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输就输了。”王阳也是怒怒地看着胖子,心想着,别让我逮着机会,“一比一,平了,怎么办?”
“加赛!加赛!”两边人马都不服输,非要争个你高我低的。
“比什么!”
二班人抢先吼道,“文学!都是文学系的,来一场诗词大赛!”说着又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王阳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就文学!
方玦心中一乐,宿舍几个人皆是乐呵着互相看来看去的,最后目光集中到方玦身上,轻轻问道,“确定他会来吧?”
“会的,没问题!”方玦也是一阵乐呼,第一次由衷的感觉到对面的人这么可爱,特别是那个王阳教官。
王阳笑呵呵着,“你们先来,让你们三回合,到时候别说我们欺负你们!”又一阵嘎嘎笑。
一班的也是不服气了,这么瞧不起我们啊。一个男生愤恨而起,“休太息,须信道、诸公衮衮皆虚掷。年来踪迹。下一句是什么。”说完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王阳教官。
“额···”
二班一阵寂静,鸦雀无声。
“切。”对面一阵唏嘘,还想着有多么厉害的,一句话就没音儿了。
“有多少雄心,几番恶梦,泪点霜华织。”这时一女孩脚步轻扬走向前来,耳垂上银铃环相互碰撞若玉珠落盘叮当作响,笑吟吟地回答道。
众人只见眼前这女孩一头秀发如尼罗河落日般的火红微卷着披泻下来,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好一个俊俏的女子!
“牧雨竹!”月笳低声惊呼道。
方玦几个人围了过来,“她就是牧雨竹?晨曦文会的副会长?”
月笳满眼羡慕地看着那女孩,点了点头。
“她就是牧雨竹啊,比想象中的还要漂亮一些。”风涴也不禁感慨着,“听着她可是一直追求着辛辰学长啊,今天看来,两人也真是郎才女貌!”
“什么!”一旁的方玦听了这话便是不乐意了,嘟着小嘴,冲着风涴说道,“我跟大叔才是郎才女貌!”
“额······”风涴一阵焦头烂额,倒是把这个小妮子给忘了。
方玦也是抬起头来,打量着队伍前面的这个女孩,她那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身穿黑白色的休闲装精致剪裁,圆领露出清晰漂亮的锁骨,她的美丽无法比拟,似乎是天使降落人间,让所有人为其折服。
也包括了她自己,想起自己的初衷,竟有些迟疑了,心中不禁一阵疼痛。
“雨竹!”萧腾也是惊呼起来,又是咬牙切齿地看着王阳,“她也是你们二班的人吗?”
王阳嘿嘿笑了笑,往牧雨竹跟前靠了靠,笑嘻嘻地说道,“萧腾啊,难道你忘了,晚会是可以拉嘉宾的,也算是外援,你的人那?”说着还朝着一班的队伍瞅了瞅。
“外援······”萧腾又是一阵怒气,又冷哼道,“我们不要外援也行,照样跟你们比!”又回头冲着一班的人喊道,“你们的学姐来看望你们了,别浪费机会,你们要好好地好好地招待着她。”后面几个字咬的是格外沉重。
问声而落,刚才那男生也有些不服气,心想着,外援怎样?学姐又怎样?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便又来一句,“记得去年,探梅时节。老来旧事无人说。”
“为谁醉倒为谁醒?到今犹恨轻离别。”牧雨竹轻轻说道。
男生见她这么轻松的答了出来,心中也是一惊,又喝到,“坐玉石,欹玉枕,拂金徽。”
“谪仙何处,天人伴我白螺杯。”牧雨竹微微笑着,又是轻声一句。
此时那男生一头急汗,不敢再轻易下口,学姐真的是学姐啊,比自己多读两年书,这水平真不可同日而语。
见其不开口了,牧雨竹轻轻笑开来,“小学弟,三局已过,该姐姐我来提问了吧?”说着便向前一步,开口道,“今日阶前红芍药,几花欲老几花新。”
男生木讷地站在那里,绞尽脑汁的也想不起这句诗,自己似乎不曾读过,心中一阵焦急,额头上汗水更密集了一分。
“开时不解比色相,落后始知如幻身。”这时若雪站了起来,平静地答道。
“呀,小学妹不错啊!”牧雨竹望着眼前这长发齐腰的女孩,眼中也是一阵赞意,又来一句,“清绝,影也别。知心惟有月。”
“元没春风情性,如何共、海棠说。”若雪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回答道。
“好!”陶乐乐一声赞贺,又眯着小眼睛笑呵呵地看着牧雨竹,说道,“学姐啊,你可不能欺负我们啊,都两个问题了,该我们提问了啊。”说着撇着嘴冲着若雪示意道,仿佛要说,赶紧的啊,还在那傻傻的等她问啊。
牧雨竹看着这胖子,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就不再问了下去,目光又回到了那个清冷文静的女孩身上。
若雪看着胖子的示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想了想,便说道,“惆怅玉颜成闲阻。”
“何事东风,不做繁华主。”牧雨竹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若雪又是一句。
“魂似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哇!学姐万岁!学姐万岁!”二班的成员看着她对答如流,毫无慌乱之意,仿佛是胜券在握了,都扔着帽子欢呼起来。
牧雨竹面含微笑,嘴角一丝轻弧,说道,“小学妹,该我了吧?”
若雪点了点头,依旧是平静地说道,“学姐请。”
牧雨竹颔首道,“重阳旧时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莲花苦。”
场面此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望着若雪,一班的人更是悬吊着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盯着若雪,嘴里念叨着,赶紧说啊,赶紧说啊。
若雪咬着嘴唇,苦思冥想,这句话仿佛在哪看过,像是纳兰的词,可是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内心焦虑万分。
“休···休···”她张开嘴来轻喝着。
风涴在下面悄悄地拉着方玦的衣服,“哎,方玦,辛辰学长真的能来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是再不来,我怕若雪是要招架不住了啊。”抬头看着若雪额头的细汗,内心也是挺着急的。
“他说要来的啊。”方玦呢喃着,看着眼前的局势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休···休说···”若雪还是咬着这个字,竟有些哭腔儿,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的了。
陶乐乐也是一阵心急啊,眼看着这么下去肯定是要输啊,心里发狠,就是输,也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抬起头来便喊道。
“什么!休书?若雪啊,你要休了雨竹学姐啊。”
众人纷纷石化,就连谈笑风云的牧雨竹也是一愣,随即又是一阵嗔怒,“小学弟啊,饭能乱吃,这话可乱说不得哦。”说着还比划比划了陶乐乐的一身肥膘。
若雪也是破涕为笑,抬起头来看着牧雨竹,“抱歉师姐,我只知道这是纳兰大人的词,但想不起来······”
“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还未曾等她认输,一个冷漠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逐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