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一想到是这个人一心想要整倒季墨,才会让季茵茵为季墨付出了那么多,她就忍不住来气,下脚更用力地踢了几下。
一边的容傲臣读到了青柠心中的想法,脸上暖融融的笑意失了一丝颜色,却还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径自拿季然出气,也不出气阻拦。
踢了几下之后,青柠便停下了脚,心中的气依然还没发泄出来,她之所以停了下来,都只是因为想到了季墨。
她这次又莫名地昏倒,了无生息,那个男人一定会很担心,很无措,呆会,会不会忘记她以前说过的话,再给她来个电击什么的?
青柠越想越不妥,一是怕他太过担心,二是怕自己被击一下再度重伤,于是道别都不曾,便飘身出了洋房,快速地念了个口诀,使出了瞬间移动。
就在她使用瞬间移动的前一秒,她听到了容傲臣清雅的声音传来:“青柠,我们还会见面的!”
青柠的魂魄刚归位,耳边便响起了季墨惊喜交加,几近哽咽的声音叫道:“端木宇,你看,她有呼吸了!她没事了对不对?”
“我看看!”季墨激动的声音刚落,便是端木宇冷艳的声音和一阵轮椅滑动的细微声响。
就在青柠幽幽眼开眼之时,入眼的便是端木宇那张病态柔弱清瘦的俊脸,还有那只向她脖子伸来,几近可以用骨瘦嶙峋来形容的长臂。
心中低叹一声,他还是没听她的话,没想到一年而已,他比以前更加清瘦了。
看着见她这么快便醒过来而怔了零点零一秒便恢复了清冷姿态的端木宇,无奈且带着怜悯地悠悠开口说道:“病美人,你一点都不听话!”
闻言,端木宇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话中所指的意思,几不可见地轻蹙起了眉头。
“你呢?你听话到哪去?”被无视的季墨此刻脸上早就没有了刚才的惊喜与激动,语气阴森冰冷,让人听见都忍不住毛管耸动。
起码听到季墨惊喜的叫声而赶上来站在房间门口,还没走进来的季茵茵、季谦和何婶就有这种感觉,就因为有这种不好的感觉,才怕扫到台风尾。只能惊喜又畏惧地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房间里的风暴圈!
“额……呵呵……”青柠听见这阴恻恻,危险无比的声音,才猛地想起季墨来,只能对着季墨讪笑,坐起身子,理亏为自己弱弱辩解:“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是……”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季墨说完,阴沉着一脸俊脸,转身便要大步走出房间。
端木宇同情地看了床上因为季墨的脾气而怔愣住的青柠,滑动轮椅也要离开房间。
季墨身上的风暴让站在门口的季谦等人不敢直视,不敢劝解,只能自动自发地退居房门外两侧,给季墨让出一条阳光大道来。
“喂!何婶,你们给我拦住他!”就在季墨和端木宇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床上的青柠终于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地快速爬下床。
不知道为何,她有个预感,要是这次不留住季墨,想办法让他消气,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只是她还是有点不懂,她醒来的时候,他明明很开心,很兴奋的啊,为何只是转眼间,他就生气了,变得阴阳怪气的了呢?
然,青柠对季谦等人根本就指望不了,因为他们听到她的话都只是同情地看着她,表示无能为力地齐齐摇头。
其实他们也跟青柠一样,不懂青柠醒来了,一直为她担心得坐立不安,全身颤抖的季墨为何却生气了?
然,就算是以为季墨的脾气无理头,青柠很无辜,他们在看到一身暴风雨欲来,一脸黑沉可以拧出墨汁来的季墨时,也不敢为青柠说半句好话。
因为……当季墨对着他们这些家人也这般神色的时候,证明他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生气!这股气太过强势,直接把他们给威慑住了。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呀!免得到时有可能越是劝说,让他越是生气。这样就不好了!他们觉得吧,他们自己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青柠最后只能自己行动,追在季墨的身后,下了楼,在季墨走出家门口的时候,终于拉住了他的手问道:“季流氓,你怎么了?好好的,干嘛就生气了?”
季墨冷冷地回眸看着青柠,突然冷笑一声,轻喃道:“好好的?是啊,你是好好的!”
“什么呀?季流氓,你不要阴阳怪气的行不行?”青柠心中有点焦急,他这模样让她觉得寒颤,感觉很不好。
闻言,季墨突然用力甩开青柠的手,沉着脸低喝:“是!我就是阴阳怪气的,你受不了是不是?知道你受不了,我这不是自己走吗?”
说完,携带着一身的风暴,大步出了家门,头也不回。
青柠被他喝得有点发愣,她脾气本来就不好,之前就已经被他莫名其妙的脾气给搞得心中开始烦躁了,这个时候也懒得再做挽留!
端木宇停下滑运轮椅的双手,扫了一眼季墨火爆离去的身影,再侧头看着青柠,清冷地一扬剑眉,轻声问道:“不追?”
“追什么追?我是病人,没力气!”青柠同样语气火爆,转身便要上楼去收拾东西。
季谦和季茵茵,何婶等人没想到青柠和季墨之间会闹得这么僵,一时不知所措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青柠上楼那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一声。
何婶到底是看着季墨一起长大的,在听到季墨在甩开青柠的手说的那句话时,她便大约猜到了季墨为什么而跟青柠怄气。
“季先生,小姐,你们先去用晚饭吧!我去劝劝青柠!”何婶细心地让因为青柠而担心得还吃晚饭的夫妇两人先用餐,自己则跟在青柠身后上了楼。
青柠上楼后直接找到自己的包包,然后用五只手指当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一头散乱的波浪长发,便要离开。
“何婶!”然,刚走到门口,却碰上了跟上来的何婶。
何婶抓起青柠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青柠,你不要跟少爷怄气,少爷只是因为太担心你而已!”
青柠不解了,眉头一蹙,说道:“担心会是他这样的反应的么?何婶,你不用为他说话,我现在很累,只想回去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去想!”
何婶急道:“既然累,不如就在这里睡下吧!”
一顿,叹道:“你们本来还是高高兴兴回来吃晚饭的呢,结果到现在饭没吃成,怎么就闹起脾气来了呢!”
青柠对着何婶露出抱歉的神色,说道:“何婶,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认床,我回我的小窝去睡好了!饭下次再吃吧,现在我也没什么胃口!”
“这……好吧!”何婶最后也没有再挽留,既然青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劝说,便显得有点强人所难了,但还是不得唠叨多一句:“青柠,别气少爷!在你昏倒的这段时间,他可是坐立不安,为你担心得全身颤抖的!看在他这和在乎你的份上,你就担待多一点,平心气和地跟他谈谈吧!”
“再说吧!”青柠沉默了一下,想到季墨担心她这事假不了,神色便松软了一分,但还是坚持离去。
当晚,青柠没有回季墨这些天跟她一起住的别墅,而是回了自己以前的那个小窝。
阔别了一年,她的小窝因为有她设的结界,房东进不去,里面的摆设便还像一年前一样,没动过丝毫,里面的空气还飘浮着淡淡的馨香,是她所熟悉的味道。
龙床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句话果然没错,回到这里,看着熟悉的摆设,嗅着熟悉的空气,感觉格外的温馨而舒服。
青柠将有关季墨的一切抛诸脑后,甩掉鞋子,狠狠地将自己抛上了那张一年不睡,却毫无陌生感的大床,抱紧枕头,合上眼,没一下子便睡着了。
相对于青柠的没心没肺,季墨就没那么洒脱了。
离开了别墅之后,便打电话去约关逸翔出来喝酒。
关逸翔最近忙死忙活,可没时间也没心情陪他卖醉,无情又很不给面子地数落了害他忙得没了半条命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季墨一顿之后便果断地拒绝了季墨的邀约。
季墨的心情更加郁卒了,自己一个人去了DearmBar开了个包厢,径自喝闷酒。
然而,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肚之后,他反而觉得脑袋更清醒了,想到青柠莫名的‘昏倒’就越发来气,愤怒地把手上的玻璃杯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
死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吓他也就算了,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而是心疼端木宇。
没错,她就是心疼端木宇,在她把眼光扫向端木宇那只骨瘦嶙峋的手臂时,他看到了。
这是小事情,他可以不跟她计较,可是她却责骂他阴阳怪气!
她以为他想这样的吗?还不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吓得半死,把他吓得差点肝胆欲裂,心脏窒息的,他还就不能表现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了吗?
每次都只会说他霸道独裁,她自己还不是?
她知不知道被她这样一惊一咋地搞下去,他将会一天也不得安宁,每天都将过得心惊胆战?
他要是不对她表现一下脾气,她压根就不会知道她总是这样吓他是错的,他不想再有下一次被吓,所以他明明白白地向她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好让她反醒自身。
然而……她还敢脾气比他还大,他调头走了,也不追上来!这个不知悔改的死女人!
季墨越想越气,越气心中越失落!
她的反应告诉他,他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他的怒,他的恨,他的担心在她眼里全部都是微不足道的吗?
“啧啧……这空气中怎么都是哀怨?我以为该哀怨的是我这个做牛做马的才对!”就在季墨越想越恨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帅气邪魅的邢睿和温润如玉的关逸翔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包厢。
关逸翔一边掩上包厢门,一边附合着邢睿的揶揄:“我以为我这个受害者更应该哀怨!”
季墨抬头看向他们,目光触及关逸翔之时,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疑色染容,却没有问出口,目光便对上了邢睿尽是哀怨的俊脸,缓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没看到我是跟关总一起上来的吗?大堂外遇到了,唠叨了两句才知道你这个把我当牛马使的表哥在这里哀怨的喝闷酒?怎么,美人归来了,你不是应该乐不思蜀,风流快活得不知今兮是何兮才对吗?”
“再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邢睿的话声刚落,一支酒杯就对着他砸了过来,季墨阴沉着一张俊脸睨着他。
“哇,哇,你这是要谋杀吗?一场兄弟,你特么就是这样对待我的?”邢睿快速地接住酒杯,脸上好不哀怨,很是愤愤不平!
季墨不语,关逸翔却煽风点火,懒懒道:“俗话都说了,兄弟就是拿来打压,出卖,使唤的,你就看开点吧!”
“跟这货做了表兄弟就是特么地倒霉!”邢睿委屈地睨了沉默不语的季墨一眼,嘟嚷着走到关逸翔的对面坐了下来,闹别扭似的不去看季墨。
关逸翔同情又怜悯地拍了拍邢睿的肩膀,以示安慰的同时,开始倒苦水:“你就看开点吧,怎么说你都跟他做了二三十年的兄弟,就只被他当牛马使唤了几回,没别的什么损失!我才刚跟他做了一年的兄弟,我整个弘扬集团就不见了一大半,半倒闭状态!直接经济损失好几十个亿,你够我苦逼吗?”
邢睿立马摆出一张无比同情到几近落泪的脸,摇了摇头:“那还是你比较苦逼!天啊,季墨那货一定是个邪神,谁挨着谁倒霉!”
季墨被挤竞得脸色更加阴沉了,冷冷地睨着他们,用着冰澈冷凝的声音说道:“你们说够了没有?”
“没有!”两人齐齐摇头,然后很是为他感到羞愧地惊道:“你到底脸皮是有多厚?你就不会对我们俩产生一点点的抱歉以及愧疚吗?”
季墨清冷地扫了两人一眼,给两人倒了杯酒,风轻云淡地说道:“逸翔刚才不是说兄弟就是拿来打压,出卖,使唤的吗?现在我只想补充一点,兄弟还是拿来挤兑以及拖累的!”
“无耻的混蛋!”邢睿和关逸翔忍不住咬牙切齿,异口出声地低骂了一句。
季墨眼眸也不再抬一下,开始径自喝起酒来,仿佛无视了两人般,不禁又引起邢睿和关逸翔两人不满以及充满怨气的低咒。
这一轮,季墨仿佛决定了让他们低咒到底,采取了,不听,不理,不发言的三不政策!
关逸翔和邢睿最后只能相视一眼,自觉无趣,便不再一搭一和,开始陪着季墨喝起了闷酒来。
包厢里难得安静了下来,三人各自摇晃着酒杯,各有所思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季墨心中那股被青柠挑起的烦躁已经被他极力地压了下去,动作优雅地轻啜了一口酒,看向皱着眉头不知思索着什么的邢睿,问道:“季然的事情进展得怎样了?”
邢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带着沮丧又不情愿地回道:“没有进展,季然的身影简直是无迹可寻,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特种兵的整个情报组都出动了,同时各地都分散警力去寻查,然这么多天过去了,却是杳无音讯。
季然一事的蹊跷,挑起了整个国安局的好奇心以及上级领导的斗志,这事俨然已升级为国家一级重视案件。
闻言,季墨的神色一点也无意外,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神色淡然冷静而从容。
关逸翔见此,不由得轻蹙眉头,有点急躁地说道:“你好像一点也不焦急!你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你知道吗?要是你不尽快找到季然,查到那些客户和供应商们反挂之事是否跟他有关,解决问题,我的公司撑得就很辛苦。你要知道员工们为了开发新的供应商,新的客户,制定另外的方案,策划,那都是很费脑力的,这些天他们都快要被我给****了!”
“呵呵,关总真是好能耐,在这危难关头,你竟然还能把那么多人给****!”
“你给我滚边去!”关逸翔怒瞪了神色邪恶,吊儿郎当的邢睿一眼。
季墨看了关逸翔一眼,神色胸有成竹地劝道:“放心吧!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一定会帮你搞定!我相信事情已经有进展了!”
邢睿觉得神了奇了:“我们特种兵秘密情报组和国安局都对此事摸不着头绪,你季墨还能神乎其神了不成?”
“等着瞧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季墨心中的火气已经消了下去。
只因他的思绪这个时候全都被青柠接的那一通电话引去了!
青柠绝不可能没事就昏倒的,那个死女人这种行为告诉他,她一定是暗地里做了什么好事!
只是,她这种举动还可以用特异功能来形容吗?
特异功能还能强到这种地步?能让一个人突然没了心跳,呼吸,脉动好一段时间然后再恢复心跳,呼吸以及有了脉动,整个人很快还能像没事人般又蹦又跳?
这简直已经逆天了吧,说是特异功能是不是太抬举了特异功能了?
之前这十天里,看到别墅里那一顿顿凭空出现的饭菜,还有不管什么时候都被塞得满满都是食物的冰箱时,季墨还会自欺欺人地认为青柠真的会特异功能。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他是真的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真的没办法再欺骗自己,让自己去相信青柠的身份仅仅是普通的特异功能者。
“喂,表哥,你就这么走了?”邢睿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他这表哥还真是的,刚才不是还很火大,很哀怨的吗?现在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了,复原能力也真是强!这还风风火火地就走了,是干毛?
季墨闻言,头也不回,我行我素地走了!
关逸翔姿由淡定地举杯碰了碰邢睿的酒杯,无关痛痒地说:“走了就走了,叫嚷什么?你离开他还活不成了?”
邢睿嘴角一抽:“什么鬼话!我有这么粘人吗?”
“也不知道刚才谁在知道季墨喝酒没找你的时候,那么哀怨!”关逸翔神色温润却揶揄地扫了邢睿一眼。
邢睿没好气地厉了关逸翔一眼:“你也知道说我那只不过是哀怨,哪里见得是粘人了?我只是愤愤不平而已,明明我跟他二,三十年的兄弟,那货喝酒却只找你,不找我,换作是你,你也会哀怨!”
“呵呵……”关逸翔扬眉一笑,没再说什么。
再说季墨匆匆地离开了DearmBar,便飞车归心似箭似地回了他的别墅。
然,当回到别墅大门前,发现之前十多天里总会为他亮着灯的别墅此刻却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刚好转的脸色瞬间又黑暗阴冷了下去。
咬牙切齿地低咒:“该死的女人!脾气又涨了是吧?”
嘟嚷完之后,冷怒地掏出了手机,按了第一位联系人的号码,阴沉着等着那头接电话。
然,他连续拨了几通,都是冰冷如机器般的女声说道: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几次下来之后,季墨的脸色沉得可以拧出墨汁来,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最后还是不死心地下了车,走进了别墅,开了别墅的灯,瞬间别墅里到处灯火通明。
只是季墨注定要失望了,满别墅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青柠的身影。
“碰”的一声,季墨火爆地踢了一下房门,房门猛烈地摇晃起来,一副不堪蹂躏的样子,摇摇欲坠。
别墅的灯都来不及熄,季墨便又匆匆地走了出来,快速地钻进了跑车,坐定之后,犹豫了一下,给何婶打了个电话,抱着侥幸的心态问何婶青柠还在不在那边的别墅。
结果他又失望了,何婶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季墨的俊脸这一次黑得不能再黑了,阴沉得可怕之际又染上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恐慌。
但却是很镇定地启动了车子,向着青柠以前住的那个小窝走!那是季墨想到青柠唯一可能会去的地方。
一路上又恼又怒的同时不禁心中又忿忿不平。
明明是她有错在先,现在倒好了,搞得好像错的是他,那个死女人,一点都不懂得检讨反省。
她还有理了,这么晚了索性还连他们所住的别墅都不回了,打电话也不听,还得他亲自去找人。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女人!
偏偏现在他还非她不行了!
该死又磨人的混蛋!
随着季墨心中的腹诽不断,青柠的住处也越来越近了。
来到青柠楼下的时候,抬头望去,发现如他所想,她的房子还真亮着灯,不禁又是一阵气急。
灯还没关,表示她还没睡吧,可该死的却连他的电话都不接!她这是想存心急死他吗?
她就是看他为她担心,她就得意了是不是?
季墨想着想着,不由得脸色森然,暗暗地磨牙。
怒火冲冲地大步走向青柠的家门走去,然后像是发泄似地“砰砰砰”很用力地敲着门。
“靠!大晚上的,哪个神经病的又来扰人清梦,不知道扰人清梦者会遭天遣的吗?”敲门声已经不知道响起了第几遍之后,青柠终于忍无可忍,一甩被子,抱着枕头,气匆匆地走向门口,脚步很是用力,充分表明着她此刻的愤怒!
普一开门,季墨阴冷森然切齿的声音便清晰地穿透着她的耳膜:“神经病?遭天遣?”
青柠对于见到门外的季墨也不是很意外,只是明怒变成了冷怒,没好气道:“这么晚了,你过来干什么?”
季墨看着头发凌乱披散,青色薄纱凌乱,肉体若隐若现的青柠时,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听到她这句简直差点没被气死。
推着她便进了屋子,一脚将门踢上,抓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道:“死女人,你说我过来干什么?几天没好好跟你沟通,你的脾气就涨得上天了是不是?还有,你是暴露狂吗?穿成这样便来开门,要是敲门的不是我呢?”
那不白白被人吃尽了冰淇淋,这女人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她难道不知道她全身上下就只有他能看吗?
这个女人凭着自己有那么点见鬼的能耐,便低估了男人的色心!
要是遇到个宁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色狼呢?她还能如此悠然吗?还敢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吗?
闻言,一身起床气还没消的青柠不奈烦地蹙起了眉头,没好气地厉了一眼季墨之后,甩开他的手,睡意迷离地打着啊欠走向房间,语气悠悠地:“如果你是来跟我吵架的还是走吧!我现在只想睡觉可没空跟你吵架!不走也是行的,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睡醒吧!睡醒之后,我或许有力气跟你吵一吵!”
“死女人!”季墨差点被她给气乐,咬牙切齿地说着,快步跟上她的脚步,随她进了房间。
青柠也不阻拦,反正跟这货睡同一张床睡得不少了,这些日子都是同床共枕的,要是不准他进来便显得自己矫情了。
懒洋洋像是无骨头似地躺在床上之后,睡意朦胧地吩咐季墨把门给带上,然后在季墨的注目下,毫不防备地瞌上了眼帘。
季墨一时间又恨又气又无奈,看着她疲惫的小脸,想到她在这之前才恢复呼吸不及,无论她是用了什么样的邪术,特异功能之类的应该都是挺伤神的,所以也就没忍心揪着她不让她睡去,只能愤愤然地脱掉衣服,披了件睡袍便跟着躺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