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你设的圈套吧!
否则,怎么会偏偏有事轮到了司定芳的身上?事有凑巧,也不能这么巧啊。
苗蓉萱本能的起身,就想要看清个究竟时,被司定容死死的按住了手,另一面,今天真正的东道主已携夫人出现在这二层小楼上。
虽说是包下了整个酒庄,但在两楼的客人,则是更重要一些的。
“各位赏脸,在下不胜感激。”
他无疑问是个外表俊郎,令女子心驰神往的男子,一颦一笑间尽显万种风流,使得苗蓉萱不由得看呆了。
她从不知,城中会有男子的外表,这般风姿俊逸啊。
苗蓉萱只觉下巴一紧,原是司定容扣住了她的下巴,怎么扭头也挣脱不掉,只能瞪着眼睛,警告着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起来可是相当的不好看。
“他很好看,是吗?”司定容似笑非笑的问着,当着他的面前盯着另一个男人发呆,也只有苗蓉萱敢干得出来了。
苗蓉萱挑眉笑着,“当然,他的夫人也很好看。”
莫要以为,女子的眼中只有漂亮男人,男人的眼中仅有美丽的女人。
在苗蓉萱的眼睛里,只要美好的人与事,她都会瞪大眼睛看清楚。
司定容微微一愣,显然,他只注意着苗蓉萱的目光追随在谁的身上,而不曾注意到其他人。
夫人?司定容瞧向男子身边的夫人,一袭粉衣映得她是面若桃花,皓月都为之失色,果然很美。
他们夫妻,当真般配啊。
苗蓉萱眼中尽是得意,他们都是半斤八两,看到美人,谁都移不开目而已。
因东道主出现,苗蓉萱暂且将司定芳的事儿丢到了一边,看着美味佳肴一道道的摆到桌上,脸上不动声色,其实馋得很,但不愿意在司定容的面前表现出半分来。
“平时也不会带你出来,尝尝吧。”司定容将筷子递到苗蓉萱的手中。
苗蓉萱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问道,“今儿的东道主是何人?”
她虽不算是闭门不出户的千金小姐,但像是这些大人物,她也实在是没有见过,更不曾听闻。
司定容懒洋洋的回着,“与你何干,不过是带你出来走走。”
不说就算了!苗蓉萱闷声不语,总会有人告诉她的。
“司兄。”东道主带着夫人前来敬酒,司定容与苗蓉萱也忙着起了身回敬。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像这种商贾之家,他们的夫人也早早的插手日常事务,抛头露面早是在所难免,小心翼翼倒显得小家子气了,索性落落大方,一如这位美貌的夫人。
“司兄今日前来,柳某不胜感激,以后还要多多提携小弟。”柳闻向司定容敬酒时说道,又忍不住赞了苗蓉萱几句。
苗蓉萱与他的夫人相比,只不过是小家碧玉,远不如她的夫人气质雍容,举止大气。
好在,苗蓉萱从来不是个会自卑的人。
司定容回道,“柳兄客气了,礼尚往来而已。”
“方才瞧着令妹离了酒庄,莫非是又闹小姐脾气了?”柳闻之妻如夫人笑问道,听着语气是对司定芳很熟悉。
司定容只是回着,“其实,她今日是受林家小弟之邀,方才也不过是打了个照面,她就急冲冲的跑了,也不知是何事。”
不知何事?苗蓉萱在心中冷哼着,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语,那情真意切的情歌,莫非司定容是没有听到的?
柳氏夫妇也是故意的吧?听着倒不善了。
“原来如此。”柳闻笑着,“两位慢用,我们到别桌瞧瞧。”
“请!”司定容礼让,拉着苗蓉萱又坐了下来。
苗蓉萱一脸的纳闷,看着柳氏夫妇的离开,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不要被他人的外表欺骗了。”司定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冷冷的笑着,在故作沉稳之下,隐隐讽诮嘲讽着,“以后,这就是你的处境。”
人人都披着华丽的外衣,实际都是一样的势利。
“我知道了。”苗蓉萱好像正慢慢了解,司定容将她带出来的原因。
她在司府的处境堪忧,手无缚鸡之力,想要用些手段除了依靠着他人,别无他法,想要投靠大太太反被奶娘发现,告之司定容,想要与司定容“相亲相爱”,却总是被他拒于千里之外。
被休不能,被爱也不能,真是……
“你放心,你是我的妻子,在司府中,你是与我拴在一起的,无论我们的关系有多糟糕,总是要一致对外。”司定容的语气格外平静,像是说着“天气不错”之类的话题,听到苗蓉萱的心中是格外的沉默。
她哪里不知,自己与司定容是拴在同一根绳上,就算她投奔了老太爷,只要司定容被打压,她的处境绝对不会更好。
司定容是在拉拢她?有趣。
“你是想说……”苗蓉萱忽而领悟到,“奶娘是值得我相信的。”
司定容总不至于对她说些可有可无的话,灵光一闪,顿时醒悟。
“我的妻子可真是……聪明。”司定容握住苗蓉萱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笑了。
苗蓉萱猛的抽回手,“你说的,我都懂,以后不会再费力做不讨好的事儿,看着你在司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我饿了,先吃了。”
其他夫人吃起来都是斯斯文文的,苗蓉萱倒是不太在乎旁人的目光,吃饱了就好。
司定容也不在意,时不时的为自己倒杯酒水,竖着耳内,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这么安静。”苗蓉萱闷闷的说着。
耳边尽是丝竹之音,客气之语从未断过,碰杯的动静更是此起彼伏,哪里安静了?
“再等等。”司定容深知苗蓉萱之语。
苗蓉萱抬头问着,“坏了此事,与你有何好处?”
司定容抬头一愣,随即笑着,觉得苗蓉萱真的是很灵慧,从前竟然没有注意到,真的是失误。
比起过分温柔不懂世事的安果儿,要更能耐。
他没有看错人,也真的娶对了妻,他向来不求外表性子,只求妻子长脑子,不要只当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