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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山

曲折的地下河道把董永像弹珠一样上下翻腾左右乱撞,最后冲进无底深潭。那一瞬间,他有种想要臭骂白啸喃的冲动。好不容易浮上水面,董永发现自己位于一片密林当中。董永提气疾跑,看看哪里有村落可以吃饭,他都记不清楚有多少天没吃过东西了。正跑着,忽然感到胸腹间有一道气迅速膨胀,几乎要破体而出!不但如此,内脏仿佛都纠缠在一起,这巨大的痛苦就像近在咫尺的奇痒却无法触碰,比起那些活尸的攻击有过之而无不及。董永痛得在地上打滚,毫无办法,心里那股被压抑的怒火再次被释放开来。

朦胧中他只听到自己狂吼的呼啸声。

待症状消失,一切变回平静,四周的景色只能用惨淡来形容。如果说这里经历了两国军队的交锋,也能让人信服。董永不敢相信,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是以怎样的可怕力量造成这种的惨象?

仙法到底是什么?

董永第一次对这个赖以依靠的力量产生怀疑和恐惧。这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埋在心里,搞不好什么时候发狂了,如果不是密林,而是村庄,或是城镇,那又会是怎样的后果?董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在墓室里自己并没有这种状况,到底是哪里出的差错?难道说活尸可以克制自己发狂?董永看了一眼青铜剑,剑身的幽光已经消失,变回那把破旧的青铜剑。

董永坐在一个被砍断的树墩上尝试再深入整理一下线索。在发作前,体内有一股气劲在急速膨胀,清醒后气劲消失,这样就能解释发狂时所释放的威力应该是来自于体内的这股气劲。因为在墓室里不时与活尸发生战斗,体内气劲一直在消耗所以不会发狂!难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活在不停的战斗命运中?

董永拿起青铜剑,回忆起在墓室里跟活尸战斗的情景,青铜剑又重新焕发起绿色的幽光,关于仙法是怎么回事其实自己也不曾深入地了解,只是忙着对付活尸,理所当然地觉得这力量是为己所用。这下看来这毕竟不是人间的东西,在没能驾驭仙法之前还是暂时不要出去,以免伤及无辜。董永决定就此住下。收拾好四处被破坏的林木,清理出一块空地。现在没有与尸鬼的抗争,干干体力活,比如扛起一整棵树,搬动巨石等,都会感觉体内到气劲在流失,也就算是在用仙法吧。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失控,进一步证明自己对仙法形态的猜想是对的。

因为在庄园看过木工干活,自己凭着回忆居然也能搭好一个简单的房子。完整的家是他心中一直所憧憬的美好愿望。日复一日,董永忘我地研究摸索体内气劲的运用和控制,同时董永发现只要往剑身存入足够的气劲,那剑身便会持续发亮,当身体里的气劲所剩无几,脑袋便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到此便可休养生息。到了晚上,董永便把散发着幽绿光芒的青铜剑挂在门口,引得附近的飞禽走兽前来聚集,贪婪地吸纳着青铜剑散发的能量。董永偶尔也救助了山里采药和砍柴而遇难的村民,把剑放在伤口上便能立刻痊愈,断了的骨头也能愈合,神乎其神,村民都把董永膜拜为神仙,仙人。董永心里苦笑,自己连飞升都不懂,跟仙人差远了。

有一晚睡梦中,董永感到有东西围着自己转,不禁猛然睁眼!只见窗外一道蓝色幽光飞过,速度不快,定眼看竟然是青铜剑!自己的青铜剑会飞!?董永冲出门口,撞开的门板正好碰上剑身而被削掉了一半。董永惊吓之下出了一身冷汗。怎么才能让它停下?为何它绕着房子飞?董永心里越是着急,剑越是飞得快。看来只有等它自己停下来了。董永就在旁边干瞪着,是不是自己传输的仙法太多,它也涨得厉害要出来跑跑吗?想罢自己都快要笑出来,如果此剑有灵性的话..

灵性?

“停下!”董永冲口而出。青铜剑果然停止了飞行!悬在半空不动。我了个天难道真的有灵性了?董永又尝试说:“转圈!”青铜剑又转了个圈,顺便把窗台削了下来。

太好了!董永激动地握紧双拳,很想大声告诉给所有人知道自己的新发现,可惜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砍柴!”董永估摸以后家务也不用做了。但这下青铜剑没有反应,难道它不知道柴是什么东西?董永指了指地上的木头。“砍这个!”青铜剑这下来反应,猛地飞过来,把木头轰成渣渣。董永有点郁闷,看来还需要多练习。

又过了一段日子,董永对青铜剑的控制已经从“口令”升级到“手势”,他十分满意,有一点御剑仙人的感觉。

董永对控制体内仙法有了把握,开始想念外面的世界。在这里的时间虽不长,但经历太多惊险与迷惑,很是觉得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回到繁华的城镇,看着人头涌涌的热闹,有一种久违的舒适感。走着,看到前面围了一圈人,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穿着与季节不符的破旧衣服,旁边还用布盖着个人。

卖身葬父。

董永心头一热,想起自己当年的际遇,立马走上前,放了一袋碎银在女孩手中,女孩连忙叩头。

董永在古墓的时侯剥了不少金片,出来后换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便能派上用场,心情很是愉快,哼着小歌便到客栈投宿。

店小二一副看见乞丐要饭的嫌弃表情。

“小哥,打听一下。”董永给了打赏,店小二的脸色立刻来了个180度转变。“客官你要做剑匣?西二街的冈叔可是我们这最好的工匠!”小二瞄了一眼那碧绿的青铜剑。董永让准备饭菜,自己先洗刷一番,待饱餐过后,便到街上挑了几件体面的衣服,才到铁匠铺订造剑匣。

“客官可是此剑的主人?”铁匠冈叔眼神如熔炉般炽热。

“非也,机缘所得。”

“此剑历史久远,客官可知一二?”

“不知,只是陪伴多年共度困境,今得解放,便想好生对待。”

“哈哈。”冈叔爽朗大笑。

“待物如人,始终如一。好,这生意我接了!三天后取货。”冈叔收下青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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