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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睡,哪儿

吃吃喝喝聊聊,有时候快乐就那么简单。林庭不知道为什么在和秦素一起的时候感觉很轻松。没有那么多的压力,还有一种淡淡的熟悉的感觉。秦素喝了几杯,有点醉意。怎么样和路灵怎么样了。林庭撇了一下嘴,能不提吗。路灵去旅游了,和一大帮人。林庭自然没有兴趣,在完全没有摆脱缺钱这种状态下,林庭自以为是无法真正领略到祖国的大好河山是如何的风景秀丽的。业余时间的安排,一句话,钱很重要,赚钱很重要。

对于林庭来讲钱很重要,当然吃饭很重要,吃饭的时候谈论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对于林庭来说简直有种焚琴煮鹤一般的感觉。你呀就是一根木头,秦素下意识的捏住了林庭的耳朵左转了一下,手感不错,又往右转了一下。也是酒意作祟,不然秦素也不会这么做。但是看着一脸呆萌的林庭,秦素有些混沌的脑子才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动作是太亲密还是太随意啦。完啦完啦,一喝酒就容易忘形,这手都习惯啦。

林庭犹豫了半天,仔细大量了一下秦素。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认识吗,或者说我曾经在哪儿见过你吗。林庭脑海中闪过一个年头,但很快就被酒意盖了过去。秦素看着一脸迷糊的林庭,噗的笑了出来,这些话好像是搭讪那些不熟的女生常用的词汇吧,你这也太老套了吧,嗯嗯秦素清了清嗓子,你应该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感觉我们的相逢就是就是一种缘分,留个号码呗,要么这么说,你是不是姓张,随便说个人数多的姓什么的。

林庭没有说话,酒精让林庭的大脑有些迟钝。秦素一招手喊到老板再来瓶啤酒。发什么呆呢,喝酒喝酒。秦素和林庭碰了一下杯子,打断了林庭的思索。中国传说中,酒里有三种人的血,书生,壮士,还有疯子。林庭发现秦素无意已经开启了疯魔模式。问题是这种模式自己好像不知道怎么去关。

人为什么要喝酒,有些人喝酒是因为酒对于他们来讲仅仅是一种饮料,就像一些人嘴边的茶,手上的烟一样是生活的必须品。有些人喝酒是因为那是一种场合,吃饭,应酬,有些工作或者关系的打通总要有酒。有的人需要酒精来帮忙宣泄一些情绪。或者高兴,或者苦闷,总是要有一种被所有人认可的饮料来抒发自己的心绪,说白了,说简单点就是爷今天高兴喝酒,爷今天不爽借酒浇愁。

喝醉了,断片了,一天就这么过去,这就是所谓的醉生梦死,一醉解千愁。秦素疯魔之后,喝酒就是为了喝醉。林庭总是感觉到一种深深的迷茫恐惧以及一种隐藏在岁月之中的悲伤。林庭从来只是认为这是一种错觉。来,喝,吃,倒酒。一切都是在往复的重复。时间过去的很快。等付完帐。已经很晚了。宿舍门都已经关了。当然你可以叫门,但是之后就要实名登记,林庭是没办法解释自己一个大三的本科生为什么在假期里住在研究生的宿舍里。很多事情虽然人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毕竟摆不到台面上去。

林庭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露宿街头的危险,实在不行去网吧里呆一晚上。通宵一晚上才十几块钱,便宜实惠,只是明天就要崩溃了。只是看着秦素,这家伙该怎么处理,总不至于一起带到网吧里去吧。林庭感觉自己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开始混沌了。秦素从包里翻了很久拿出一串钥匙。指了指对面的房子。我有地方,去我那里凑合一下吧,你现在根本进不去宿舍的吧。林庭看了一下手机,确实时间过得太快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这么晚了。只是看着身边的这位,林庭感觉还是去赌宿舍阿姨没有锁门更靠谱一点。林庭实在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一个醉鬼的话,拿着秦素好不容易摸出来的钥匙。但是门开了。灯也开了,找到个像人住的地方。林庭松了口气,这里原来是家理发店两层顺着楼梯可以到第二层,那里有房间,把秦素丢到床。回到一楼的课题林庭惊喜的发现客厅有一个沙发。

之所以进门的时候没有发现是因为地上沙发上各种凌乱,都把沙发盖住了。秦素趴在床上睡着了,林庭有些强迫症发作了。关好门之后,林庭开始收拾整理,书籍,衣物,一些废品还有一些材料,分门别类,扫地,擦了沙发,躺下终于有一个睡的地方了。但是林庭没有什么睡意,不是因为长大后第一次和一个异性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也不是酒精的作用。只是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安静的呆着了。看着窗外的月光,林庭有些想家了。买了票,也该回家了,只是明天自己要去做些什么呢。

林庭失眠了,不是因为拥有传说中的狼人或者吸血鬼的血统。林庭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毛病。今晚的月亮很圆,是不是意味着团圆,自己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家。林峰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执念。也许自己的失眠就是自己的执念作祟。随着我们年纪的增长,我们开始越来越健忘,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写的了诗歌,做得了高数,古今中外无一不晓的大好青年沦落到只会玩手机的大学生。我们开始很容易的忘却这番让我们痛苦不堪的学习生涯。但为什么很多老年痴呆的人往往记住的也是年轻的那段时光。

我们总以为忘记了什么,总是刻意的忘记了那些我们曾经无法获得,不能勇于追求,不能勇于承担的美好。我们以为时间总会冲淡一切,我们也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也许有一天她嫁了,他娶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么的莫名其妙,那种自欺欺人也就渗入骨髓。我难道还是放不下,林庭有点自嘲,自己没那么多情,也没那么善感。我去,什么还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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