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首长,我一定好好训练,不辜负您的期望。”平时大大咧咧的小研此刻有些羞涩。
“呵呵,傻孩子,哦,不,士兵!你说错了,不是辜负我的期望,是不能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不辜负国家和军队的期望。”老团长语重心长的说到。
一路走下来,老团长不住的询问,对每一个训练项目都看的很详细、很认真,薛明一边解释、一边大致说了目前队里的情况,临了,老团长又问:“薛明呀,我看出来了,你这些兵都是一等一的棒,但也不能光这么埋头练,适当的也应该拉出去,让他们多参加些实战演习,这样会对他们更有帮助,练得再好也要经过实战的检验才成。”
薛明点点头:“首长就是高屋建瓴,看得远,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事,我们虽然也有些队内的对抗、演习,但毕竟不是正规部队,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去和正规部队去打交道,这几天正想去您那里拜访您,想让您给些支持,这不,您自己先来了。”
“好汉长在嘴上,你这张嘴呀,我真服了。”老团长指着薛明笑骂道:“你小子,这些年也没改变你这张巧嘴。实话对你说吧,我是受军区政委、陈司令员来你这打探消息的,看看你这里怎么样?需要什么帮助,今天看完以后回去我也好交差了,你这队伍大概什么时候能成型?”
薛明思索了一下“按现在这种进度,快的话还要一年半左右,到时候这些孩子正好十六、七岁,正好用。”
“嗯,不急,不在乎多一年少一年,我们不能做拔苗助长的事,一旦拉出去,就是一只铁拳,无论打到哪里都可以制敌于死地才行,半拉子工程不仅达不到效果,也会害了这些孩子,你还要抓紧。”
“那您这一个小队我可要迟些才能交货呀。”
“你小子,真会见缝插针,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这些宝贝多少人盯着那,谁敢轻易动呀。现在我们的队伍也正在转型期,不少高学历的毕业生充实到队伍里,人员素质比当初强多了,但训练还跟不上,你不如给我整理一份训练大纲,要是有可能再支援两个有能力的教官,时不时的去我那里指导一下,这样,比给我一个小队强多了。”
“您放心,这个我一定能办到,材料过几天我整理出来亲自给您送过去,你什么时候用人我保证随叫随到。”薛明有些激动,真诚的说道。
“那一言为定,你小子可别食言。”老团长紧盯着薛明说道。
“一言为定,不过……”薛明话锋一转“不过,您刚才说的让我们拉出去演习的事,你也应该支持一下,毕竟我是您的老部下,又在您的地盘上,您好歹给个面子呗。”薛明嬉皮笑脸的说道。
“呵!我还什么都没见着了,你倒先提条件了,你的脸皮真厚。”老团长骂道:“不过,我倒可以答应你,正好也让我们的战士见识一下特种作战的形式,彼此互相促进一下,这样吧,就让陈营长他们陪你们练练吧,这也是你带过的连队,我倒要看看你带的兵都什么成色,你是知道我这个模范营的厉害的,别到时候把你们这些孩子打哭了,那我可不负责,回头你们商量一下细节报上来,我还要和首长那边打个招呼,有机会也让他们亲自看一看。”
“谢谢团长的支持,谢谢陈营长。”薛明给两个人敬礼感谢。
“薛明,你先别谢,到时候还不见得怎么样了,你的队员很出色,但我的士兵也都不是孬种,前些天刚从前线下来,都是在战火里滚出来的,也是你一手调教的,小心不给你这老营长留面子。”陈浩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薛明一笑“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可别做了这帮孩子的俘虏,那时候,我看你这张脸往哪搁。”两个人又斗起嘴来。
一场学员与当地驻军的渗透与反渗透演习,在金秋九月拉开了序幕。
薛明与陈浩几经磋商,终于确定了演习的具体内容,一支特战小队要潜入到敌后,制造混乱,最终捣毁敌指挥机关。
为了不给地方添麻烦,陈浩利用一个山脚下因地震搬迁走的废旧村寨作为临时指挥所,此地背靠大山,村前不远处还有一条湍急的江水,宛如一道天然屏障圈住了这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地界。
虽然陈浩在基地已经见识了这些孩子的身手非同寻常,但他骨子里还是不以为然,之所以如此,一是对自己的部队的了解,这只模范营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军事素质过硬那是公认的,岂是几个半大孩子就能搞垮的,毕竟他们没上过战场,不知道真正的战争是个什么样子,训练场上的那些只是花架子,到了战场未必实用。
他想给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点教训。
首先,他先对驻地附近的几十平方公里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搜索,清理了一切可被敌方利用的障碍物,派兵封锁了所有大路小路,布置了许多明哨暗岗,在村前的那片原始森林里布上定向地雷、陷坑,把自己的侦察排布置在第一线,监视着一切可疑动向,村背后的的群山是他防卫的重点,这里山高林密,地广人稀、防守困难。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从这里潜入”陈浩暗想。
入夜,河对岸那片茂密的森林里,一个人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慢慢接近到林子边缘,全身的伪装和脸上的油彩让他和周围的景物很好的融为了一体,他静静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的高倍望远镜注视着河对岸的一举一动。
来的是张全乐,他没想到他们第一次和正式军队搞对抗演练薛明就点到他,基地里有太多比他强大的选手,他既兴奋又紧张,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搞砸了这次演练,因此,一路上他格外的小心谨慎。
薛明有他自己的考虑,他特意挑选了一批个人能力中等偏上的队员参加这次演练,这样可以反映出自己的队员在和一线部队的对抗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水平。
对于陈浩和他队伍,薛明太了解了,这只队伍里不仅有对越反击战的英雄连,而且全营一直是整个军区的模范典型。如果自己的队员在和这样一支队伍的对抗演练中不落下风甚至取胜,不仅会坚定自己的信心,对队员们也是一种激励,基于这样的考虑,薛明和其他教官挑选出十一名队员参加这次演练。
已经临近午夜了,张全乐的双眼始终没离开望远镜,他注意到每隔二十分钟会有一支五人的巡逻小队在河对岸往返巡逻,这不是问题,他需要找到的是潜伏在森林里的那些暗哨,他确信对面的黑暗深处,会有不止一双眼睛正像自己一样盯着自己栖身的地点,他确信自己潜行过来的时候没被发现,但他也没看到对方的踪迹,他已经排出了绝大部分地段,确认那里是安全的,只有一个地方一直让他放心不下,凭他的感觉,要是他选择藏身地点一定会选在那里,但他就是没找到对方的影子,他有些焦急,这不仅是一种意志考验,更是双方耐心的比拼,看谁会先犯错误。
密林深处,已经趴了大半天侦察排的张排长,注视着一片寂静的河对岸,心里暗暗骂道:“这帮小兔崽子,到底今天还来不来。”事前,他们在一起开会、布置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这只小分队会从山后悄悄潜入,只有他凭着一个多年侦察兵的本能觉得对方会沿着河道下来,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对方一旦突破江水的天然封锁线,会直接面对指挥所,更便于发动快速的突袭,而山后虽然天然屏障较多,便于隐藏,但对于防守一方同样有利,一旦交火,就丧失了行动的突然性,那时候,自然是人数多的一方占有优势。
张排长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有耐心,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个侦察兵却就快坚持不住了,也许是很长时间没有像这样长时间的深夜隐蔽监视了,他的肚子开始较劲,眼看再不解决就要拉在裤子里了,无奈之下只得和张排打招呼,张排长一听竟给气乐了:“瞧你这出息,憋着。”
“不行呀,排长,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带着一兜子屎也没法打仗呀,求求你了,排长。”
“妈的,小心点,要是暴露了目标老子把你后门堵上。”
“放心吧,排长,您是不是也方便一下。”
被他一说,张排长也觉得有些内急,“你快点,咱两个轮流方便一下,但愿这帮小子不是从这里过来。”
不愧是老侦察兵,两个人的轮换包括上下树几乎没留什么痕迹,茂密的森林里本来就树影飘摇,即便有些异动,一般人也很难察觉。
但河对岸的可不是一般人,那是经过多年严格训练的未来的特种兵,极轻微的异动没能逃过一直紧盯着这里张全乐的双眼。
“妈的,可让老子逮到你了。”
又观察了一会,他确信这里只有这两个暗哨,之后,他悄悄地退回一里之外的队员休息地点。
这次带队的是余剑晨,巴根、翟明义、小研,张雯雯等共十一个人,除了余剑晨一边警戒一边等张全乐的消息之外,其他的队员都在休息,席地而睡已成了这帮队员的习惯。
当张全乐一回来,其他队员几乎同时惊醒过来,翟明义直接拿起武器前突负责警戒,其他人一起聚集过来,余剑晨拿出一张地形图摊开,张全乐对照地图开始介绍前边的情况。
张全乐详细的说了对岸的大致地理情况与警戒力量,最后说道:“我是沿着河岸近一公里长的路段逐步排查下来的,据我观察,这附近就这一个暗哨,我们可以从上游顺流泅渡到暗哨附近隐藏下来,在上游峭壁与暗哨之间有一段几百米的乱石荆棘,可以做我们的掩护,我们在这边埋伏好狙击手,打掉这两个暗哨,然后快速突进,但我们就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一旦失利,就会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