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
早已返回基地的小研、乐子约上翟明义等这一干众哥们,来到了一家军区医院探望住在这里的亦非、巴根,顺便接回梁青,梁青并没有痊愈,但她坚持要和小研一同返回米国继续未完的学业。
昏迷了两天,经过全力的抢救,在鬼门关上转悠一圈的亦非终于挺了过来,虽说现在依旧躺着不能动,但状态已大为好转,现在亦非和巴根住在同一间病房里,都处于恢复阶段。
“乐子,一会儿我们给科恩打个电话,不为别的,告诉他一下我们的近况,省的让他担心。”
这是亦非从清醒之后一直惦记的事。
“没问题,一会儿我就和他联系,你别说,分开这几天我还挺想他的。”
乐子话音刚落,小研挽着已褪下病号服的梁青也来到了这里,这是这帮人回来以后第一次的团聚。
“我说梁青,我乐子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您是真有邪活,我就不明白,你都和那个土匪头子说了些什么就能让他乖乖的没对你们下死手?”
一番嬉闹过后,乐子又恢复了本来面貌,他歪愣着脑袋问一边的梁青。
“我有什么邪活,那个时候我只想拖延一下时间,找机会接近他,看看有没有机会,倒是你那天令我刮目相看,真像个占山为王土匪。”
梁青以及身边众人,确实对乐子那天的凶煞神态记忆尤深。
“看见了吗?这就是区别,我再威武充其量也是个土匪,我说梁青,你怎么就不许好好的夸赞我几句那?你在我心里可一直都是神一般的人物。”
一番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乐子,我问你,你听过你心目中的女神爆粗口吗?”
见乐子摇头,翟明义接着说道:“就知道你没这耳福,我可是有幸第一次聆听了咱们这位……”
“大翟,你给我闭嘴!”
一边的梁青对着翟明义声色俱厉的呵斥道。
“别、别、别,别闭嘴呀,梁青骂的什么我没兴趣,骂谁我很感兴趣,赶紧说说,骂谁了?”
乐子的话音开始拐弯。
“能骂谁呀,就是骂的躺着的那位。”
没等翟明义开口,秦汉就指点着床上的亦非数说道:
“就是那位,梁青在那个山洞里就要开骂了,但那时应该是在心里骂,后来梁青可能是实在绷不住了,再绷着就会爆炸了,也奇怪了,梁青骂完之后我们就看见躲在下面坑里一直挨打的那两个孩子了。”
秦汉说着指点着亦非和李大磊。
别人闻听之后只是哄笑,但大磊却惊讶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他看看亦非,又看看一脸绯红的梁青,指点着二人说道:
“诸位,我现在是彻底相信了,什么是心灵感应,那天还没见到大翟、梁青他们的时候,亦非就说有人骂他,他还赖我骂他,这一下我的冤案终于得到昭雪了。”
众人正说笑间,房门一开,薛明率先走了进来,随后又有两人鱼贯而入,来得正是特派员和项文涛工程师。
“还真不错,在这都碰齐了,特派员和项工特别到基地来看望大家,知道你们到这里来了,这才又追到这里。”
薛明说着一闪身,将身后的特派员以及项文涛让了出来。
“本来想是先到基地再让薛明同志带我们来这,这到省事了,一下都看齐了,亦非、巴根,怎么样,你们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特派员与项文涛一起走上前来,看着眼前这些几乎和他们孩子同龄的年轻士兵。
“我们都挺好,谢谢首长关心,再有几天我们就可以下地了,对了,那几名乌国的专家在后面的行程没有什么意外状况吧?”
这是亦非回来后第一次有机会询问自己和乐子执行的那个任务之后的进展情况。
“他们很顺利,你们后续的行动将米国军情人员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了,等他们察觉到异常的时候,那几名乌国的专家已经坐在我们国家的贵宾客厅里喝茶了,只是让你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险,这也出乎我们的预料,我们没想到已经到了相对安全的城区,那些人还会做如此大的动作,就这短短的一点距离,差点让我们功亏一篑,也让项工虚惊了一场,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些后怕。”
特派员说起来也是感慨万千,这一次行动真的是一路踩着锋刃走过来的,步步惊心。
“唉!可惜了,那些资料都被炸毁了,当时实在是没办法。”
亦非仍对那些他们一路重点看护的资料的被毁耿耿于怀。
特派员和项文涛互相对望了一眼,而后哈哈大笑。
时间翻回到十几天之前。
在亦非、乐子以及项文涛、丽萨众人为避人耳目躲到两只暗无天日的集装箱里被驮带着一路颠簸,从一个码头转到另一个码头,之后装船离开,躲在箱子里的亦非、乐子不清楚,与他们这两只装人的集装箱一同被卸下船的另外两只集装箱,同他们一起被拉到了一个硕大又混乱的集装箱堆场里,就是在那个堆场转悠的这一圈,让头顶上方米国的卫星持续监控出现了无法连接的断点。
驶出这个堆场之后,跟随在装有亦非、丽萨等人的这两只集装箱后面的,装载资料、图纸和一些从‘战刀’拆卸下来的敏感部件及拍摄的拆解过程影像资料的另外两只集装箱,已经换成了外表一模一样的装载着地却是叙国工艺品的另外两只集装箱,这种一模一样不仅仅是箱号以及颜色,甚至连箱体外面临时粘贴的警告标识以及修补痕迹都是一模一样的,因为这些标识以及修补痕迹就是为了给米国的监控卫星看的。
当被闷在集装箱里的亦非、乐子被特派员打开箱门见到了久违的星空及五星红旗的时候,那两只装有绝密资料的集装箱却被转上了另一艘第三国的集装箱船,而那艘第三方的集装箱货船的下一个抵达的港口就是天津新港,在与乐子他们翻越雪山、小村遭袭的那天上午,这艘搭载了绝密资料的第三国的集装箱货船,安全的抵达了天津集装箱码头,下午,这两个集装箱就被拉到了京城一处基地里封存了起来。
听着特派员的讲述,屋里的‘雪狼’队员们都惊呆了,包括薛明。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能够严丝合缝的完成这一切,需要多少部门的协同、配合,而最为主要的是,这需要制定一个多么周密而又严谨的计划。
“知道吗?这次行动还有一个绝对超乎预料的附加收获,这也是项工随我前来的原因之一,因为这个巨大的意外收获完完全全是用你们的真诚、勇敢和鲜血为我们的国防争取来的。”
特派员说着,闪身让出一边的项文涛。
项文涛上前一步,学者的矜持也难掩他内心的激动,项文涛首先走到了小研和乐子身边,握这两个人的手说道:
“谢谢你们,你们两为我们取回来不只是一张光盘,是为我们带回来了一座宝藏。”
之后项文涛又对着一屋子的队员说道:
“更要谢谢你们大家,是你们舍生忘死才将我这个老头子从死亡的边缘带了回来,你们的勇敢不仅赢得了伊国人的尊重,更征服了费萨尔一家人的心,请你们相信,你们这一次的异国行动,将会为我们的国防建设带来一次质的飞跃,一次革命性的进步,未来你们会见证到的。”
在一间不大的圆形会议室里,米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伯格,中情局局长埃尔森以及米军军情局亚洲事务处主管贝特,三个人面对着一堆的会议纪要、报告已经闭门商议了大半天了。
“先生们,坦率的讲,不管是因为什么意想不到的原因,这一次的行动我们是彻彻底底失败了,相对于行动上的失败,我们也许还可以找出理由为自己解脱,但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为我们的情报缺失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这也是白房子里对我们不满的一个原因,我们不能允许任何人来挑战我们的存在优势,尽管现在还没人敢这么做,但已经有些苗头了,我们要在这些苗头燃烧起来之前将其撵灭,希望你们回去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老大不想再看到‘推测、极可能’之类的模糊表述,这是当务之急。”
几天之后,一份标有绝密字样的报告摆到了椭圆形办公室的桌面上,很快,一个名为‘觇孔’的计划被批准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