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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往事浮现

小念生的眼里,被掐住脖子的小公主正在不断的挣扎。她用自己的双手不断拍打李福海的手臂,试图挣脱对方。然而她本来力气就小,此刻又重伤垂危,根本无法挣脱。

小公主的脸色越来越红,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甚至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小念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额头的血不断留下,模糊了他的视线。周围的一切都是血色的,他感觉越来越愤怒,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在这一刻,小念生想到了许多。他想到最初相遇的时候,这个丫头就是一个小恶魔。蛮横的在自己的背上纹了一个“韩”字。他想到了药田遇袭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是如此的沉着冷静,遇到强大的对手,却没有一丝的慌乱。他想到了初到冥界时候,她给自己讲解修行的知识,她那博学的一面深深的震撼了自己。他最后想到了那个一身正义,为一个小乞丐挺身而出的少女。原来,这个认识没几天的小姑娘已经在自己心里留下了这么多的影子。

回忆的结束,也让小念生的愤怒也到达了顶点。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看到了周围一片绿色的光。那些绿色的光好像对他很友好,他向那些绿色的光诉说着自己的愤怒。而那些绿色的光也回应着他的愤怒,不断扑向那个掐住小公主咽喉的那个男人。

小公主感觉自己意识已经模糊了,她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挣扎了。她绝望的垂下了手臂,等待死亡的到来。过了一会,她感觉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忽然松开了,她又能呼吸新鲜空气了。当她意识回归后,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小公主一直都是一个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的女孩,在她的房间里也有许多的盆栽,她一直觉得这些花花草草应该是人畜无害的。但此时房间里的一幕却改变了她的想法,原来这些花花草草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只见房间里的草木都像疯了一般,野蛮生长起来,它们此时正狠狠的缠住了李福海的手脚,而且像蛇一样紧紧缠住李福海,不一会就把李福海捆成了一个粽子。随着越勒越紧,小公主甚至感觉李福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小公主知道这个家伙完了,浑身的骨头都不知道被愤怒的植物勒断了多少根,估计内脏也被勒的变形了。

没过多久,这些植物就迅速的枯萎了,小公主终于知道是这个男孩救了自己。小公主赶紧跑了过去,经过一番检查,发现小念生只是力竭而已,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她把小念生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掐了掐小念生希望他能早点醒来。

小念生醒来后的第一眼,看见的是小公主那张面带微笑的脸,“我们都还活着吗?看你脸色这么惨白,难道我们真的黄泉路上作伴了啊。”

听到小念生这戏谑的话语,以往的小公主早就化身为愤怒的小狮子了,但她此刻只是微笑着,“我们当然都还活着,活着真好。我们都是好人,上天怎么会忍心让我们惨死呢?”

“你们也算好人?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是好人呢?不分青红皂白的去管闲事,你们也能叫好人吗?那我觉得我也不算坏人。”小公主的话刚说完,李福海就讥笑起来,不过此时他的话里透着虚弱。

小公主听完后,立刻就怒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坏人,这个小镇上的把你养大,你却恩将仇报。这些小乞丐这么可怜了,你却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你哪里不是坏人了,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渣。”

“哈哈……这些小乞丐如果不是我收留,或许他们早已经沦为野兽的食物了,我虽然对待他们不好,但是他们至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你只凭小镇上的人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你不觉得你太过武断了?”李福海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在咳血,可是嘴角的讥笑却更加明显。

“一个镇子的人都说你不好,你却说这个镇子的人都不好,你觉得我们应该相信谁的呢?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你竟然死到临头了,仍然不知悔改。”

李福海听完后,只是摇了摇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小公主看到后,更加生气了,大声质问,“你不是很能狡辩吗?怎么哑巴了,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啊,一副我们错了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我真佩服你的厚颜无耻!”

李福海听完后,猛然睁开了眼睛,狠狠瞪了一眼小公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你又怎么知道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世界,看不见的地方有隐藏着怎样的肮脏呢?这个小镇上的人说我是靠着他们的接济才活了下来,可是真相真的就像他们说的这么简单吗?我都快死了,我又何必去骗你呢?”

看到李福海那落寞的眼神,小公主不知怎么的,竟然渐渐相信了他的话。难道当中真的另有隐情,这个小镇的人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吗?

李福海缓缓的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我本是一个小人物,那种我死后没有人会记得,更没有人会去怀念的小人物。可以说,如果这个世界是个湖泊,那么我的一生不会吹起半点涟漪。

我出生之后,父母相继病死。本来家中尚有一些家底,也被左邻右哄抢的一丝不剩。开始,他们还会念着我小,送一些残羹剩饭给我,来弥补他们拿走我的家产的那点愧疚。

就这样,我七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可是我却在垃圾堆去找吃的,多少次了,我都想结束自己那卑微的生命,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我又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终于晕倒在雪地里,那一刻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解脱了。而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自己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软软的床上,身上盖着暖暖的被子。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死了,来到了传说中的天堂。当我环顾四周后,才发现我身处一个大户人家的厢房。我真的很开心,以为我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好心人了。当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进来后,我更加坚信了这一点。他对我嘘寒问暖一番后,让我不用担心,在他的府上安心住下来。

在那之后的那段时光,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候。每天早上醒来,我都吃到热腾腾的早饭。晚上休息,我也能有个暖暖和和的被窝。我身上也有了厚厚的棉衣,再也不用惧怕冬天的严寒。甚至房间里还有火盆,每天茶余饭后还可以围着火盆吃些新鲜的水果。

就这样过了一年的时光,在这一年里,由于生活的条件的改善,我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的我又黑又瘦,像一个没有毛的猴子。而经过了一年衣食无忧的生活,我逐渐的变得清秀起来。

就这样,我八岁了。每当府上的夫子给少爷小姐们讲课的时候,我也能在窗外偷偷的听一些。我知道这样白吃白喝终究不是个事,而府上也有许多闲言碎语传到我的耳朵里。有的人说我是老爷在外面的私生子,所以才能在府上享受少爷一般的生活。还有的人说老爷好男色,而我则是老爷养的童男子。我费了好多的心思才明白童男的意思,立刻在心底否定了这一说法。刚来的时候,我又黑又瘦,老爷又怎么会把我当童男养呢?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我变得焦躁不安,我也曾想老爷哀求,希望他能让我做个下人,从而帮府上做些事情。不过都被老爷严厉的拒绝了,他说能够当时他正在为自己的生意不好而犯愁,恰好看到我晕倒在雪地里。一时发了善心,把我带了回来,而从那之后生意逐渐好转,所以我是他的幸运星。我渐渐的相信了这个说法,也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就这样,又过了四年的时光,我已经十二岁了。我逐渐习惯了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我也终于见识到了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的真正面目。真的是讽刺,我以为我终于遇到了传说的天使,奈何我遇到的却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我天真的以为自己终于从地狱中到达了天堂,其实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讲到了这里,李福海停了下来,他努力的仰起了头,目光从小公主和小念生的身上扫过。又看了了房间,“你们拼死搭救的那几个小乞丐呢?在你们生命垂危,身处险境的时候,他们去了哪里呢?”说完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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