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青柠去买衣服那天晚上,她就知道季墨和青柠吵架了,后来的两天季墨发动了所有人脉找青柠,都找不着……,季墨的焦急,担忧,后悔,憔悴她都看在眼里。
只是没想到,在上海的时候青柠出现了,还发生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作为好朋友,青柠受伤昏迷不醒,她竟然都没能去看她一眼,照洛绮凡这样的性子,怎么会不怨自家哥哥。
只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她也不想去追问以及思考个中的悬疑,她只希望青柠一切安好!
“绮凡,不要太担心,我相信青柠不会有事的!”季总也不会有事,更不能有事的!
洛绮凡急地声音拉得老高:“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呀!”
一顿,声音中染上了深深的懊悔,浓浓的自责:“都是我,要是那天我不带青柠出去买衣服,不把青柠打扮得那么漂亮,他们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争吵,青柠就不会生气玩失踪,就不会……”
“好了!绮凡,这不是你的错!现在青柠到底是因为什么受伤的,又是怎么在防守严密的医院失踪的都还是一个未解之迷,你先不要太自责了好吗?”洛克听着自家那一向倔强的妹妹低泣的声音,很是不习惯,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慌乱。
“那个……关逸翔那边也没一点进展吗?”沉默了好一会,洛绮凡才止住哭泣,带着希翼地问。
“没有……”
“哼!那个怂货,天天在吹嘘自己多厉害多厉害,在紧要时刻还不是跟我这个被他踩得一文不值的弱女子一样没用!”骂着骂着,洛绮凡又忍不住想哭。
洛克说:“青柠这次失踪扑溯迷离,我们都已经出动了所有人力,打通了所有关系,也报了警,都没有一点点线索,都尽了彼此最大的能力了……关总也很焦急,这些天他又是忙公司的事务,又要忙着找青柠,已经是心力交瘁了,你也不能怪人家关总……”
“我知道,哥,别说了!我只是发发牢骚!”洛绮凡深吸了一口气,皱头紧蹙着,担忧无比:“哥,纸终将包不住火,你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可是现在除了瞒着,我还能做得了什么!也只能见步走步了!”
“哥,难为你了,最近压力一定很大吧!”
“唉……”
A城帝君大酒店某个总统套房,一身影颀长的男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纷纷亮起的万家灯火沉默了良久,才略带不豫地问身后的男子:“怎么样?找到了没?”
“容总,依旧没有青柠小姐的消息!”秦路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从侧面偷窥了容傲臣的神色一眼,没敢看清楚,就又快速地垂下了眼眸。
不能说他胆小,要怪就怪他们容总最近越来越难服侍了,好像是女人那一月一次的什么东西来了一样,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发脾气,那暴躁的样子,真的……认人受不了!
“一群饭桶!”容傲臣身上的气息瞬间便低沉了下去,仔细听,竟能感觉到除了几丝火气外,还带着莫名的懊悔。
秦路被他骂得身体一瑟,以为他还会有下一句的时候,容傲臣却再度沉默了。
“容总,青田那边说打入纽约市场的项目暂时搁浅,让我们先回去!”秦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今天洛克传给他的消息给容傲臣说了出来。
“哼!他搁浅便搁浅,管我回不回去!”
容傲臣阴冷的话一出口,秦路便在心中低咕,就知道他们容总会这么说。看他最近调查青柠,又是满世界找青柠的那股肉紧劲,他就知道容总不会就这么回美国的。
可是他就是不懂了!那个青柠,容总也就见过那么一次,为何对她这般执着,如此情有独钟呢?
容总在美国可是猎艳无数,什么美人没见过……可从来没对一个女人像对青柠那样有上心过……
虽然青柠是人比花娇,身段也比容总之前的那些女人玲珑柔软,模样更是妩媚,率性,迷人,可……也不至于让阅女无数的容总连工作都抛下,而呆在A市找她吧……不就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甚至是属于别人的女人……
容总真是太不理智了!可惜的是理智的他却没有劝容傲臣的勇气!怕被火喷啊!打份工很不容易的呢……他这还不是怕万一劝了,点着了容总心头火,饭碗不保吗?
唉,这年头做人难,做人下属真真难!
神色阴郁的容傲臣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慢慢地转过身来,狭长阴魅的眼眸闪过一丝冷芒,对秦路说道:“你先回美国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好的,容总!”
“在回美国前,再帮我做一件事!”
“容总,请吩咐!”
当天晚上,季墨于上海昏迷不醒的消息不径而走,在季家叔伯姑姨这些股东圈中传了开来。
然,他们谁也没有莽撞地直接去逼问洛克,而是各怀鬼胎地沉默着。
季茵茵从学校回到家,刚换了鞋走到客厅,就看到了养父季然一手拿着手机在玩弄,嘴角阴笑,一双绿豆眼中带着野心勃勃的深思和算计。
“爸,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季茵茵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之后,在季然对面坐了下来,一脸波澜不兴的淡然。
季然抬眸笑看着季茵茵,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呵呵……,茵茵,回来啦?来,到爸身边坐!”
季茵茵的眉头几不可见地一蹙,但很快便若无其事般地舒展开来,依旧是淡淡然地模样,不徐不缓地起身,走到季然的身边坐了下来。
“爸,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吗?”
她8岁便被季然收养,现在已经22了,快要本科毕业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只要季然的一个眼神,她便能知道他的意图!
季然摸了摸嘴边的八字胡须,哈哈一笑:“真是知父莫若女,我的好女儿,我还真有件事要你去做!”
“说吧,什么事?”季茵茵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水。
季然:“我今天收到消息说季墨出事了,在上海的某间医院躺着!这事也不知真假,所以我想让你无论用什么方法,希望五天后,得到确切的消息。若是真有其事,我还要知道季墨的情况!”
“什么?大哥出事了?”季茵茵原本淡然的眼眸飞快地掠过担忧,不过很快地便恢复了平静。
季然嘲讽地一扬眉:“怎么?很担心我这个侄子?”
“爸,他怎么说都是我大哥,我担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吧?”季茵茵目光淡淡地扫了季然一眼,神色依旧是雷打不动地从容。
“大哥?你心里真把他当过大哥而不是情哥哥吗?”季然嗤笑一声,神色****地捏起季茵茵光滑小巧的下巴。
看着眼前神色猥琐,目光****邪气的季然,季茵茵心中很是厌恶,但她面上却不显山也不露水,还是很淡然从容地扯开季然的大手,缓缓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季然,声线轻柔无比:“爸,你要是还想我为你做事,就管好你的手脚!”
对,没错!她只是季然的养女,她从来没把季墨当成大哥,因为她一直爱慕着那个冷酷英俊的男人,就算冷傲的他从来没给过她一丝回应,甚至是一丝好脸色,也没办法抹掉她心中对他的感情。
“哟,我的茵茵翅膀硬了,竟然威胁起爸爸来了!”季然神色阴郁地站起身来,绿豆眼中闪着浓浓的不悦以及阴狠,一只大手再度捏上季茵茵的下巴。
她只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凡是有一点点自负,爱面子的男人都不喜欢被自己养的狗反咬,季然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更是不能忍受。
季茵茵这一次直接露出了厌恶的眼神,倨傲地看着和她一样高,大概也就170左右的季然,冷冷地扯掉他的手:“威胁的就是你!”
这个男人让她从小乞丐变成了小公主,她以为从此再也不会挨饿,受苦。
刚开始那几年真以为自己是公主的她是那样的天真烂漫,乐观开朗,然而,随着慢慢地长大,这个男人便把她的笑容给剥夺了,让她陷进了另一个地狱……
她对这个男人已经由原来的感激到现在的厌恶,憎恨!
要不是小时候那种乞讨遭欺负的日子过怕了,她或许会不顾一切地离开这个家……然而那段乞丐的生活在她的心中埋下了浓浓的一片阴影,她再也不想过那种孤伶伶的生活,只能跟季然委之以蛇。
“好啊!你这个小婊子,欠操!”季然觉得面子全失,生气到神色狰狞地就要扑向季茵茵,把她拆吞入腹。
然而,在他的浸淫下,已经22岁的季茵茵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只见在他就要扑过来之际,她冷哼一声,神色冷傲地幽幽开口:“爸,别惹我不开心!你知道的,我要是不开心就会做出一些不顾后果的事来,上次跟你提到那段视频还记得吗?”
“你……贱人!”季然僵住身子,快速地扬起手就要打掉季茵茵一脸的冷傲。
“打啊!你打啊!”季茵茵将脸往前凑:“要是你这个巴掌打下去,只怕明天你贿赂某位官员的视频便会火红到发紫。”
早几年开始,季茵茵便被季然逼着去各种应酬,游走于各种男人之间。要是早两年前她录了季然贿赂官员的视频,今时今日的她可能依旧没能好好上学,而是被季然继续逼着无条件地应酬各种男人。
那段视频她上传到了某个网站上,那个网站要是她一天不登录,视频便会自动发送出去。
要不是被抓住了把柄,季然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你……”季然气到整张脸都扭曲了,狰狞阴鸷无比。
季茵茵见此,心中却痛快无比!
放下杯子,转过身就要走上楼。
刚走了几步,却回过头来对着季然淡淡然地说道:“老样子!把钱打到我账上,我便帮你查探你想要的消息!”
这两年来,她跟季然只有金钱上的交易!季然想要让她办事,费用便是十万块一次。
订金五万,剩下的事成之后再汇款。
季茵茵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没有开灯,就摸黑的爬上自己的床,看着黑夜怔怔发呆。
季墨出事了?那个好像无所不能的男人,怎么就出事了呢?
那个厉害的男人是她活着唯一的正能量,虽然她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爱慕。
然,已经被季然毁了的她自卑到不敢跟他表明心意,也只能暗自恋慕。
这般肮脏的她怎么配得上出色的他?
曾经乐观向上的季茵茵已经不复存在,被季然毁了的她早就已经学会了自暴自弃,要不然就不会为虎作伥,帮着季然做那么多事。
其实她没有离开这个家,不只因为怕了那种穷迫饥饿受尽欺负的日子,还因为自我厌弃,她自暴自弃地觉得肮脏的自己除了这个肮脏的家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容纳下她了,既然都肮脏了那就继续留在这个肮脏窝继续肮脏下去吧!
上海……
“吱!”一辆白色的上海大众在某间酒店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高瘦戴着黑框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男子从驾驶座下来,很有绅士风度地去给副驾驶座的人开门,嘴上噙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茵茵,出来吧,到了!”
副驾驶座的女子容貌出众,淡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是那波澜不兴的神情,高贵娴雅,犹如初绽的青莲,让男子带笑的眼眸情不自禁地染上恋慕的神色。
季茵茵淡淡地扫了男子一眼,跨出修长的长腿,下了车,对着男子扯了扯唇角,轻声细语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对于男子的殷勤,季茵茵没有像只高傲的公主觉得理所当然,也没有不屑的嘲弄,更没有洋洋得意,神色从容而淡然,态度不算客气也不算疏离,却也不会给人一种若即若离,欲擒故纵的感觉。
从头到尾都是那么淡然,那么自然,给人一种本就是如此轻薄而悠然的性子。
只是若不是经历过太多事情的女子是不会有这种沉静的气息的,她身上的气息沉静得给人一种苍桑,让人不由得去揣测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苦楚才让这个女子像是看化了一切般的淡然,娴静。
男子怔怔地看着季茵茵高挑美丽却略显寂寞的背影,心里头一股怜惜以及别的什么情绪涌上心头,情不自禁地叫住了她:“茵茵!”
“有事吗?”女子缓缓地四十五度侧过头来,声音不咸不淡,神情清淡幽静,不喜不悲,像是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有别的神情似的,给人一种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感觉。
男子往前迈了两步,有点突兀地执起她如白玉般冰凉嫩滑的手,眼中一片真挚怜惜,深情款款地说道:“茵茵,我喜欢你!以后让我陪着你,保护你好吗?我会疼惜你一辈子的!”
虽然认识季茵茵才没几天,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颗因她而炽热快速跳动的心。
这个女子一直都是清清淡淡,波澜不兴的,可不知为何就偏偏触动了他的心,让他内心深处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浓浓的怜惜之情。
他总觉得她是一个有着悲伤故事的人,她的过去他已经无法参与,他只想以后陪在她身边,不让她受伤害,不让她孤单。
凡是女孩子听到这么感人的段子估计都会感动得稀哩哇啦,然,季茵茵无疑是个特别的存在,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会眼神真切无比的男子,然后将目光移到不知名的远处,像是喃喃自语般:“一辈子吗?”
男子以为自己的真心被质疑了,扳正她的脸蛋,让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对!茵茵,我们认识没多久,或许你会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甚至还会觉得它虚假!但是我想说的是,茵茵,爱上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认识很久,有时一眼便是万年!相信我,我会疼爱你一辈子,不让你受委屈的。让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好吗?我会向你证明的!”
女子盯着男子看了良久,淡淡一笑,犹如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揭开了破晓的阴暗,柔美却不刺眼,又如初绽的空谷幽兰,优雅中带着淡淡的芬芳,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同时情不自禁地陶醉。
认识到现在,男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季茵茵笑,这一抹笑在他心中掀起了荡漾的春波,看着淡然而笑的她,心中悸动不已。
“亿豪,你是个好男人,我不想错过!只要你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我就答应跟你交往!”女子眼波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要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别说一个,就算一百个我都愿意帮你实现!”男子被喜悦冲晕了头似的,承诺冲口而出,那个豪气干云。
“谢谢!”女子淡然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捉摸不到的光芒,接着浅浅一笑,卖关子道:“过几天再告诉你!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沈亿豪虽然心急着佳人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但见她这时不说,也算干脆利落,没去纠缠她,放下她的手,开怀地笑道:“好!我等着你把你的愿望告诉我!你先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我再走!”
“嗯,再见!”
女子道别之后翩然转身,毫不扭捏着踏着高跟鞋大步离去。
季墨昏迷已经二十几天了,可是却依然没有一丝想要醒过来的迹象。
这二十几天里,何婶对季墨的照顾可谓体贴入微,凡事都亲力亲为,就连帮季墨擦身子也不假他人之手。
十足像个母亲似地在照顾季墨。
“唉……我的少爷啊,可别这么任性可好?你什么时候才肯醒来呢?”二十几天过去了,何婶终于能平静地面对沉睡的季墨了。
何婶帮季墨擦了一把脸,无意中看到他嘴角噙着的那一丝笑容,无奈地叹气。
现实或许真的是太残酷了,一直看着季墨长大的何婶也只是在季墨昏迷的这些天才能看到他脸上真切的笑容。
不禁地让她非常好奇季墨到底在做着什么样的梦呢。
何婶刚帮季墨擦完身子,正准备给季墨松松手脚上的肌肉,便听到了敲门声。
何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发现已经到了每天医生例行巡房的时间了,便忙不佚地起身开门。
门一打开便看见了今天当值的神经科主任医生,一身白挂的沈亿豪,他身后还带着一个粉红色护士服,身材高挑,戴着口罩,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笔,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有点陌生的护士。
“沈医生,你好!”何婶淡笑着向沈亿豪打招呼。
“何婶,你好!季总今天的药水都打完了没?”沈亿豪对着何婶友善亲切地笑问。
何婶点了点头:“都已经打完了!我刚才给他擦了身子,刚想帮他松松肌肉,沈医生你就来了!”
“那我先帮季总检查一遍,你再帮他按摩松肌肉吧!”沈亿豪说着带着护士向着病床上的季墨走近。
何婶看着身形高挑陌生的护士,不由得好奇问出口:“沈医生,这是新来的护士吗?”
沈亿豪的眼眸掠过一丝异色,扫了护士一眼,笑了笑,只是对着何婶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而戴着口罩的护士听到何婶这么问,便抬起眼眸来,黑眸沉静淡然地对着何婶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何婶本来还想跟这个新来的护士唠叨个几句的,但见她好像并不怎么喜欢说话,神色淡然疏离的样子也就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兴致,也只是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沈亿豪来到病床边,弯下腰,挂上听诊器,给季墨例行的身体检查,神色专注而认真,何婶关心着床上的季墨,目光都停放在沈亿豪和季墨之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其它。
也就是这样,沈亿豪和何婶都错过了那个原本认真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护士在看到病床上的男人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讶和心疼,担忧。
没一会儿之后,沈亿毫便给季墨检查完了。
何婶一如即往地问道:“怎么样?我们少爷的身体可有好转,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亿豪摇了摇头:“抱歉!季总的身体各方面都有好转,却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何婶已经不知失望了多少次,再次失望让她不禁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
沈亿豪也习惯性地安慰道:“何婶,你不用担心!季总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或许明天,又或许一个月……
“我知道!沈医生,谢谢!”
沈亿豪跟何婶唠叨了几句,说了几个要注意的问题便转身走出门口。
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发现护士并没有跟上来,于是转过身来唤道:“我们走吧!”
“额……哦!”一直看着季墨失神的护士听到沈亿豪的话有点反应不过来,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不舍,最终再度化为一片淡然,跟用着不解的眼神看着她的何婶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沈亿豪走出了季墨的病房。
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何婶看了一眼病床上依旧嘴角轻挑带笑的季墨,然后皱着眉头,喃喃道:“怎么觉得那个护士古古怪怪似的……”
只是她又想不到哪里古怪,只能放弃去思考,坐到床边为季墨按摩放松肌肉。
出了季墨的病房之后,沈亿豪很快地就发现了身边护士的心不在焉,便关心地问道:“茵茵,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当护士并没有你想像中的好?”
“没事!只是觉得刚才那个病人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季茵茵垂下眼眸掩饰掉瞳仁中的波澜起伏,语气轻描淡写。
沈亿豪听到她的话,扫了空荡的走廊一眼,才低声跟她说道:“熟悉就对了!那可是A市的富豪,闻名遐尔的商界楚翘青田实业的总裁季墨。”
“原来他就是季墨啊!难怪我觉得熟悉!”季茵茵就算是惊讶,语气也是淡淡的,毫无起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而且外面也没听到过他病了的新闻?”
沈亿豪听到她这么一问,心中一突,低声提醒她道:“茵茵,这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啊!院长下了禁令,不准任何人将季总的事泄露出去的!这消息一直封锁着呢,要不然这消息传出去的话,青田实业,甚至整个股市估计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原来是这样!”季茵茵淡淡然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一顿,继续问道:“知道他为何会昏迷不醒吗?”
“深一层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好像是疲累过度再加上气血攻心,像是受刺激过度到吐血了,然后昏迷就一直不醒了!就连有着神医称号的端木宇对他也是束手无策。现在他的身体除了虚弱了点,并无大碍,可就是没有醒过来!”
“为什么?”季茵茵雷打不动的淡然被打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而沈亿豪却没有发现。
沈亿豪继续回答道:“经诊断是因为季总自己不想醒来!打击过度,内心应该是在逃避着某些事情,所以不想醒过来!”
季茵茵再度垂下眼眸,沉默了。
只觉得心脏揪着地疼,同时也想不通,她那个看似无所不能,地位高贵,人脉宽广,风采逼人的大哥到底是被什么样的事情给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