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大哥,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叶翔提出要挑战董天横之后,直隔了良久,那个书呆子气质的杂役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忙忙上前拉了拉叶翔的袖子,低声劝诫道。
这书呆杂役之后,更是有人上前,低声劝说。
叶翔第一个站出来打败赵强和李金这两条看门狗,为杂役们打开了改变命运的大门,使得他早已成为众人心目中的精神领袖,而此刻自己的精神领袖竟然玩“飞蛾扑火”,他们自然是担心。
而那些个记名弟子在听说叶翔竟然要挑战董天横之后,都是忍不住为之讥笑,赵强和李金两人更是噗嗤笑出声来,均以为叶翔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失心疯了。
其实,叶翔也已经发现,董天横虽是住在小星狼山的山下大院,但其实力只怕已经是接近八阶甚至是九阶武徒,别说杂役之中绝难找出能超越他的对手,即便是在这小星狼山的山下大院,怕也找不出来。
只是,叶翔在葬魂墓独居四年,已经使他对自己穿越的事情少了许多抵触,而对自己现世的家庭,有了更多的亲近和想念。
而且,因为是带着前世的智慧,使得叶翔更容易记住母亲的温存,父亲的疼爱,哥哥的保护以及妹妹的天真,由于当时的固执,也使得当年的那份亲情在现在想来更加可贵。
尤其是在四年前,父亲几乎是倾家荡产才买通关系,将自己送到了千里外的落星宫来做记名弟子,这份望子成龙的沉重父爱更是深深地烙印在了叶翔心中。
四年来,父亲一定是不停地幻想着自己如今的成就,幻想着自己的衣锦还乡,而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这四年竟然只是在为他人看守坟墓的话,纵不责备,怕也会流露出深深失望的表情吧?
所以,叶翔纵然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也要借着这次的越位挑战赛一举成名,为自己也为父亲争一口气。
“怎么,不敢?”叶翔望着董天横,嘴角一抹轻笑流露,带着几分挑衅意味地道。
“哼,你不用激我,因为--我接受你的挑战!我想,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人不知死活地来挑战我了吧?我若是拒绝,两个月后的比试,岂不是很无聊?”董天横雍容华贵的脸上同样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回应道。
“既然被挑战者董天横同意叶翔的越位挑战,那么叶翔挑战申请通过!若再有人想要挑战董天横,必须经过叶翔的同意。至于其他挑战者,需要尽快寻找自己的挑战对象,否则晚了,只能另寻他人或者弃权了!”
公羊寿从怀中掏出书卷,直接写下了“叶翔--董天横”的字样。
众人见此,心中都已是给叶翔宣判了死刑,杂役们无不摇头叹息,而记名弟子则是心存讥讽,但毕竟越位挑战赛事关自己终身命运,是以短暂的唏嘘过后,无论是挑战者还是被挑战者,都是各忙各的去了。
至于丁大虎的住处,叶翔随意找人问过,便是寻到。
在落星宫四年,叶翔只跟丁大虎一人有过交集,是以此人虽然隔三差五便来打劫,但好歹也缓解了自己一人独处在“乱葬岗”的恐惧,更是间接地证明了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叶翔也曾想,如果哪一天自己真的死了,只怕这个丁大虎必然是第一个发现,而且因为他早就习惯了来榨自己的油水,兔死狐悲,想必也会难过那么一阵子吧?
是以上次将他痛打过后,恶气尽出,勉勉强强,叶翔已经将他算做了自己的朋友,而且今日来小星狼山真正的目的,本就是来探望他的。
丁大虎的住处已接近后山脚下,叶翔直走了十多分钟才是寻到那指路者所说的“金丹大街”。
而叶翔本还欲再数数左手处第七户是哪一家时,却见一处家门口早聚集了二三十个杂役,一个婢女模样的小丫头堵在门口,小脸蛋涨红,极力地劝说之下,才终于将众人劝退。
不用说,这里一定就是丁大虎的住处了。因为柿子当然要捡软得捏,是以早被传闻重伤不起的丁大虎以及被叶翔当众放倒的赵强和李金三人,此一刻都成了杂役们挑战的热门对象,公羊寿都听烦他们三个人的名字了。
“这位师兄,我家少爷真的不方便见客,请您回去吧!”众人退尽,那婢女刚要关门,却见叶翔面带微笑而来,不由地升起几分愠怒,伸手背擦着额上细汗,强压着火气道。
“哦,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只是探望朋友,并非挑战!”叶翔抱拳道。
“朋友?”那婢女上下打量着叶翔,见他虽是模样俊朗,但身上却是穿着杂役的服饰,而且还打着两三个补丁,如何肯信。
“你只消转告你家丁少爷,就说老朋友叶翔来访。他若说不见,我自便回去,绝不叨扰便是。”叶翔并无心为难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淡淡笑着道。
“那,师兄稍等。”那婢女见叶翔温文有礼,更是英俊,与之前那些脾气蛮横的杂役们格格不入,难免生出几分好感,虽觉得自家少爷肯定会拒绝接待,却也仍是点头致歉后,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询问丁大虎意见了。
不一时,大门轻启,那婢女脸蛋儿通红,额上细汗凝香,显然是一路小跑着来回,喘着粗气开门道:“叶……叶师兄请进。”
“有劳姑娘带路了。”叶翔在这一世出身官府之家,虽然十二岁便来了落星宫,但对于官家礼节,却还是熟烂于胸,此刻流露,韵味十足,丝毫看不出其心中的龌龊念头。
因为此一刻的叶翔心中已是在想,这丁大老虎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而这小丫头虽然年纪尚幼,但已是几分前凸后翘,活脱脱一副美人胚子,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天干物燥,说不定三天两头地就擦枪走火……
“不……不敢。”那婢女何曾遇见过似叶翔这般待自己如此客气的人?小脸蛋唰地一下通红,小声嗫嚅着,忙在前带路。
这院子虽然不大,但却是种着不少珍贵树种,几株盆栽月季芍药,清香怡人,小径幽折,布局之典雅竟然不下自己这一世的官府之家,直叫叶翔心中惋惜,这么好的院子竟然要丁大老虎这粗人来住,当真是瞎了。
“叶师兄,少爷不愿外人看见,我就不进去了。”那婢女在门口停下,指了指前面的房门,略带歉意地对叶翔道。
“无碍!”叶翔点了点头,直接上前,推门而入。
“这是……空气中有毒!”叶翔刚一推开房门,便是借着正午的阳光看到屋中空气中流动着几分腥黑的雾气,而这种气体虽是稀薄,但入鼻辛辣酸麻,更是有着腐蚀之力,是以叶翔虽不懂毒物,却也一眼便是看了出来。
刚一开始,叶翔还道丁大虎在屋中放毒来谋害自己,但又想他若当真对自己下毒,决然不会露出这许多破绽,是以便去了戒心,一面催动星磷诀以魂力护体,一面起身朝里屋走去。
“你是来挑……战……我的,还是来嘲……笑……我的?”门帘还未掀开,叶翔便听到一个丁大虎几分咬着舌头的声音,而且,依稀之间,语气中还透露着几分麻木和绝望。
“怎么回事?”叶翔心中纳罕,掀开门帘,却看到丁大虎躺在床上,眼睛斜撇向自己这边,有气无力地望着自己。
而最让叶翔心中诧异震撼的是,此一刻的丁大虎,整张脸都是浮肿中透着腥黑之气,眼中血丝纠葛,眼神麻木绝望,嘴唇发紫,一条胳膊耷拉在床沿,不时有紫黑色的淤血滴下,打落在地上的腥黑的血盆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整间屋子,窗户紧闭,空气中腥黑的雾气比外间屋子更是浓重,即便是有魂力护体,叶翔也仍是感到几分刺鼻和眩晕。
“靠,你吸毒呢!”叶翔猛地将身后门帘扯下,右拳挥出,将丁大虎床头处的窗户直接砸烂,又抓起床头出的脸盆将水泼出窗外,当做扇子来将屋中有毒的空气扇飞出去。
“少爷!”听到窗户被砸烂的声响,那婢女惊慌失措地跑进屋子,却见叶翔并未加害丁大虎,这才放下心来。
“这老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鬼样子了?”叶翔一把抓过那婢女,不解地问道。
叶翔本以为,丁大虎顶多是在当日被自己偷袭成功,痛打了一顿,就算留下个疤什么的也不至于矫情地要窝在床上,但今日一见,却分明是中毒已深,再无解药救治的话,只怕真要入土为安了。
“少爷他……他中了星牙猞猁的毒。”那婢女被叶翔抓得生痛,忙忙回答道。
“星牙猞猁?什么东西?”叶翔不解地问道。
“这个,这个奴婢也不知道。”那婢女摇头道。
“星……星牙猞猁,是吸收鬼阴之气和星魂之力而产生异……异变的猞猁,爪子和犬牙之中的剧毒叫……叫做‘地狱鬼莲’,人若是中此剧毒,手背上莲花吐出七片花瓣,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治!亏你小子还是落星宫的人,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如撞墙自己死了干脆!”
丁大虎似乎是很想在临死之前再狠狠地羞辱一下自己的老对头叶翔,是以前半部分说得有气无力,让人感觉随时都可能嗝屁,但到了后半部分,却是越说越有劲,即便是浮肿的脸上,都是不禁流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靠,你以为老子管理藏经阁的呀,干嘛一定要知道这么多!七片花瓣……还好,你手背上的花瓣只有六片,还有得救!”
叶翔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取笑他了,上前俯身,翻过他耷拉在床外的手背,见上面的确有一朵似乎是死魂之力凝实而成的紫黑色莲花,而莲花花蕾外围,尚只六片花瓣摊开,不由地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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