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得一脸温和地跟季墨打着招呼:“季墨,好久不见,一直都好吗?”
季墨淡然地对着男人点了点头:“三叔,好久不见,侄子一直都挺好!”
一顿,对着神色淡然地看着他的季茵茵点了点头,然后视线定在了季茵茵怀里的娃娃,眸色深了下去,犹如暗潮汹涌,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地说道:“三叔,茵茵,上车吧!”
季墨说着,主动地去给季谦拿行李袋,然后淡漠地转身,率先走向加长林肯。
看着季墨的身影,季谦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只是一个轻微的表情,却还是被心细的季茵茵捕捉到了,她用手肘碰了碰季谦,淡声问道:“怎么了?”
“茵茵,你有没有觉得季墨有什么不同?”
“嗯!大哥身上好像有一股阴郁的气息!”
季谦笑着打趣道:“你果然还是这么关心他,连他身上的气息不对劲都察觉了!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说什么呢!咱们儿子都这么大了!”季茵茵淡漠地扫了季谦一眼,抱着娃娃快步跟上季墨。
“呵呵……”季谦看着她高挑的背影,心情愉悦地低笑出声。
是呢!他们的儿子都出生三个多月了呢!
一年前,在季茵茵失踪的那段期间,季谦便已经跟商业联姻的第一任妻子离婚了。
季茵茵被救出来之后,医生帮她检查身体之时,发现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
那时候,他又是高兴,又是心疼!接着便一直衣不解带,体贴入微地照顾着她。
一年前,季茵茵的养父被起诉,以强奸、经济犯罪,贿赂等多宗罪名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如无意外会在牢里度余生。
季茵茵住院期间和季谦朝夕相处,他的不离不弃,温柔体贴,终于让觉得配不上季墨的季茵茵接受了他!
季茵茵伤势全好之后,季谦不想季茵茵留在A市这个对她来说恶梦般的地方,便在征得她的同意下一起移民去了浪漫的法国!
这一年来,季谦觉得很幸福,一直犹如活在梦境般,总觉得不真实。
不过,每当听到他这样的感叹时,季茵茵都会给他两枚淡漠的眼神,然后会狠狠地掐他一把,让他痛得飙泪地认清自己并不是活在梦境。
其实季茵茵和季谦都不想回A市,可季茵茵到底放不下季墨!在听说季墨这些日子的不对劲之后,说什么也要回来看看。
一开始,季谦心里是不好受的!可是,他不是不知道当年季茵茵爱季墨爱到了什么个程度,想要她这么快就完全将季墨放下,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能做的就是包容,同时帮她一起将季墨放下!再说,这一年里,季茵茵很努力地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他和儿子的身上,他已经很满足了。
季墨是季茵茵以前唯一的美梦,他爱她,爱到包容她的这个美梦,不舍得将她唯一的美梦都给扼杀。
回到季墨的别墅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季茵茵将自己玩累而睡着了的儿子放至客厅那张季墨提早准备好的婴儿床上,细心地帮儿子盖好被子之后,后转身和放好行李下来的季谦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季先生,季太太,请别茶!”从一年前季墨醒来之后,便跟季墨来到他的私人别墅,照料他生活起居的何婶给季谦和季茵茵端了茶上来。
“谢谢!”季谦笑得友善,季茵茵则淡然地对着何婶点头。
待何婶一离开之后,一向淡然若菊的季茵茵看着坐在对面,面色冷淡的季墨,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青柠找到了吗?”
“额……”季墨怔了零点零一秒,很快便反应过来,像是很忧伤地垂下了眼眸:“没有!”
“都一年了!”季茵茵不由得感叹!
季墨抬起眼眸,看向窗外,目光飘渺遥远,模样却深情而自信:“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自己出现在我面前的!”
季谦和季茵茵闻文,对视了一眼,眉头轻蹙,总觉得季墨很不对劲!就算此刻他脸上深情无比,可他们却感觉不真切。
一时间,客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静谧。
不一会儿之后,季墨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对着季茵茵和季谦说道:“三叔,茵茵,你们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时差应该还没适应过来吧,不如上房去休息一下!”
“好!”季谦确实是累了,飞机上十几个小时,他都一直不是在逗他家的小豆丁,就是很满足地看着他家小豆丁和季茵茵的睡颜,根本就没瞌过眼。
“三叔,你先去休息吧!我有点事要跟大哥说!”季茵茵淡淡地扫了季谦一眼,淡声说道。
明明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可是季茵茵还是改掉不了对季谦的称呼,季谦也不介意,反而有点变态地觉得被她这么叫着另有一番情趣。
不过,季谦听到季茵茵的话却摇了摇头:“我等你一起!”
“不累吗?”季茵茵神色淡色,声音却带着关心。
季谦伸手抱住她的腰,也不介意季墨在场,将脸搁在她的肩窝,低声说:“很累!所以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跟季墨说完!我要跟你一起睡才睡得着!”
“好!”他的亲昵并没有让季茵茵感觉到任何的不妥,就算曾经深爱的季墨在场,她也是一副淡淡然的神色。
她这明显不在乎季墨怎么看的神情取悦了季谦,满脸柔情地闭着眼,嘴角高高翘起。
季墨看着对面亲昵的一对,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狠戾的神色极速掠过,快到没人可以捕捉。
他的声音清淡而无任何一丝的情绪起伏:“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季茵茵看向他,问道:“大哥,好好地怎么要去对付弘扬呢?还用这般自残的方法?这样下去,青田也会跟着弘扬一起垮的,百害而无一利,损人伤己!”
话说起来,季茵茵是有权过问的!毕竟,她是持有青田百分之四股份的股东!季然入狱之后,他的财产、股份都被政府没收了。股份再以低价卖给了季墨,季墨又将买回来的那些股份发散了出去,而之前季谦转让给他的那百分之四他退给了季谦。
季谦却说什么也不肯要,后来季墨便转给了季茵茵!
季茵茵的问题让趴在她肩上,慵懒地想睡觉的季谦瞬间精神了起来,直起身子好奇地看着季墨,看模样是很想要知道答案。
然,没想到季墨在听到季茵茵的问题时,原本就已经够冷淡的神色彻底地阴沉了下去,墨眸射出犀利的光线,警告地沉声道:“我自有打算!你们最好不要过问为什么?也别试着阻拦!谁也不能阻碍我的决定!”
“大哥……”
季谦捂住季茵茵的嘴:“茵茵,别说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相信他吧!”
季茵茵冷淡的眉目染上了恼怒,扫了神色带着惶然季谦一眼,用力扳开他的手,毫无惧意地直视着神色冷戾的季墨,说道:“大哥,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也不该拿青田实业来开玩笑!你要知道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不只是让弘扬毁灭,也让青田实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要是两大集团同时倒闭,到时该有多少人失业,连温饱都成问题,你有想过吗?”
“哼!”季墨冷哼一声,眼眸射出冷厉残暴的光芒,语气阴冷森然:“青田是我的,我想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季茵茵别以为你之前拯救过青田,就有权利干扰任何决择!”
季墨的话让季茵茵全身一僵,淡然从容的面上露出了不敢置信又受伤的神色,眼眸哀伤地看着季墨,一时说不出话来。
“季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茵茵?”原本被季墨威慑到的季谦,看到季茵茵受伤的模样,早就已经忘记了心中那一点点发咻的情绪,恼怒肃然地盯着季墨。
季墨冷眼看着他,缓缓地说道:“三叔,你同样无权干预我的任何决定!”
“你……”季谦还想喝季墨几句,却让季茵茵给打断了。
“三叔,你不是累了吗?我们上房休息去吧!”季茵茵说完,二话不说,拉起季谦的手就向楼上走去。
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神色失望地看着季墨,喃喃说道:“大哥,你变了!不再是我所认识的大哥!”
何婶刚从厨房里将切好的瓜果端出厨房门口,就看到了三人闹僵的局面,不由地低叹一声。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从小看到大的季墨是真的变了!听不见任何人的劝说,做事总是喜欢一意孤行,行为还很偏激。
他冷戾暴虐,喜怒无常的!很多时候她甚至还可以看到季墨散发出阴冷无比的气息,还带着残虐的杀意。
他身上总是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一股对一切美好事物的仇视。
很多时候,她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因为等青柠小姐等到失去了耐性和理智而导致心理障碍,自己心里不舒坦便也看不得别人幸福了?
季茵茵和季谦上了楼之后,季墨身上散发出一股浓厚的暴虐、残酷、冷戾气息,这样的季墨让何婶不禁害怕,心中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退了几步又回了厨房。
两分钟之后,心情沉淀了下来,何婶这才敢伸头出来看看季墨到底在干什么。
这一看,心中越发地毛骨悚然了,全身不禁地颤抖了起来。
她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看到季墨神色阴鸷冷戾,黑眸带着浓浓地杀意走到了婴儿床边,右手快速地向着婴儿床上的娃娃抓去,粗鲁地将娃娃给揪了起来,一手托着,一手快速地掐上了婴儿嫩小的脖子。
季墨的行为让何婶惊恐得牙齿都颤抖了起来,砰的一声,双手狠狠颤抖,连托盘都抓不稳,掉在了地上,玻璃散了一地。
“谁!”季墨听到声响,警惕地将婴儿放回床上,眼神冷戾带着肃杀地看向厨房。
何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伸出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季墨,说道:“少爷,不好意思啊!我手一滑把切给季先生和季太太的水果都倒在地上了!”
季墨闻言,身上的戾气这才消失了去,沉默了一秒钟之后,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对着厨房的何婶说道:“没事!收拾一下吧!不要再切了,三叔和茵茵都上去休息了!”
“好的,少爷!”何婶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厨房的地板上。
好恐怖!她的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要不是她打破了托盘,这一刻那个娃娃是不是就被他给杀了?
以前少爷都是面冷心热的!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地……连小孩都下得了手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娃娃给抱上楼去给季先生和季太太亲自照看着。
她不能让少爷错得那么离谱!不能让少爷变成杀人凶手!绝对不能!
可是……她要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将娃娃给抱离少爷呢?
何婶坐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想到一个合理,不易让季墨给季破的借口。
正当垂头丧气到想哭之际,季墨却站起了身来,一边向外面走,一边交代道:“何婶,我有事要出去,你帮忙招待一下我三叔跟茵茵!”
“好!”何婶惊喜地从地上撑起身来,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惊喜的声音让季墨驻脚了一秒,回过头来看着笑得一脸勉强还带着惧意的何婶,心中一个念头掠过,但却没有追究,跨步出了别墅。
季墨离开之后,何婶全身巍颤颤地走向婴儿床。
看着婴儿床上那个粉雕玉琢,脸蛋红扑扑,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睡得酣然香甜的小人儿,双脚一软跪在了婴儿床边,失声痛哭。
“宝宝……你可……知道……你差点就……”
何婶一手摸着婴儿滑嫩的脸蛋,一脸的恐惧,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满心恐惧只顾着怜惜娃娃的何婶没有注意到去而复返,站在门口眼神冰冷的季墨。
而季墨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站了一会儿之后,便大步地离开了。
何婶哭了十几分钟之后,心情才沉淀下来!
看着婴儿冥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心里认为季墨已经人格分裂了。不能再让他这么下去,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拿季墨怎么办才好!
后来,她决定将婴儿抱上楼去,然后将事情告诉季谦和季茵茵。
毕竟人多力量大,他们总能想到一个办法拯救季墨的。
“何婶,你说什么?不要开玩笑!”当何婶将事情跟季茵茵和季谦说了之后,季茵茵一向淡然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嘴唇忍不住颤抖!双手紧紧地抓住抱着孩子在察看的季谦。
何婶沉痛地闭了闭眼睛:“我也希望我只是在开玩笑!可我看到的都是真的,那么恐怖,可怕的事情,我也希望少爷不会这么做!可是……”
“是真的!茵茵,宝宝的脖子上有红痕!”季谦将何婶不想说出口的话,一脸凝重害怕地说了出来。
季茵茵看到娃娃脖子上的那道红痕,身体如糟糠般瑟瑟发抖,快速地将孩子抱了回来,紧紧地,心疼地,后怕地抱在胸前,看着宝宝依旧熟睡的小脸,两道清泪顺着脸颊滑落,痛心地说道:“宝宝,妈咪可爱的宝宝,妈咪差点就再也感觉不到你身上的温度了!宝宝……”
“茵茵……”季谦神色同样骇然,将季茵茵圈进了怀里,眸中神色灰灰灭灭,晦暗不明。
沉默了一会之后,捉着季茵茵的肩膀,一脸郑重地说:“茵茵,我们回法国吧!”
“好!”季茵茵从未试过这般害怕,答应的话冲口而出。
何婶一脸沉重地看了看他们俩人:“少爷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少爷除了你们俩便再也没有要好的亲人了,你们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少爷,任由他自生片灭吗?”
“这个……”季谦犹豫了一下,季茵茵已经帮他下了决定。
“何婶!我们留下来!不能让大哥疯魔下去!我们要一起说服他接受心理治疗!”季茵茵也认为季墨是心理出了问题。
季谦看了看季茵茵,又看了看无知的孩子,担心道:“不行!茵茵,你和孩子先回法国,我留下来!”
要是茵茵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以这冒险的事,还是让他这个男人来做吧!
然,季谦的好意却让季茵茵断然地拒绝了!
“不!我要留下来!”一顿,继续补充道:“不但我要留下来,宝宝也留下来!三叔,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
“可是……茵茵……”季茵茵从来没跟季谦说过这般感性的话,季谦一时感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但神色表明他不想季茵茵和孩子留下来。
季茵茵抱着孩子,一脸的坚决:“三叔,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有宝宝的!”
“我不放心!茵茵……”
“三叔!大哥除了我们就没有对他好的亲人了,在这个时候,我没办法丢下生病的他不管!”季茵茵打断了季谦的话。
“好!那就一起留下来吧!可是,你和宝宝不能跟季墨一起独处,知道吗?”最终季谦还是妥协了,但是说什么也放心不下!
季茵茵点了点头:“知道了!”
“嗤!”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长空,就算酒吧街再热闹也掩盖不了它的尖锐抑扬。
又一个供应商不给弘扬供货,让弘扬出现了严重的物资短缺,接二连三的许多项目都被搁置了下来。
忍到今时今日,就算关逸翔会龟隐神功,这一刻也忍不了了。
他脸上温润的笑容在这段状况百出的日子里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阴着脸将车子停好,便要下车,却被副驾驶座的洛绮凡给叫住了。
“关逸翔,确定季墨在里面吗?”
洛绮凡看着灯光幽暗,人声音乐鼎沸的DearmBar,一脸的嫌弃与怀疑。
说实话,这种灯红酒绿,嘈杂喧嚣的地方真的让她很不喜欢,所以心里也以为那个冷酷的季墨同样不会喜欢这种地方。
于是看着关逸翔的眼神便有了质疑以及鄙视:“关逸翔,说实话,其实是这段时间的诸多不顺,让你想要发泄,放纵吧?”
关逸翔厉了洛绮凡一眼:“别烦我!不喜欢一起进去,便在这里乖乖等着!”
洛绮凡闻言,眉头一挑!心道,这货貌似真的被折磨得很呛呢,竟然连跟她顶嘴的心情都没有了!
见到他那一脸的烦躁与郁卒,被他压榨了这么久的洛绮凡突然心情就很好,觉得扬眉吐气似地吹了一声口哨,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你去!我等着就是!”
一顿,有点欠扁地笑道:“万事记得要忍啊!要是跟季总打起来,还输了的话,就太难看了!”
闻言,关逸翔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侧眸阴暗不明,切齿森然地问道:“洛绮凡,看见我如今诸事不顺的样子,你很开心是不是?”
“嗯!可以这么说!”
“你!”关逸翔气得扬起拳头便要揍慵懒地瘫坐在椅子上,轻瞌上眼眸的洛绮凡。
“我劝你还是别打!留点力气跟季墨谈判吧!”洛绮凡笑了笑,很是不以为然!
“洛绮凡!”关逸翔最恨她这副小人得志的神色,不禁再度咬牙切齿!
“在的!不用叫那么大声,老娘还没聋呢!”洛绮凡揉了揉耳朵。
“没心没肺的死女人!”关逸翔拿她没办法,对着她冷哼一声,郁卒地低咕了一句。
洛绮凡睁开眼,抓住关逸翔的衣摆,问道:“你刚才低咕什么?”
“没什么!”关逸翔烦躁到了极点似地扯掉洛绮凡的手,下了车,然后碰地一声,用力地甩上了车门。
洛绮凡被这么一声巨响吓了一跳,隔着车窗看着外头转身进了酒吧的关逸翔吼道:“你特么吃火药啦!想吓死谁呀!活该被季总掐得死死的!”
一个充满气场的人,无论身处哪里,无论长得是否足够高大俊美,只要他不刻意收敛身上霸道的气息,便很容易让人注目到!
而像季墨这种高大俊美,又冷酷阴魅,气场十足的男人更是无论去到哪里都会是焦点。
所以关逸翔才走进酒吧,就算音乐再嘈杂,人声再鼎沸,季墨再多女人围绕,他还是一眼便看到了夹在吧台前面最中间神色冷酷,对于女人们的南媚一概置之不理,径自斟着酒的季墨。
关逸翔和季墨比起来不遑多让,同样俊美高大,气场十足,一走进酒吧就引来了无数女人的注目,没一会儿他就被好几个女人给围起来了。
要是换作平日,关逸翔或许会给她们一个温柔如风的笑容,然后再好声好气地让她们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然而连日来的挫折,和挥之不去的郁气让他根本就忘记了什么叫做风度。
凤眸阴冷地一扫,声音穿透音乐以及人音,冷戾地传进每个围上来的女人的耳朵:“滚!”
其实像季墨这种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关逸翔这种百年不生一次的男人,因为这种男人一旦脾气爆发,那威力是绝对远超一直冷冰冰的季墨的。
此时此刻关逸翔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死神之气笼罩了一般,那阴冷狠戾阴森让向他围过来的女人纷纷打了个冷颤,自动自发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来,让他一跳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季墨身后。
“你还是来了!”季墨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对关逸翔说道。
关逸翔并没有急着跟他说话,而是冷冷地睨了一眼坐在季墨左右两边的女人,两秒钟之后,那两个女人同时悻悻然地起身离去。
等那两个女人走了大概一分钟之后,关逸翔才挑了季墨右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点了一支鸡尾酒,猛灌了一口之后,才侧过头沉着脸对季墨说道:“季总,关某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你那么大仇口,让你宁愿将青田毁了也要拉我弘扬下地狱?”
这个问题已经聚于他心口一个多月了,多少次他想要找季墨问清楚,可季墨偏偏总能让他找不着人,这一次他之所以能见到季墨,坐下来跟季墨说话,估计也是因为弘扬被季墨破坏得差不多了的原因吧。
季墨啜了一口酒,眼眸深处滑过一丝肃杀之气,随即很快地沉淀了下去,声音阴森:“关逸翔,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
“比如呢?”季墨的声音刚落下,左手边传来了一个悦耳婉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带着媚,带着笑的声音。
关逸翔只觉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快速地侧头一看,忍不住激动又有点不敢置信地惊叫:“青柠!”
青柠一甩波浪长发,对着关逸翔徐徐一笑,面如桃花,暖如春暖:“逸翔,好久不见!”
一顿,又对着看着她发愣,上一刻激动,下一刻便恢复了冷酷阴森的季墨,淡声说道:“季流氓,好久不见!听说你很想我!可你现在这副模样摆明了就不是那个意思!”
“青柠,这一年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们怎么都找你不着!”关逸翔激动地起身,挤到了青柠的身边去,仿佛早就已经忘记了刚才他还在跟季墨针锋相对的事儿。
青柠对着关逸翔神秘兮兮一笑:“不好意思,这是秘密不能说!”
一顿:“逸翔,你不是找季墨有事情要谈吗?怎么?看到我就把正事给忘记了不成?”
关逸翔一怔,想到自己面临的棘手事,激动的神色很快便褪了去,回到季墨左手边的位置,冷如毒蛇地睨着季墨,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知道的事可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