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海玲鼻子里发出的这个词,不屑一顾的真让纳兰静蕊替那个可以为了她勇闯后湖的伍炳祥可惜。
虽说那头猪除了在这花楼里一郑千金之外,也没什么大的作为,但是毕竟也呵护了海玲很多日子。纳兰静蕊微晃了晃头,手指搭在檀香桌上自嘲的说:“你且等的不是你那位有情有义又有钱的情郎,又不是我,那姑娘等的是谁?莫不是那个你算计的连衣服都搭进去的傻小子吧?”
“海玲身无一物,今日得罪了你们也没指望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公子不用在这里与我说些没用的,海玲一介女流,从小清贫苦惯了。现在花楼想必已经是公子的了,即是公子的,我又委身花楼,公子该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海玲淡淡的将这些话说出来,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纳兰静蕊点头:“姑娘可曾读过书?”
海玲蹙了蹙眉,歪头斜看了一眼纳兰静蕊像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句。
纳兰静蕊见海玲看着自己,笑着又问了一遍:“姑娘可曾读过书?”
海玲摇头:“我从小生在猎户家中,家中又有病姐,一家生计只靠爹爹打猎砍柴,吃喝都勉强,怎还会有闲钱用来读书!”
“我看你聪明伶俐,出口之话又很顺耳以为你是读过些书呢!”
“聪明伶俐?呵呵,这哪里是什么聪明伶俐,只不过是在这风月之所,看的人多了,学会了处事而已!”
“既然看的人多了,又学会了这么圆滑的处事之道,那今晚姑娘何必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如若姑娘愿意与你那情郎见上一见,也许春桃妈妈也不会白白的搭进去一座花楼,你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境遇了!”
“哈哈,哈哈!公子和海玲说这样的话,不觉着很可笑么?”海玲大笑了两声后冷冷的看着纳兰静蕊问。
“恩,应该是可笑吧,不然你也不会笑成这样!”
海玲冷哼:“如若今晚我见了客,安抚了他,会有而后的一切么?”
“会与不会,这个可不好说!你们从那个傻子身上搜出那么多昌隆钱庄通宝的银票,怎么还会蠢到将他人留下来。你们是太高估了你们背后靠着的人,眼睛都长的高了,还是就认为定是不会像今日一样在阴沟里面翻一次船?”
“公子这么晚了来,到底是来发落我的,还是来与我闲聊的?”海玲有些沉不住气,她自认为有一双慧眼。可以分辨出很多人,可以看得清很多事,可是此刻屋中的这个男人,她却摸不透。她本还想着自己得罪了连闵老爷都要巴结讨好的人,下场会是她想不到的惨烈。可没想,人来了却不急着和她清帐。
“我都不急,你倒是急了!好吧,春桃妈妈落了两次水,陪了一座花楼,那在我这里就算是惩罚过了。至于你嘛..”纳兰静蕊拉长了话音,一双眼睛在海玲的身上从上瞄到下。“人是长的漂亮,可是可惜了,可惜了!”纳兰静蕊一边说一边摇头,一脸的惋惜。
“这辈子最可惜的事情就是我的出生,再没什么要比这个还可惜的了!”海玲收起刚刚的急躁,面上显露出颓然之色。
“哦?”纳兰静蕊搭在檀香桌上的手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续道:“那我怎么觉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是比姑娘出生还要可惜上几倍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