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他救了的女人!他本来不该救你的,如若他救了你,本也应该救我女儿的!可是我女儿死了,病死了,而你却被他救活了!这怎么行,这不行的!他本不该救人的,他铁石心肠,我跪着求他,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杜笑生一双眼睛瞪着纳兰静蕊竟变得充满杀意“你得死,陪着我女儿一起死!哈哈,哈哈,哈哈。这样我女儿就不是被抛弃的人了,我没有抛弃她,她不是因为我才死的!不是因为我死的,是因为你死的,是因为他死的,是因为你们死的!我得为她报仇,我得为她报仇,我得为她报仇..”杜笑生像是被人按下了重复按键,表情阴冷的让纳兰静蕊害怕。
纳兰静蕊双手使尽了力气,可还是被杜笑生压着躺倒在地上。杜笑生双眼充血,活像个吸血鬼。此时,纳兰静蕊身侧已经围过来许多百姓,可这些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喊着去报官的却没有来帮她将杜笑生拉走的。
纳兰静蕊双手抵着杜笑生,竟然从心里生出一丝嘲讽。原本以为,只有在现代人们物质的生活提高了,时代发展到人心不古的时候人们才是冷漠的。可没想到在古代,也同样存在着一大批的围观者。他们在看热闹,在帮与不帮之间徘徊。
“你死,你去死!你不能活着,你要是活着,我女儿会死不瞑目的!你去死!”杜笑生手中的短刀又向里刺进了两厘米。
纳兰静蕊这才感觉到痛,可双手也逐渐的没了气力,没办法才对着人群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艾逍遥,范宇辰!救命啊!”
艾逍遥和范宇辰远远的就已经看到纳兰静蕊这边情况不对,越着急却越是有人拦路。一老婆婆挑着两挑子水果,正正中中的撒满了路中央。
艾逍遥见纳兰静蕊高呼救命,并且身上还见红了,停下步子是低身捡了个果子,用力往杜笑生的方向一挣。果子正中杜笑生的额头,突来的力给杜笑生打的向后倒,手上往纳兰静蕊身上插刀的力量就自然而然的减轻了不少。而就在这个时候,范宇辰已经赶到了纳兰静蕊的身旁,抬脚一脚就踩在杜笑生的身上。
纳兰静蕊得救,杜笑生手中握着短刀在范宇辰的脚下挣扎“魔鬼,你们都是魔鬼!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
“你没事吧?”范宇辰神色慌乱的看着手上,胸口上都是血迹的纳兰静蕊担心的问。
纳兰静蕊摇摇头,从胸口里面掏出一块已经碎成渣的白玉。
“是刺在玉上了是么?来,我看看你有没有事!”艾逍遥奔走到纳兰静蕊的身侧伸手就要去扯纳兰静蕊的衣服。
纳兰静蕊赶忙用手拉住艾逍遥的手,呼吸有些不畅的说“我没事,多亏了浩初送我的这块儿护心玉。不然,他跟个精神病一样,我心脏非被穿个窟窿!唉,只可惜这块价值连城的精雕护心玉就这样碎了!嘶!”纳兰静蕊伤的虽不重,可是却也不是摔一跤擦破皮那么简单。所以嘴上说没事的她,身上简直痛的不行,没力气的往艾逍遥身上一靠“你抱我回去,当街被人捅刀子,我丢不起这个人!”
艾逍遥咬了咬呀,低眼看了看怀中的纳兰静蕊又看了看一直没说话,一双眼睛却要喷出火来的范宇辰。是双臂用力,将纳兰静蕊抱在怀中后站了起来。介时,好心报官的百姓,也已经带着官差往这边来。艾逍遥抱着纳兰静蕊看着范宇辰说道“杜笑生就麻烦你交给他们了!”
范宇辰点头,低身将地上还在嘶吼要杀人的杜笑生提了起来。
艾逍遥将纳兰静蕊抱进平阁雅斋的后堂,秋奇很仔细的给纳兰静蕊的伤处上药包扎好后,纳兰静蕊就睡下了。
艾逍遥静静的在床边陪了她许久,见范宇辰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杜笑生,所以给纳兰静蕊掖了掖被角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苏州衙门停尸间,杜笑生一脸平静的躺在木床板上。艾逍遥眼圈泛红,对着杜笑生的尸体拜了三拜后转身离开。
衙门口,范宇辰一直在等着艾逍遥。见他走出来,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艾逍遥苦笑,没看范宇辰一眼。他心里很清楚,从抓捕到入牢不到半个时辰就暴毙的杜笑生,一定和这个怪医脱不了干系。可是,他没法去怪范宇辰什么,毕竟杜笑生千不该万不该的伤了静蕊。
“我只是给了他一颗解脱,帮他从这个他认为不公平的世界脱离出去!你,不该怪我!”范宇辰看着艾逍遥说“他的离魂症无药可医,除非他认为应该死的人都死去了,他才有可能清醒!杜笑生对你来说,已经无用,你该是没什么好可惜的!”
“以前看多了生生死死,本该麻木一些,可再次经历却还是可惜的!如今人已经去了,只希望他能一路好走吧!”
“我倒不知道你现在心性竟然如此善良!”
“我也不知道你为了她,竟然会用药杀人!”
范宇辰轻笑“为着自己在乎的人用药杀人又如何?想当年,你不是一样也用过药杀过人么,虽然那个人永远不会同你计较,也不会记恨你,可是你一样令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是么!”
艾逍遥点头“是啊,这世界到底没有圣人!只是,我不懂,你为何对她如此偏执?你说你喜欢她,可我为何总觉着你的那份喜欢却和我的不一样?”
范宇辰看着艾逍遥只笑不语,不同当然不同。从他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喜欢就连同了他的整个生命,再也无法割舍。
春城昆明,一朝锦绣园中的石亭中。宫洺齐手执黑子轻笑着说“只是吞并一座茶庄而已,姐姐何苦这般小心和操劳!”
“弟弟话虽如此说,可咱们这样做毕竟不合行中规矩,如若被爹爹知道了,那..”宫洺霞微皱着眉,将手中的白子落入棋盘。
“哼,爹他如今远在内蒙,是想管咱们也管不着管不到,姐姐做都做了还忧虑什么!再说,只要你想要见的人,你能见到,就算是被行中人指着鼻子说你太年少嚣张,又能怎样啊!”
宫洺霞点头,觉着弟弟这话说的十分在理。做都做了,就算是在行中给自己爹爹抹了黑,又能怎样,只要她能见到他的面,一切也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