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她被人劫持了!
苗蓉萱的头沉得像是压了重物,抬也抬不起来,甩也甩不掉,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的心正拼命的下沉,沉得快要到了低,见她长长的吸了口气,用力的推开搭在她头上的重物。
是什么搭在了她的头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苗蓉萱只觉一阵轻松,但压力很快再次扑面而来,她紧紧的盯着昏暗中的床顶,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自然感觉到身边“摆”着什么。
她的头发被吹拂得动来动去,那不是因为门窗没有关好时,吹进来的小风,而是有人在她的身边呼吸着。
就像是她推开的重物,不是为了绑住她的工具,而是……一个人的手臂。
苗蓉萱的眼睛适应着昏暗,努力的移动着自己,一阵摩挲令她登时红了脸,她竟只是穿了肚兜,她的衣服呢?
顾不得有可能会惊醒身边的人,苗蓉萱挣扎着坐了起来,扯着被子将自己包严,翻身就跳了下去,双脚一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时,几乎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加诸在她身上的药效,一时没有过去,她没有力气也是应该的。
她的衣服呢?将她衣服剥下来的人,应该不会把它丢得太远吧?
苗蓉萱慢慢的站了起来,看都没有再看床上的那个人,脑子里面更是一片空白,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丢得到处的衣服,忙着穿在了身上。
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但尚能遮体。
苗蓉萱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忙着就低下了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瞧着自己的身子,她没有任何不适。可眼下的这个局,她能不明白吗?
“啊!”床上的那个人,翻了个身,很是痛苦的哼了哼,令苗蓉萱觉得背脊发凉。
她应该是识得那个人的,对不对?是……
“大嫂,你没事吧?”床上的那个人终于坐了起来,目光炯炯的落到颤抖的苗蓉萱身上,“大嫂放主,什么都没有发生。”
苗蓉萱的头皮发麻,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可是离开的时候是独自一个人,司定止正在与大老爷他们饮酒,哪里会这么快就劫持了她?
她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偏偏抖得是越来越厉害,双腿一软的就坐到了地上。
她应该离开这里才行,可她又惊又吓,双腿无力,怎么走得出去?
“大嫂,不是我!”司定止缓缓的站了起来,又猛的坐了回去,面无血色,瞧着苗蓉萱的惊恐样了,终于明白了。
他的身上不着一缕,分明就是被扒光了。
苗蓉萱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中了迷药。”司定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苗蓉萱听到司定止说了第二遍“什么都没有发生”时,便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有人是想要陷害他们,或者说是陷害她!如果发生了意外,怕是她会被赶出司家,但司定止又会有什么损失?不过是挨两天骂。
是谁要害她?苗蓉萱的脑子迅速的转着,想要在短时间内,就将凶手的身份抓住,偏偏想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有头绪。
除非是时华或者大太太,只有他们了,但是他们会舍得对司定止下手吗?其他的人,她也着实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忘记了最为重要的事儿,就是……他们要如何脱身啊。
“大嫂!地上凉。”司定止终于在地上找到自己的里衣,趁着苗蓉萱失神时忙着披到身上,踉跄的走到苗蓉萱的身边,伸手就要扶起她。
苗蓉萱可谓是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的就甩手挥开了司定止,惊恐的后移着,心中一紧,险些就背过气去。
“不要过来了。”苗蓉萱尖叫着,面色苍白,别过头不肯再多看着司定止一眼。他虽然是把衣服穿上了,但借着薄薄的光线,依然可以看到里衣下的身形,隐约可见。
他原本也穿着什么,不是吗?
司定止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尴尬的退后了好几步,忙着又捡了一件衣服,胡闹的套在了身上。
“大嫂,我们要离开这里才行。”司定止本想着要再扶苗蓉萱,可是一个踉跄,却狠狠的跌到了苗蓉萱的身国。
苗蓉萱被唬得又向后移了移,瞧到司定止的面容,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忙着伸出手来,摸向他的额头。
滚烫,莫非是发烧了。
“大嫂!”司定止感觉到额头有一丝凉气,又清醒了几分,本能的就抓住苗蓉萱的手,拉近自己,可是看到苗蓉萱一脸惊惶失措的神情时,忙着又松开了手。
“我中了药。”司定止勉强撑着对苗蓉萱说道,“大嫂尽早离开的好!”
他微微闭起了眼睛,“一会儿,会有人来捉奸,看到你与我如此共处一室,怕是说不清了,只有我自己在这儿,却可以大张旗鼓的寻找凶手。”
苗蓉萱原本也没有打算要留下来的!她定了定神,忽的拔腿就跑,想也不想的就冲到了门口。
司定止如果只是单纯的中了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洗上几盆凉水澡就好,但是如果她哪在旁边,那就会百口莫辩,说也说不清了。
她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他的!司定止的心中落寞,慢慢的闭起了眼睛,就快要流下眼泪来了。
等一等!他的心中一静,竟听到些许不在对劲的声音来,忙着就睁开了眼睛,想也不想的翻身而走,冲向了苗蓉萱。
他本没有什么体力,可是听到那个声音,顿时一惊,只想着要保护一个人。
苗蓉萱的双手,眼瞧着就按到门上的一刹那,整个人就被滚烫的身躯紧紧的包裹住,她不仅没有感觉到半点温暖,而且冒出了一身冷汗来。
“你不是说……”苗蓉萱以为司定止是药效发作,想要反悔,司定止却对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咬了口气,“嘘!”
苗蓉萱的心起起伏伏,快要窒息了。
一旦她冷静下来,也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来。
是有人在外面踱步,如果猜得没有错,估计是想要瞧一瞧,屋子里面是否成了事儿。
苗蓉萱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她尚没有来得及平复自己的情绪,就感觉到耳后一阵阵暧昧的呼吸,令她汗毛直立,暧昧陡生。
“你!”苗蓉萱刚要开口,就被司定止捂住了嘴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面前的门,正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估计着觉得里面没有动静,不同寻常吧!
几乎就是一刹那的事儿,司定止将苗蓉萱推开,用力的将门外的人抓了进来,想也不想的就赏了一计手刀,瞧着她软软的倒了下去,才松了口气。
苗蓉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真的是冷静过了头。
怕是任何女子碰到这种情况,都是捂着嘴,大声痛苦,甚至叫人,哪里像她,安静得……
“是时华的人!”司定止痛心疾首的说道,但随着体内一波又一波的热潮翻腾,他撑不住的将门关上,缓缓的靠了下去。
苗蓉萱的心里装的不仅仅是仇恨这么简单了,想要这般害她,让她如何去报复?
她的眼中倒是对司定止有几分担忧,但绝对没有自保来得厉害,她没有叫喊的原因就是知道,如果一旦叫喊了,最后会被屈辱的赶出去,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苗蓉萱瞧着快要发烫的司定止,却实在是激不起半点怜悯来。
“你们夫妻的矛盾,到底与我有什么干系。”苗蓉萱愤怒的对司定止吼着,想也不想的就想要推开司定止,拉开房门,就要冲出去。
门外,有复杂凌乱的脚步声。
有人往这边来了。
苗蓉萱的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怕是这个丫头是先来探路的吧?
司定止强撑着站了起来,将昏在地上的丫头打横着抱了起来,狠狠的丢到了床上,转头,瞧向了面无血色的苗蓉萱。
“大嫂,快一点儿。”司定止向苗蓉萱伸出手来,相信我。苗蓉萱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拼命的摇着头,这让她如何相信司定止。
眼下,她要吓傻了!
将要发生的事儿,她是心知肚明,但双腿像是灌了铅,根本就移动不得半点。
顺着司定止,会不会发生更可怕的事儿?
司定止见苗蓉萱一动不动,他也实在是强撑不住,几步就走到苗蓉萱的面前,两个人对视的刹那,将她拖着也走向了床边。
你想要干什么?苗蓉萱来不及脱口而出,就被司定止推了过去,司定止伸手抓起了垂下了床的单子,瞧向苗蓉萱。
“钻进去!”
司定止的声音正在颤抖,整个人变得恍惚,强撑着最后的力道,想要护着苗蓉萱周全。
苗蓉萱咬了咬牙,不再多虑,钻了下去。
就当她刚刚趴好,一条被子也被塞了进来,将她推得更往床底内部。
难道,这是让她用来御寒的?
苗蓉萱紧紧的抓住被子,将自己裹紧。
“大嫂,我知道你讨厌我。”司定止在外面扬声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讨厌我。”
为什么?因为他司定容的弟弟,也是她的弟弟呀。
“也许是因为我太直白,但是大嫂,我不会放弃的,不会。”司定止的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但坚定的语气又毋庸置疑。
他选择保护了她,而不是伤害她。
苗蓉萱的心重重一颤,她知道眼下是安全的,应该是不会有人要掀看着床底下,但是,司定止的感情却让她无所适从。
他是真心的,不是吗?他大可以随了自己的心,对她不利,可是司定止不仅没有,反而要保护着她。
她想要回答,却听到鞋子落地的声音。
被司定容打晕的丫头应该是转醒了,发出一声尖叫。
苗蓉萱闭上了眼睛,她不必担忧自己在下面弄得动静更大,因为床上的动静又折腾了起来。
她将头埋到了被子里面,想也不想的就开始哭泣着。
如若她还不明白司定止对她的心意,那就是真傻,可是,如果不是司定止,她哪里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为了她,司定止算是挺到了最后,要了时华派来监视的丫头。
这算是最好的主意了吧?可以将矛盾从她的身上移开。
她从来就没有这么绝望过,这种保护让她发狂,竟有撕心裂肺的感觉。
对不起,司定止,我帮不到你。也谢谢你,愿意为此事一力承担。
床上喘息阵阵,床下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