏在半路上,回日喀则市修好,耽误了半天时间。
不管在西藏还是在家乡,藏嫂们不是思念丈夫,就是牵挂父母、公婆和子女。山东省首批援藏干部带队人王书坚在藏工作期间,其父母、岳父母相继患病住院,其妻代他给老人请医看病、做菜喂饭、送别其中去世的老人。每当谈及此事,他常常热泪盈眶。她们的最大功绩莫过于照顾和培育子女。以我们烟台首批援藏干部为例:7名援藏干部的子女无一例外全部考入本科大学。我女儿在全区考了第二名,考入上海交大,眼下在上海一家美国公司工作。
正像一首歌词写的那样:“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在援藏工作的功劳簿上,也应给藏嫂们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