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怒发冲冠直接上前给了戏生一巴掌。
戏生冷冷地看着她,轻而易举地就抓住女人的手,随意的一甩就让她倒退好几步。
女人一个趔趄,干脆顺势坐在地上,她傻笑着用一种茫然无神却又显得她勃然大怒的语气毫无顾忌地大声破坏这房子里的寂静:“这种几十块钱一包的烟你也是一条一条的买,你真以为我赚钱很容易吗?”
原本面无表情的戏生突然仰头深呼一口气,低头再看她时嘴角已经添上了一抹笑意。戏生眼睛并不看着她却在向她慢慢靠近:“你赚钱难道还不容易吗?”
戏生冷笑着朝着她晃了晃手中的烟,目不斜视地将它撕开:“凭你的本事这种烟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女人怒目圆睁地仰视着他,还没说什么戏生就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话说你最近的眼光还是好了些,上周停在下面的那辆车要好几百万吧!那天看到的叔叔也长的挺不错的,我是真心为你高兴!”
如果刚开始女人只是有些愤怒的话,那么听到这番话以后她就仅存一丝理智。她大叫一声爆射而起,猛地一巴掌甩在戏生的脸上,她尖长的指甲还不停的在戏生的身上划过,路过之处都是一线血痕,有的伤口慢慢的有血溢出。
戏生冷笑地看着身前已经歇斯底里暴跳如雷的她,伸手推了她一把。
女人面目青黄头发散乱,惊恐万状地坐在地上:“你滚,你滚!”
戏生撩起嘴角:“怎么,才认识没多久,这家里就容不下我了!”
女人此刻已算是完全丧失理智,她怒不可遏的站起来,抓起戏生的脖子就往门口拖,丝毫不顾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
戏生手一甩,维持了许久的笑颜陡然大变,他走到房间里拿起洗澡前拿出来的衣服和裤子,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去。
晚上七点的时候,大雨开始下的没完没了了,蓝洛华只好客套的挽留了一下在家吃饭的细纱。
没想到细纱直接说句谢谢,然后就留下来了。借口倒是找的堂皇而无懈可击——丰又答应我明天一起去图书馆。
丰又走到东侧的窗边,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莫名的有些难过。
戏生穿好衣服,在门外静坐了一会。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除了这个地方之外他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让他待一段时间的地方。
他自嘲着徒步下楼梯,不远处标注的电梯两个字被他视若无睹。
短短十二层楼的距离,他却走了整整半个小时。
此刻手里有根烟该多好,就算不吸,夹在手里也是一种慰藉。可刚刚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口袋空荡荡的显得非常寂寥。
他站在楼下看着下个不停的雨,突然很想尝试着淋一下雨的感觉。又或者说,他在这个时刻毫无缘由的想起了她。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首淋雨一直走能够听几年,要换成他肯定不会听这么久。
歌虽好听,隔一段时间就该忘了。
有时候心情不好,如果听到一首能让自己感同身受甚至落泪的歌,那么你就会情不自禁的喜欢上这些文字。就算旋律不好听,也会爱屋及乌的喜欢上这首歌。
可过一段时间过去了,等你有了新的悲伤,你就需要新的旋律来慰藉新的悲伤。
戏生尝试了一下,慢慢地走入雨中,因为雨有点大,所以砸在身上有点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浓的雨雾,让整条街上的东西都变得朦朦胧胧。仿佛路灯不再闪烁,树叶变成了灰色,连汽车的鸣笛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戏生第一次感觉世界这么大他却无家可归。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女人静静的靠在墙壁上,对房间里不断传来的手机铃声置之不理。
突然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连鞋也来不及穿发了疯似的打开门就往外跑。女人可能太着急了,连电梯也忘了乘,跑到七楼以后才回过神来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到楼下的时候雨下的很大,连站在大门里面也会被飘过来的雨水溅湿。
女人却像是没看到这些雨似的,急张拘诸的往雨中跑,时不时的东张西望,看到熟悉的身影就迫不及待的去察看一下。
戏生在雨中一步一步地慢走着,时不时的有好心人过来与他共一下伞。可人总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从开始的时候就没停过。
正在路上,一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打着一把伞从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面出来,一个箭步直接跑到戏生的旁边。
司机也不管戏生愿不愿意,直接拖着他就往出租车里塞,此刻怕是个人贩子来拖他,他也不会反抗,更是反抗不了。
可这世界上还是好人比较多的,司机大伯把戏生硬拉上车后,然后自己才收伞上车。
大伯转过身来问戏生要去那,沉默了半响后戏生才模模糊糊的反应过来,小声的说了句没钱。
司机大伯危言正色的瞪了戏生一眼:“快说去哪里就行了!”
戏生沉默了片刻,刚想说自己没地方可去。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一帧剪影让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这个地名——香槟路口。
司机大伯把他送到那里以后,戏生迷迷糊糊地说了句谢谢就下了车。
在楼下的小卖部门口坐了会,戏生终于想起了搭电梯上了楼,好像是六楼吧!戏生现在着实没有心情想这么多,迷迷糊糊记着好像是六楼就按了“6”。
丰又和细纱两人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突然门就响了。
丰又一边斜视着电视,一边小跑着开了门。
戏生敲门还没过五秒门就开了,他全身湿漉漉的,睫毛上还参杂了一些小小的雾珠。
他目光对着丰又的眼睛,眨过几次眼后眼泪就莫名其妙的想要流出来了。
丰又也是手足无措,怎么了。他扶了一下戏生,顿时感觉他全身都湿了,于是丰又马上扶着他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