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拿着手雷的阿布以及肯特、丹尼这几个人退到安全距离之外,‘轰’的一声巨响,阿布他们正前方的密林之间腾起一股烟尘,紧接着从那里就传出来一些人的哀嚎。
听到爆炸声响、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阿布、肯特这些人赶紧蹲下,他们倒没大注意对面的状况,而是一同将目光聚集在了已经堆积了数十块大小不一的石块的那个石板上,还好,那块石板并没有被震开。
仿佛布雷的人就料定了他们会触发到这枚石板下的松发雷,也料定他们在拆除这枚地雷的时候会有人躲到那边的密林中去,阿布手下的一个倒霉蛋在那里触发了一枚拌发雷,不仅这个佣兵被炸死,还连带着身边的两个人也被炸伤。
“混蛋,老子一定要亲手宰了这帮家伙,我要将它们一个个的都绑在地雷上炸碎。”
羞恼至极的阿布不管不顾地将手里的这枚手雷抛向了那个石板,手雷的爆炸将石板炸飞,紧随着这声爆炸的余波,第二次更猛烈的爆炸接踵而至,从这次的爆炸强度来看,埋设地雷的人是根本就没打算让进入到这一区域的人活着回去,强烈的冲击波震的躲藏在四周的人脑袋嗡嗡直响。
这已经不是正常的两军交锋了,这分明是对后来追击的人的蔑视与嘲讽。
“艾伦,你带着人,无论如何也要把逃到哪个方向的几个人给我带回来,快去!”
阿布声嘶力竭的喊道。
看着艾伦带着人驾车离开了这里,肯特也恢复了冷静,他拿出一张军用地图看着,而后凑到阿布和托尼几个人的近前问道:
“我担心现在追击的这个方位也是一个假象,一般情况下这种营救行动之后都不会返回人员密集的区域,他们会不会直接从这几道山梁翻越过去直接抵达边境附近,那个方向更容易得到伊国的支援,我觉得他们会沿着我们身后的这个位置逃走。”
肯特说完看着面前的托尼和阿布,阿布先是哼了一声没说话,托尼则接言道:
“即便这些人会沿着你说的这个方向逃往伊国,那他们也应该沿着河谷向上游移动,带着几名伤员、妇女翻越背后的山梁几乎不了能,因为后面的那座山上常年积雪,并且阴晴不定,几乎很少有人能从容地翻越那架山梁,我觉得沿着河谷向上游转移倒是很有可能,你说那,阿布?”
托尼常年在这周边一带活动,大体了解这周边地域的地理环境,但他还是向阿布求证到。
阿布点点头说道:
“你说的不错,但这边我们不能放弃,托尼,你想一想,如果艾伦他们追击的方向是一个假象,那这帮人为什么还要故意隐瞒自己的撤离轨迹?并且在沿途布置如此之多的阻兵地雷,这个撤离方向是人员密集不便于隐藏,但却也可以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便捷的交通与支援,如果对方的撤离方向不是这个方向,那只能说明指挥这次营救行动的人心机很重,许多的线索或明或暗真真假假地摆在我们的面前让我们难辨真伪,他们这样安排同样也是为了延缓我们的追击速度,借以为他们的撤离赢得时间,因此每一条线索我们都不能轻易放弃。”
“从这几道山梁翻越过去虽然不容易,但也不能不防,我一会儿通知山那边的一个部族帮着我们查找一下,一旦发现对方踪迹也可以就地阻击一下,即便那些人从雪山这边真的翻越过去了,经过如此折腾的这支营救小队,他们的战力也会大幅削弱,那个部落武装人数虽然不太多,但却很嗜杀,这支部落武装欠我的,他们应该会帮忙,。”
“比尔他们现在正是沿着河谷在追击,也许真的就如你所说,艾伦追击的这个方向是他们有意制造的假象,而河谷那边的退却则以假当真,对方故作的狼狈让我们觉得仅是一两个人的慌不择路而放弃对那个方向的追击,但他们真正的撤离方向就是沿着河谷一路溯源而上退到伊国。”
“再有一点就是,一般情况下这种营救即便是失败了,营救队员也不大会分开行动,因此我觉得你说得对,河谷那边也许就是他们的真正的撤离方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向那个方向撤离即便会遇到一些地方武装的干扰,但也会更快、更方便的得到伊国的支援,这对这支营救小队尤为重要,因此我们要赶紧赶到那边和比尔汇合。”
阿布说着就召集众人向下面走去。
“托尼,是不是要直升机沿着肯特说的那边前去查看一下,这样也好安心。”
丹尼对着身边的托尼问道。
“你就别想了,那里的海拔高度不是你这样的飞机能飞越的上去的,那里的空气稀薄,根本拖不起你的飞机,他们那些人真的要走那条路去翻越那座雪山,纯粹是去找死。”
阿布一边向下走,一边高声回应着丹尼,丹尼看了看身边的托尼及肯特,两名职业军人向他同时点了点头,丹尼随即放弃了自己的主张,在这方面丹尼是外行。
又一声爆炸在艾伦他们追击方向的密林深处响起,不知哪个倒霉蛋又触碰了霉头。
尽管有李大磊的在林中暗中策应,可亦非的现状依旧是狼狈不堪,这不是阿布猜想的故作姿态,而是真的顾此失彼,大磊的远程狙杀只能延缓一点的追击速度,无法全方位应付对方对下面亦非的追剿,同时大磊也不可能长久地居于一地实行阻击,他与下面的亦非交替撤离给了追兵可乘之机,几番转换之后,在山顶上被地雷阻止住的那些追兵又跟了上来,而更让亦非郁闷的是,两辆越野车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靠自己的两条腿,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那四个轮子的玩意。
大磊的远程阻击打爆了一辆越野车,但这并没能影响另一辆车的追击速度,并且大磊的这一击也让越野车上的机枪手发现了大磊借以隐身的位置,一阵密集的弹雨对着大磊藏身的地方倾泻而去,惊得大磊匆忙间只得滚到了一个石沟里暂时躲避对方的攻击,在躲过下面的这一轮攻击之后,大磊迅速起身向着下一个隐身位置俯身奔跑过去。
山谷下面、河道两边可提供躲藏隐蔽的大型植物和岩石已经很少见到了,几乎与处在半山腰的大磊平行移动的亦非此时已是行动艰难,稍有不慎自己就会暴露在对方的攻击火力之下,渐渐地,亦非与后边追兵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那辆攻击过大磊的越野车再将李大磊赶走之后,也加速向这边驶来,尽管地势坑洼不平让它无法全速行驶,但即便这样这辆攻击越野车也快越过沿途步行追击的那些佣兵、撵上边打边撤的亦非了,车上的机枪火力已经足够打击到亦非的近身位置,虽然颠簸的车身让机枪射手无法准确地击中亦非,但这种情况更加危险,乱飞的子弹让你无法预知下一发子弹会落在何处。
半山坡上的大磊境况稍好,毕竟这里可供躲避的地方很多,看着下面追击亦非的越野车离着亦非越来越近了,来不及找一个恰当的狙击位的大磊就地趴在的山坡上,架起巴雷特对着车上的机枪射手就是一枪。
也许这名机枪手以为刚才的攻击已经消灭了山坡上狙击手的威胁,也许这一路的追击让他觉得很惬意,站在车上的这名射手一边狂呼乱叫着,一边有节奏的断续点射,他并不急于消灭远处的这只猎物,他要享受这种肆意欺凌的过程。
车上坐着的其他几个人同样在狂胡乱叫着,手里举着AK不时地朝着前面偶尔显露出来的身影打上几枪,这些人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前面的那个人就会再无还击之力了。
“砰!”
令人恐怖的枪声再一次在山峦之间回荡,而早于声波传进他们耳鼓里、让他们提前感知到的,是飞溅的鲜血溅满他们的全身,操控着机枪一直嘚瑟的那名机枪手,整个人都被从车上打到了车下。
还没等车上的人缓过神来,第二声枪响又在耳边响起,随着这声枪响,一团血雾从越野车的车窗里迸出,行驶中本就摇摆、颠簸不稳的越野车一下失控撞上了山边的一块岩石上,车上好几个人都被撞击的振动颠下车来。
再次得到大磊的策应,快速移动中的亦非迅疾返身一个急速点射,在打倒了一名追兵之后暂时延缓了后面的追击速度,借着这一间隙,亦非对着上面的大磊招呼一声,而后快速向后退去。
就这样打打停停,又艰难地后撤了一段距离,亦非来到了一段相对狭窄的区域,一边是因河道的收紧而变得略显湍急的河水,一边是从远处山脉延伸下来相对陡峭些的山坡,亦非在这里看到了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