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家车马队的离去,管制着两道百姓的官兵也随后而行。跪着的人群,纷纷起身。又是叫卖,又是急促奔走,又是互相比手攀谈。纳兰浩初放开纳兰静蕊,起身后将纳兰静蕊拽起来。
纳兰静蕊脱了钳制后的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扬起手,抬起腿照着纳兰浩初乱打乱踢一通。纳兰浩初抱头躲闪,虽说纳兰静蕊是为女子没什么力道,可是却是一点也不手下留情,有几下非常实成又狠的打在纳兰浩初的身上,是将纳兰浩初打的在街道上乱嚷嚷着。
“哎呦喂,你还当你是在密云穿着男装的时候呢!你注意点形象,在自己家里多少都会有人认得你的,四小姐!”纳兰浩初跳到天歌的身后,将天歌挡在前面只露了头出来,接着说:“我刚才可是好意,你别不识好歹!”
纳兰静蕊见纳兰浩初拿了天歌挡在前面,双手叉腰,愤恨的踮着脚冲着纳兰浩初嚷嚷:“我不识好歹?我今天就踹死你,让你总坏姑奶奶的事!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连个马屁股都没看到么!你给我出来,出来!”纳兰静蕊不依不饶,她今天算是和纳兰浩初杠上了。
“我不出去,我可不出去!”纳兰浩初干脆双手抱住天歌的腰。
“你,天歌你躲开,护着他做什么!你让开!”纳兰浩初耍赖可躲不过,纳兰静蕊蹦着高的伸长了手去抓他。
天歌无奈,小姐的拳头没有打在纳兰少爷的身上,倒是有不少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想着躲开,可奈何纳兰少爷抱得也是太紧了。“小姐你先别发火,也别生气,就暂且饶了少爷吧!”
“就是就是,你要注意形象知道么,可不能像个泼妇一样!”纳兰浩初搭着话腔。
“你个臭小子,你现在是在替谁说话呢,你是不是皮子也该仔细仔细了!”纳兰静蕊咬牙切齿,反正也踢不到天歌身后的纳兰浩初,外加这小子帮着他说话,干脆就直接踢他好了。
纳兰静蕊抬脚便踢天歌小腿,天歌吃痛,躬身双手去护被踢的地方:“哎呦,小姐别生气,天歌知错了!”
天歌躬身,自然将身后的纳兰浩初暴露出来。纳兰静蕊见势一把就将他的耳朵拽住,用力一拉,将纳兰浩初从天歌的身后给拉了出来。
“啊,啊!痛痛痛,哎呦,耳朵掉了,耳朵掉了!啊,啊,耳朵啊静蕊!”
“你说谁是泼妇?说谁?”
“不管是谁,都不是说你!静蕊啊,你先松开手,松开手哈,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掉了更好,回去炒了下酒!”
“你也太血腥了,那么柔柔弱弱的怎么净说些这么可怕的话呢!哎呦,别拽了别拽了,这是冬天,你再拽下去就真的掉了!”
“我就是要看看到底能不能掉!”纳兰静蕊手扯着纳兰浩初的耳朵开始以自己为中心的画圆,而纳兰浩初自然而然的跟着纳兰静蕊手的方向转圈圈。
这边丫头扶着天歌看着纳兰静蕊与纳兰浩初闹,那边艾逍遥,范宇辰和黎昕在小声的交谈着。
“太子出京,这事你知不知道?”范宇辰问艾逍遥。
艾逍遥点头答:“知道!”
“既然知道,那么宫里面的事情你该早就办好了。怪不得你放心让我出平阁雅斋!”
“呵呵,我也是到了昆明后才知道的!太子出京想是为了皇商的事,如若不是咱们在密云耽搁了两日,这会儿也是碰不到的!”
“总之你自己小心,这么些年都平安无事,可别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人或者事,废了我师父的那份心意和操劳!”
“不值得的人?你指谁?你表姐么?不值得的事你又指什么?和盐帮的生意么?”
范宇辰微扯了扯嘴角,眼神波澜不惊,语调平缓的说:“你心中有数既然一猜就中,我也不用再多言语了!”
艾逍遥浅笑:“看来你早已将我列为危险人物,生怕静蕊和我牵扯日后出个什么差错!你放心,如你所说这么些年我都平安无事,日后也定会周全度日。我虽有着些身份,但是却并无妻室,这一点是要比你那个新得的表兄强上十倍吧!”
范宇辰本不是太认同艾逍遥的话,毕竟安稳是他一心想为纳兰静蕊求得的。但是回头间看到娘亲扯着新舅舅的耳朵,又觉着艾逍遥这话好像说的是有些道理的。
“小姐,咱们也走了差不多半月,你可不能总在街上与纳兰少爷闹,你不想家里的老夫人么?”丫头适时的话飘进纳兰静蕊的耳中,本就已经没力气的纳兰静蕊这才松开了扯着纳兰浩初耳朵的手。丫头给纳兰静蕊拍了拍衣服,然后由天歌护着上了马车。
纳兰浩初手捂着通红的耳朵对着丫头直点头,如若再被纳兰静蕊扯上一会儿这耳朵一定就掉下来了。范宇辰见身旁闹着的几个人纷纷上了马车,也与艾逍遥止了谈话。
这一队人重新上了马车,车夫牵马慢行,纳兰静蕊掀了车帘看着这热闹的京都。苏州,昆明再到密云,这一路发生了太多的故事,她本以为回了家终于可以过些平静的日子,可不想真正的风雨此时正在她的家中等着她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