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永安城的陆帮主过来看望你了,顺便过来找一找他失踪的一个名叫钟靖的兄弟。”隔着还挺远,邓游生大声叫嚷。
原本步履匆匆的薛万彻一听到钟靖这个名字,顿时脚步缓了几缓,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迟疑之色,但又马上回复了正常,只当此名字充耳未闻,他捋着长须,裂口笑道:“自家兄弟的事稍后再说,是陆兄弟来了么,好久不见,想煞哥哥了。”
陆崖急忙快走几步和薛万彻见礼,口说:“陆崖也对薛大哥想念的很。”说罢,忙将柳小恶介绍给了薛万彻及寨中诸人。
柳小恶与清风寨诸人客气了一番,知道自己今日不是主角,便悄悄地退在了陆崖的身后。
薛万彻牵着陆崖之手将两位客人引到大厅里落座,,未等陆崖问出钟靖之事来,他便笑道:“陆兄弟要找的这位钟靖小兄弟可是去年被我关在牢中、后来被你要走的那位?”
陆崖一听薛万彻这样说,便知今日到此寻人之事多半无果,心头微微失望,口道:“正是他,他在永安城外受了伤,不知可曾到咱清风寨没有?”
“他受了伤?”薛万彻好似大感惊奇,“怎么会受了伤呢?不过,他确实未曾来过我这里。他这人虽曾跟随你来过我这里几回,也知道我这里有一个能疗伤的名医,但这一回,他的确未曾落足清风寨。”
这个答案,自然是陆崖已经预料到的,一时间想想这几日的奔波无果,他低头不语。
“话说,他怎么会受伤呢?”薛万彻停住了捋须之手,好似不太相信。
“几天前我到永安城外去盗蔚王之宝,被州兵围困,钟靖前来接应,替我引走州兵,进而失踪不见,我们只能认定他受了重伤,躲在城外某地疗伤医痛。”陆崖长话短说地讲明了情况。
“噢,”薛万彻好似明白过来,说道:“这个钟靖人很聪明,也很要强,即便受了伤,也未必会离开永安太远,此事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我觉得他现在可能已经回到了城中,你们最好回城里再去找找,说不定有意外的发现。”
陆崖和柳小恶在清风寨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下了清风山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返回永安。
薛万彻领着山寨诸人站在寨门前看着陆崖和柳小恶满是失落地离去,忍不住叹道:“没想到咱们当初和州府的那笔见不得人、说不出口的买卖,倒苦了今日的这位小友,希望他回城后能尽快有些意外的发现。”
很不幸,当师兄弟二人快马加鞭地来到永安城门外时,城门已关,吊桥已起,两人无心去找村落投宿,便在城门外露宿了一夜。
第二天城门才开,两人便驱马进城,这已经是他们离城后的第六天了。
怀着几分希望,两人来到了黄水墟外,驻马不行,任大黄大青叫出几声归家的欢喜,只希望马声传进去后,钟靖能从墟里走出来迎接他们,很可惜,确实有人出了墟过来迎接他们了,不过来人是华治,并不是钟靖。
陆崖和柳小恶都不想说话,等着华治出声。
华治隔着远远地说话了:“怎么样?找到了钟靖没有?”
两句话说得陆崖和柳小恶顿时有气无力。
等来到淳正的院子里,陆崖发现帮里五个伙房的人以及虎头那三个少年都在,他刚想问询,华治在一旁道:“这都几天了,要是有危险早就来了,州兵已经不会来这里抓人了。”
陆崖想了想,觉得华治的话很有道理,便不再理会此事,他问华治:“既然没有了危险,你怎么不回你自己帮里?”
华治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不想我在这里呆啊,实话给你说,我帮里剩下的那几个,我一个也不放心,干脆躲着他们好了,我在这里给你当一个手下不好么?”
陆崖假事当真地说:“给我当手下么?好吧,那你这两天多到城里无人的地方逛逛,看看能不能帮我找到钟靖。”
华治笑了笑,说道:“好吧,听你吩咐,希望今天我就能帮你找到他。”
陆崖一看华治甚是无所谓的态度,心有不悦,说道:“你还有心情笑,这些天你在城里都干了些什么,不会整天待在我这里,都不知道出去找一找吧。”
华治赶紧摇头,“这城里我去找的地方多了,可没有看到钟靖,倒知道城中现在谈论得最热闹的一件事情,你和柳师兄知道是什么吗?”
见陆崖和柳小恶脸上起了好奇,华治忙道:“大家现在说得最多的,一不是你杀了盖七宝的事,二不是咱们去石屐山盗剑的事,而是九月二十五日在咱们国都龙鼎举办武魁大赛的事。”
华治说罢,见陆崖和柳小恶皆不声不响,好似没有反应,急道:“怎么?对这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么?”
陆崖开口:“这事几天前不就贴出了告示了吗?”
华治道:“我当然知道几天前这消息就贴出来了,但人们所谈的不仅仅是这个,据传闻所讲,蔚王会派他的儿子钟离安还有护卫长白盐去参赛。”
“哦,原来是这样,”陆崖看似依然很平静。
“大家都说,钟离安将来是要接掌蔚王之位的,并不需要什么武魁的名头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资格,蔚王派他去只是为了锻炼于他,蔚王真正希望的是白盐能够拿到这个武魁,好替蔚州增光长脸。”
“这不也挺正常么?”
“可据说蔚王的女儿天珠郡主钟离静不想让哥哥去,两兄妹在王府大吵了起来。”
“这个什么郡主为什么不想让他哥哥去?”
“好像是她担心比赛中凶险太多,刀枪不长眼睛,万一……”
“哦,按说钟离安这种王贵世子,本就不该去参赛的,郡主和他是血肉之亲,不想让他去可以理解。”
“是啊,起止是血肉之亲,但凡是她有所挂怀的,比如说,你要是郡主的心上人,她也不想让你去参赛的,对不对?”
“胡说八道什么,”陆崖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你最后那话是什么意思,我说过我要去参加这比赛吗?”
“可你也没说过不去参加比赛啊,何况你师兄在红乐帮时就向金鹫打听过从永安到龙鼎骑马要用多少天,是不是啊,柳师兄?”
柳小恶微有尴尬,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不说是也不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