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嬷嬷就起来叫唤:“快起来!快起来!该起来干活了!”
蓉儿匆忙起来。婉池头上发热,但无奈,只能挣扎着起来。她们穿好了衣服,到饭堂去吃了两个馒头,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干活。
蓉儿挑水去了。其他丫头上山砍柴去了。婉池坐在柴房边劈柴。头滚烫得厉害,开始晕乎起来。嬷嬷走过来,看到她在那里,轻轻地劈着木头,半天都劈不了一根。嬷嬷火气很大,走进房间,取出一条鞭,来到婉池的身后,对着她的后背香肩拼命地打起来:“死妖精!平时当小姐没干过活的!现在干点活都笨手笨脚的!”
婉池被打得疼痛难忍,转身捂住嬷嬷手中的鞭,虚弱地央求道:“求嬷嬷……不要再打了!求嬷嬷不要再打了!”婉池说着说着,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上。
嬷嬷见了火气更大,她端来一盆冷水,往婉池身上浇,骂道:“别装了!像你们这种小姐!平时娇生惯养,现在做点活就会装病!呸!”嬷嬷往婉池身上吐了一口痰。
身体削弱的婉池,又被嬷嬷浇了一盆冷水,她晕死了过去!气息微弱!
嬷嬷见她如此,又拿鞭子抽了她几下,许久见她一动不动,才慌了手脚,叫一个扫地的丫头把她抬进屋子。扫地的丫头好心,见婉池身上滚烫,便去厨房煮了一碗姜汤,扶她喝下。
蓉儿挑水回来,见婉池病倒了,听到扫地的丫头讲述事情经过,蓉儿非常生气,去找嬷嬷理论,却被嬷嬷拿着鞭子打了一阵。无奈,蓉儿只得回柴房,换下婉池身上的湿衣服,吩咐扫地的丫头去山上摘采草药,用水熬过,服侍婉池喝下。
过了三日,婉池身上的烧才退去。病好之后,又没日没夜地干活!无话!
话说婉池和蓉儿在笼翠阁住了半年,天天过着牛马般的日子!半年下来,原本美丽娇贵的蓉儿,变得粗枝大叶,和村妇一个模样。而林婉池,日渐消瘦,往日的光彩退去,神色暗淡,一副病态。
半年后,婉池和蓉儿被换了活,到山里砍柴去了。这天,婉池和蓉儿去山里砍柴。走到深山,婉池见到远处有一片比较好的柴木,边绕过去。走到山沟沟,突然,婉池的脚被什么绊了一下。她俯身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个人。
那人是个男人,身上被刀刺了,血肉模糊,脸上被尘土弄得黑乎乎的,看不清人的长相。
婉池以为是死人,吓了一跳,她惊吓得朝着在那边砍柴的蓉儿喊道:“蓉儿!蓉儿!快来啊!”
远远地蓉儿听到了小姐的叫唤,问道:“怎么了!小姐!出什么事了?”
“蓉儿!快来啊!这儿有个死人!”
蓉儿听了赶紧跑了来。蓉儿镇定地给那个人把了把脉,然后说道:“小姐!她没死!她只是晕了过去了!”
婉池听了,用手靠近男子的鼻子边,确实,男子还有微弱的呼吸。婉池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婉池细细地观察着,发现男子穿的衣服很好,虽然被灰土弄得很脏,但那料子是上等的料子。“看来是个有钱人,大概路经这里,被人劫财了!”婉池说着。
蓉儿点点头,道:“小姐!那怎么办!要不要救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把他抬到我们住的柴房去吧。”婉池道。
“好!不过!小姐!现在还不能抬他去,嬷嬷发现了就不好了!我们先帮他把伤口包一包,我们先把他抬到笼翠阁的附近,等晚上嬷嬷和丫头们睡了,我们再把他抬进我们的房间。”细心的蓉儿说道。
“蓉儿!你真细心!我们就这么办!”说着,婉池在附近找了些药草,从小看过许多医书的婉池略懂医术,她让蓉儿去来柴火,搭起火篝,把身在带着的小刀在火消毒,然后她娴熟地拔去此在男子胸口的尖刀,用草药给他敷上,再扯下里面的白色的衣服,给男子包扎伤口。等男子的血止住了,婉池有找来草药,喂他吃下。快到天黑时,婉池和蓉儿慢慢把男子抬到笼翠阁附近,然后返回山里,把今天砍到的柴火背着回到笼翠阁。
吃过碗饭,洗了澡,大家都睡下了。婉池和蓉儿悄悄出来,把男子悄悄地抬进她们住的柴房。深夜,婉池和蓉儿把她们省下的碗饭热了喂男子吃。
蓉儿烧水,打算烧些热水给男子洗脸。不了嬷嬷半夜上茅房,见到在厨房里烧水的蓉儿,悄悄走到她身后,大声问到:“深更半夜里,烧水做什么?”
冷不防被嬷嬷一问,蓉儿倒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到:“小姐半夜口渴!我来给她烧水喝!”
“是吗?”嬷嬷冷冷地问了一句。
“嗯!是……是的……烧开水给小姐喝!”蓉儿讪讪地笑。
“半夜里还会折腾!”嬷嬷边说边嘀咕着,走了。
“嚯!”蓉儿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嬷嬷从茅房回来,经过柴房附近时,听到从柴房里传出一阵咳嗽声。嬷嬷听着奇怪,那咳嗽声有点像是男的。
嬷嬷便朝着柴房走去。
那咳嗽声确实就是那男子的。婉池听见有脚步声向着她们柴房而来,起初她以为是蓉儿!但听着听着,她吓了一跳,连忙躺到那男子躺着的床上,用被子盖住男子的全身。细心的婉池飞快地把床边的男人鞋扔进床底下的暗处。
好在,她们房间没有灯没有蜡烛,松香也准备烧完了,屋子黑暗。
嬷嬷推门而入,婉池大大地松了口气,她刚刚把鞋子扔完,还好没有被直接抓住把柄。
“嬷嬷!”婉池边说着,边咳嗽起来。细心的婉池想着,大概是嬷嬷听到男子的咳嗽声了。
嬷嬷进来,往屋子四周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婉池继续咳嗽着,问:“嬷嬷怎么了!半夜还来关心婉池的病情吗?婉池不胜感激啊!哈哈哈……”婉池细声地笑了起来。
“哦!深更半夜的还要叫丫头去给你烧水!”嬷嬷没好气地说,她才没那么好心呢!你死了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还会来关心的你病情吗?嬷嬷想着。
婉池继续咳嗽着,笑道:“多谢嬷嬷的关心体贴!嬷嬷您早点回去睡吧!”
嬷嬷看了房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因此道:“怎么你刚才的咳嗽声不像现在这样的!”
“哦!呵呵……”婉池笑着,学着男人的咳嗽声嗑了几下,笑道:“咳嗽咳得多了,嗓子也哑了嘛!您看,我现在说话声也和男人那样粗里粗气了呢!”婉池学着男人的声调说道。
“没工夫听你咳嗽!”嬷嬷边说,就走了。
屋外,端着热水回来的蓉儿见到嬷嬷从柴房里出来,心里慌了一下,想着是不是被嬷嬷发现了,但看着嬷嬷的神情,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否则这会应该闹得鸡犬升天才对。
因此蓉儿笑道:“哟!嬷嬷!这么深的夜也来探视我们小姐啊!真是难得啊!”
嬷嬷没理她,自己走了。
蓉儿端着热水进来,发现小姐躺在男子身边,心里猜到了刚才的事,她笑了一下。
婉池也笑了一下,拍拍胸口,小声笑道:“哟!真险!差点被嬷嬷逮住了!”
蓉儿道:“那是小姐机智过人!”说完,蓉儿拿下毛巾,粘了热水,就给男子擦脸。
梳洗之后,蓉儿点着松香来照男子的脸。主仆二人惊奇地发现,这男子的模样长得那么俊俏。男子貌若潘安,玉树临风,眉宇间还透着一股英气。
“应该是为贵公子!”婉池叹着。
蓉儿点点头。
晚上,婉池和蓉儿一起睡一张床,那男子睡一张床。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