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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王与圣人

就这样,小念生跟着傅老踏上了游历之路。当然,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他还天真的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次短暂的假期旅行。

而今天,他们就来到了孔子的家乡——曲阜。此时的曲阜已经华灯初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尽情的释放自己体内的负面情绪。年轻人热衷于出入酒吧、饭店、ktv,徘徊于各个社交圈。而年纪大一点的人则会选择一些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放松身心的方式,例如散步、夜跑等。

此时已经是初夏,空气中还残留着太阳炙烤留下的余热。但是,相较于酷热白天,夜晚的凉爽显然更受大家的欢迎。城市的夜晚相较于白天也热闹了许多,大家更愿意避开那灼热的阳光,享受夜晚的清凉。

傅老带着小念生行走在人群中,虽然周围都是人,却好像没有人发现他们那般。给人的感觉是,他们明明就在那里,却好像不存于这个世间一般。

他们找到了一家,环境也清幽的饭店坐了下来。本来,傅老对于吃饭自然可以随意对付的,但是小念生毕竟在长身体之时,因此,还是点了许多小念生喜欢的菜肴。在一阵叮叮当当响声之后,两人也算是酒足饭饱。

此时傅老难得换了个正经脸色,“知道你将会进入一个怎样的世界吗?或者说你对你做居住的这个星球到底有多少的了解呢?”

小念生眨了眨眼睛,“这个我当然知道啦,初中地理就学过啦。我们所居住的星球是地球,是太阳系八大行星之一。由于地球上得天独厚的环境,拥有土地、水、阳光,也让它成为上百万生物的家园,当然也包括我们人类啦,不过,我们人类是地球上唯一的智慧种族,而且地球是目前已知的唯一存在生命的天体。”

傅老对于这些说法显然不以为然,“我们每个人都通过我们的感官来感受世界,也就说我们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的样子,用耳朵去倾听这个世界的声音,用鼻子去闻这个世界的味道,然后用大脑去思考这个世界,然后形成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并将这些认知称为现实。然而,你们从来没有想过,你们所认为的现实是很模糊的,你们如何能确定你们所认为的现实不是一个幻觉呢?毕竟你们的感官很容易被欺骗,你们的思维很容易被诱导!”

这一通话,小念生听的可以说是云里雾里的,好像这老头说的挺有道理的,但自己却是听不懂。

当然,傅老也没有指望小念生一下子就能明白,他只不过是埋下一粒种子,以后随着小念生经历的多了,自然会渐渐明白的,“还没有正式介绍下自己呢,我本名傅天仇,来自蓬莱的天命阁,是一名方士。你以后会是我的徒弟,当然你做我徒弟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因为你的母亲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

这一通话如晴天一道霹雳,震的小念生晕晕乎乎。母亲怎么把自己托付给这个看着不靠谱的老头了?方士和蓬莱又是什么鬼?如果是大人听到这些,多半会觉得这老头已经疯了,这是什么疯言疯语,因为大人们对于许多事情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象的翅膀早就已经被折断了。

反而,小孩子相对更容易接受,因为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本来就是模糊的。傅老的自我介绍并没有让小念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反而更加糊涂了。于是不由自主的问道:“方士是什么呀?蓬莱是山东的蓬莱吗?”

傅老耐心的解释,“地球已经存在了几十亿年了,而人类有文字可考的历史不过区区几千年,那么那么长的真空期里,地球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在我们的文明出现之前,地球上应该还有别的文明主宰着这个世界,我们称之为修真文明。但是他们毁于一种未知的力量之下,而蓬莱应该是他们留下的避难所。而我们则是一群研习他们留下来的修炼方法修行者,本来我们也生活在普通世界里,只不过,我们发现这个世界越来越不适合修炼,应该是被下了某种封印,而当时正处于五代十国时期,形势太乱,故而我们迁入了蓬莱,与这个世界联系也越来越少了,蓬莱也就渐渐地与世隔绝了。蓬莱不是山东的蓬莱,它是一个小世界,可以与这个世界互通,如果蓬莱可以隐藏自己,这个世界的人是无法发现的。”

这些话同样让人震惊,不过小念生已经被震得发麻了。只在那里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好了,今天这些话对于现在的你而言确实有点天方夜谭,你一时难以接受实属正常。既然来了曲阜,哪有不去看看孔府看看的道理,走,去孔府看看。”说罢,傅老拉着小念生的手出去了。

孔府,昔日圣人的府邸早已经成为一处旅游景点。而景点的开发更多的考虑商业价值,故而,现在的孔府也很难让人有种神圣的感觉,更多的是人间的烟火味道。

一老一小并肩在孔府里漫步,小念生还沉浸在傅老刚才的话语里,一直沉默着。许久,他对傅老说,“可以再跟我讲讲蓬莱的事情吗?我想听。”

“好,我们习惯将你生活的这个世界成为凡间,而蓬莱则是一个灵异世界,因为在我们世界发生的事情,在你们看来都是难以理解的。”

小念生忽然想到了什么,咯咯地笑了起来,顽皮性子暴露无遗,“老头,不是年轻人喜欢看修真玄幻小说吗?你也喜欢看啊,关键那都是假的啊,你得从你的幻想的世界里走出来。”

傅老一脸黑线,暗想着这小破孩什么思维啊,刚才看上去还有几分相信的样子,现在说的这又是什么话?当然,小孩子的思维本来就是跳跃的,想到一出是一出。

傅老又想到小念生生活的世界是以科学为主导的,而自己闲来无事,看了一部名叫《超体》的电影,虽然是人类的幻想,却很接近真实。于是又问道,“你看过《超体》吗?有什么看法呢?你们报纸上不是登过,一名妇女徒手接住高层楼房掉下来的小孩,但是你的物理老师会告诉你,这个不符合物理定律,难道你一点不觉得奇怪吗?”

“《超体》我看过呀,里面女主角的大长腿超赞,你别看我小,但是我懂得很多,我将来也要找个大长腿做女朋友。”小念生兴高采烈的说道,但发现眼前老头的脸渐渐变成猪肝色,小念生明智选择结束自己的幻想。

“至于发生的一些现阶段无法解释的事情,那个叫未解之谜,将来科学进一步发达了,总会解释清楚的,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说完看着傅老,摆出一副赶紧夸我聪明的样子。

傅老好不容易压制了把这个小破孩丢去喂老虎的冲动,“你们总是相信,科学可以解释一切,而科学无法解释的,将来也一定可以解释。你不觉得,你们太盲目相信科学了吗?现在人类大脑的利用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当人类大脑与身体潜能不断被开发会怎样呢?而所谓的修炼,其实也就是一个感悟自然,开发自身潜能的过程。”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傅老所言,实在是匪夷所思,虽然傅老用心去解释了,小念生却是一时半会难以去接受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

而人老成精的傅老自然早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他也没有打算让小念生现在就能一股脑的接受,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人们认知的转变,需要一个不断的接触,去看去听去感受,然后才能改变原有想法,最终才能接受新的认知。

今日之举,意在在他心里埋一粒种子而已,当某一天小念生亲身感受到了,自然就能去接受他今日得说法。傅老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孔圣人的啊,想必你也学到了《论语》,也听过他的生平事迹。”

“这个,我只是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许多话语,哪怕时隔了两千多年,放到今天,我们任然能从他的话中学到许多东西。”小念生思考了一会,回答道。

“嗯嗯,你说的很对。圣人依靠他的思想与智慧,永远活在人们心中。他们的关于求知,关于做人,关于处世的那些智慧,一直为后人所认可。可以说他们哪怕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也可以深深影响着这个世界。”

顿了一下,傅老接着说道,“圣人与帝王,世间两类截然不同伟人。圣人者,历万世而不朽。你看孔子,离世二千多年了,他的思想,他的言语,依然广为传颂,依然可以影响一代又一代的人。帝王者,当世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他发出的命令,当世之人莫敢不从。那么,你呢?让你选择,你更愿意做那类人呢?”

小念生想了一会,然后毅然决然的回答,“我要做皇子,皇子依然可以呼风唤雨,而且不用像皇帝那么累,每天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说完,小念生不禁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

傅老忍不住狠狠的拍了小念生一下,这孩子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机敏、豁达,此等心性,傅老心里还是非常认可的。

时光就在两人说说闹闹中不知不觉度过了,转眼间,夜已经深了。两人也找了个旅馆,各自休息了去,是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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