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没有说什么,沉默了良久,低声问道:“不累么?”
那清晰的问候让季墨愉悦地扯唇:“不累!你在关心我是吗?”
是不是代表,她已经不生那天的气了?
青柠死鸭子嘴硬,忙不佚地否认:“谁在关心你?我是觉得坐车会快点,柔软的大床绝对比你的背舒服好嘛!”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季墨声线明显地变得失落了,问这话的时候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青柠一想到那天的事,脸色就不好看了!虽然刚才已经教训过他,为自己出过气了,但心中还是觉得难堪,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对不起!”季墨心脏紧揪了一下,还是决定拉下脸来道歉。
青柠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对不起有用吗?”
她的脸丢大发了,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在青田混!
他已经惹怒她了,她打从心底不想要再当他那有名无实的挂名助理了。
季墨:“你要怎么样才解气?”
青柠:“是不是我想怎样你都答应?”
“嗯!”季墨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不当这个助理了!”青柠语速之快,像是抛着什么烫手山芋似的逃避不及。
“不行!你必须要留在我的身边!”季墨一脸黯然又决绝。
“切!我就知道你丫爱空口说大话!”
很鄙视这种人有木有?
季墨:“除了这个!”
看他态度坚决,又考虑到自己保护他的使命,青柠沉吟了一下,退而求其次:“那好吧!以后你不能干涉我的穿着!”
季墨的脸黑了,冷了!虽然很想再度拒绝,可他这不是怕她又说他空口说大话,言而无信,对他更反感吗?
最后只能绷着一张冷脸,非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艰难地应道:“好!”
之后,季墨一路生着闷气,却还是坚持背着青柠,一声不吭地步行走到落榻的酒店,将青柠放在沙发坐下来之后,又一声不响地拿了一条浴袍进了浴室,留下愣眼的青柠。
“这货这是干吗?好反常啊有木有?”青柠看着关上的浴室门,有点莫名其妙地搔了搔头,还是头一次被季墨这般冷艳地对待,有点不习惯。
郁卒地吐了一口气,瘫尸一样地整个人坐进沙发里,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中感叹这狗血的缘分。
她是没想过自己被四姐唤到上海来,离季墨所在的城市那么远,还会遇上季墨的。
在酒吧看到他的时候,其实她清醒得很。装疯卖醉地打了他,是因为心中还有气,后来装醉是不想跟他争吵,她累了,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让她没想到的是,白雨琦竟然也来了上海!
想到白雨琦,青柠扯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来。
白雨琦她今晚逃不了了!因为在吐她一身污秽的时候,她暗用了法力,她吐出来的某些液体会浸入她的肌肤,那气味洗不掉,而她便可以跟着这气味,随时找到白雨琦的所在之处。
“傻笑什么?”季墨没啥好脸色地从浴室走了出来,一手抹着滴水的头发,浴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一片冷玉雕琢的胸膛,性感中带着无边的情色,像是无声地邀请着谁。
“咕噜!”青柠这一看,便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然后闭上眼在心中念着清心咒。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坑爹的是这清心咒一不小心就念了出声。
“噗嗤!”原本冷着脸的季墨嘴角一抽,忍不住笑了出声,眸色潋滟地透着极致的愉悦。
听到季墨的笑声,青柠才知糗大了,捂着脸逃也似地进了浴室。
关上浴室门之后,青柠欲哭无泪到了极点。
她不但被季墨的美色所惑,还让季墨知道她被他引诱了!
555……丢脸丢大发了!
竟然让季墨得瑟成那个样,可恶!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演变而成的一失神成千古糗吗?
正所谓糗不单行,很快地,青柠抱着懊恼洗完澡后竟然发现自己没带浴袍,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心中踌躇着要不要让季墨给她递浴袍,可,一想到季墨刚才那得瑟的笑容,她便快速地摇头,坚决不能让季墨再笑话她。
于是便想着使用法术把挂在外面的浴袍给变进去,但,很快地她发现此计也不可行。
因为这样一来一定会引起细心的季墨的怀疑的。
青柠揪着一张愁容良久,纠结得快要哭的时候,浴室门被从外面敲响了。
季墨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担忧隔着浴室门传了进来:“磨蹭什么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洗好?女人,你没事吧?”
“没……没事!”青柠嘴硬地快速回道。
“没事就赶紧出来呀!”季墨说到这里一顿,然后恍然大悟地说着让青柠想要撞墙的话:“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一顿,季墨带着低笑地接着说道:“有什么好害羞的,人有七情六欲!对我有性趣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你要是对着我这么一个大帅哥没点意思,那你才该害羞呢!因为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青柠闻言,一张脸蛋爆红,有点切齿道:“谁害羞了?你少自作聪明一下会死啊?”
“不会!”季墨悠闲地倚在浴室门边,为她的死鸭子嘴硬一笑:“说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那个……我忘记拿浴袍了!”犹豫了好一会之后,青柠最终选择豁出去硬着头皮让季墨帮忙,反正再糗也不过如此了。
嗤!季墨有点没好气地发出笑声,为她的忸捏感到无奈:“你这女人,不就是没带浴袍吗?想让我帮你递件浴袍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被他这么一笑,青柠又捉急了:“废话真多,到底给不给递啊?”
季墨想像着她那气红的娇艳小脸,宠溺地摇了摇头:“等着!”
“叩叩!”几秒钟之后,浴室门被敲了两下,季墨的声音再次专来:“浴袍。”
青柠红着脸,将门开了一条小缝,出手迅速地捉过季墨递来的浴袍,然后像见鬼一样,飞速地将门给关上。
用得着这样吗?防他防得那么死!
季墨有点不爽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防的,她大本营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他给攻下了,她身体哪个地方他没看过,没摸过?
女人就是矫情!
青柠将浴袍束得密密实实之后,迟疑了一下才打开了浴室门,一打开就看到了倚在门边的季墨。
“你杵在这里是想吓死谁?”青柠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想要侧身闪过。
冷不防却让季墨一拉一扯将她给抵在了墙边,火热的吻紧接着落在她的红唇上。
就在青柠想要生气的时候,季墨重重地吮了她的小嘴一下,便离开了她的唇,然后将她横抱了起来,快步地走向大床。
“喂喂!季流氓,你要是敢乱来你就死定了!”青柠红着脸,挣扎地瞪着季墨呛声。
季墨戏谑地看了她一眼,缓声说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好吧!他承认他是真的很想干点什么!可是,这两天忙着找她,他都没睡过,现在找到她了,神经一放松便觉得整个人都累得紧。
累得他想干点什么都有心无力。
青柠却认定他想要对她欲行不轨,没好气地嘲他吼:“就你这个猪,除了那档子事还能想干什么?”
猪?好吧,季墨对这个刺耳的称呼真的不喜!但听到她后半句话却忍不住对着她揶揄地笑出声:“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要帮你把头发擦干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季墨已经将青柠放在了大床上坐了下来,拿过不远处的干毛巾盖上了她的头颅。
这么一来,青柠整个人又糗了,脸色一下青一下红,很是尴尬。
哭尿!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季墨的动作并不娴熟,但却很温柔,很认真。
他花了几分钟才把青柠那一头浓密长发给擦个半干,而青柠却已经垂着头被他侍候地打起了瞌睡。
看着头颅像是小难啄米似的青柠,季墨手下的动作更加地轻柔了,心软成了一滩水似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淡淡的幸福,这种幸福让他贪婪地想要更多,更长久,想要伸出双手紧紧地攫住不放。
然,下一刻季墨的手却停顿了一下,脑海里有这么一个画面一闪而过。
一个俊美英挺的男子站在铜镜前满足地微笑着为坐着的女子画着眉,女子透过铜镜幸福地甜笑着,深情款款地看着男子,面画很温馨,一切无声胜有声般唯美。
画面闪过后,季墨盯着青柠出神了好一会,才拿出吹风机给青柠吹着长发。
心中有着诸多疑惑,在没遇到青柠之前,他脑海里不曾有这些凌乱奇怪的画面出现过。
自从遇上青柠之后,便经常会看到一些或喜,或悲,或浪漫,或狗血的画面。
当季墨把青柠的头发彻底吹干的时候,青柠已经整个人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季墨轻手轻脚地将吹风机放到一边,然后轻轻地抱着她一起躺在大床中间,打了个阿欠,亲了亲她滑嫩的脸颊,满足地闭上了眼眸,很快地睡了过去。
这一晚,季墨做了个梦!
梦中一身古装锦衣的他去了一片樱花林,樱花林里的樱花开得正盛,一阵微风吹来,粉红色的花瓣被风卷起,在空中打了几个卷,然后以优美的姿态翩然散落于地上,给原本光秃的地面披上了粉红色的纱裙,使整个情境都变得美纶美央的,让人看着舒心不已。
就在这时,樱花林的另一边响起了女子淡淡忧伤,淡淡磁性的歌声。
“如花,似梦,是我们短暂的相逢,缠绵,细语胭脂泪飘落巷口中,幽幽听风声,心痛,回忆嵌在残月中,愁思暗暗生,难重逢,沉醉痴人梦……”
这忧伤缠绵的歌词勾起了他的一片怜惜之心,鬼使神差地移步向着声源寻去,很快地一个粉身如蝶儿翩飞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女子跟青柠有点像,眉目如画,清纯娇俏,肤若凝脂,于一棵茂盛的樱花树下边唱边舞,一头墨发随着女子翩跹的舞姿于空中飞扬,挥洒出优美的弧线,粉色的水袖一甩一扬间形成一阵旋风,卷席着树上的花瓣如雨飘落,扬扬洒洒,起起伏伏,就连地上散落一地的粉色花瓣也被撩拨得想要跟随着翩翩起舞。
然而,那些花瓣最终在女子唱到忧伤处之时都纷纷狼狈地落了下来,形成了一地的忧伤。
好一会儿之后,女子终于唱到了最后,声音和手上的舞姿同时停了下来,低垂的眼帘带出一片忧伤,最后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于樱花林内响起。
那唯美忧伤的一幕,迷了樱花,醉了季墨!
古装的他对她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心中爱慕油然而升,情不自禁地迈起脚步走向了女子。
当他离女子还有几米之远时,却惊闻一熟悉的男声叹息响起。
原本垂眸独自忧伤的女子在听到这声叹息之时,快速地抬起了眼眸,如水般的黑眸快速地闪过一束光,最后归于平静,再现忧伤。
季墨硬生生地站住了脚步,等着那声叹息的主人出现。
没一会儿,一身紫色锦袍,长相俊美如玉,风姿卓绝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男子看向女子的眼中有着散不开的爱慕,却也有着浓郁的无奈。
他走近女子,执起她如玉的纤手,幽幽地说道:“嫣然,命运如此,别怪本王!”
女子缩回自己的手,苦涩地摇了摇头:“安胜王,嫣然不敢!王命不可违,嫣然懂!此生只怪我们有缘无份!听说邻国公主贤良淑德,温柔体贴,有着一颗清透的琉璃心,熟知治国之道,值得安胜王全心全意地对待!”
安胜王?那是身为安幽王的他的王兄,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选,再过不久便要娶邻国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了,这样一来更是让他离储君之位又近了一步。
而那名叫嫣然的女子,如果没猜错,正是被他们的父皇指婚给他的王妃。
让他不解的是,他的安胜王王兄明明喜欢这个叫嫣然的女子,为何不收房,却偏偏让父王将她指婚给了他?
是想要将她安插到自己身边来吗?可是他一向对皇位不上心,安胜王有必要这样做吗?
不过,在知道嫣然便是眼前这个女子后,他不再反感父皇给他安排的这一场婚礼,甚至隐隐地对其有了期待。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王兄,他却还是决定娶她。
很快的梦境便转了场景,那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安幽王府前来观礼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他和她成亲了,但是因为尊重她,也想要更快地得到她的心,他并没有和她圆房。
成亲以后,他对她呵护有加,总会在她愁眉不展的时候逗她开心,还会带着她到处游山玩水,渐渐地在他的努力之下,原本忧伤的女子更像花朵般娇艳,如日光般明媚了起来。
她对他也由原来的疏离,变得笑颜以待,后来还在他的引诱之下,半推半就地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给了他,他们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可是,无论他怎么引诱,她都从来不跟他说爱,连一句喜欢也没有,让他整日郁郁寡欢。
两年很快就过去了,安胜王如愿地成了未来的储君,稳坐太子之位。
而她跟他一起两年却一无所出,皇后对她没了当初的好颜色,怂涌着皇上让他纳侧妃。
当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表现出的竟然是大度,笑着答应了皇后让他纳侧妃。
深爱她的他被她的笑刺激得遍体麟伤,以为她不爱他,一斗气之下便也就答应了纳侧妃。
侧妃进门之后,他们的关系慢慢地变得更僵了……
后面的梦境开始变得凌乱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她跟身为太子的王兄睡在了一张床之上,他看见后,嫉妒得疯了,双目染血像是走火入魔般,失去了理智地拨过挂于墙上的利剑,快速地刺进了她的胸膛。
她闷哼一声,呆呆地看着怒火滔天的他,竟然露出了释然的笑。
看着她的笑容,再看向她被血水染得通红的衣襟,他整个人都魔怔了。
太子担忧的嘶吼,丫鬟们的尖叫,他什么都听不进去,看着那个被太子王兄抱在怀里却血流不止的身影他害怕地一步步僵硬地后退。
他不知道太子跟她说了什么,她只是无力地仰着脸,央求地看着太子,红唇几番掀动,不知道说了什么。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抱她的时候,太子却将他挥开,把她交给了赶来的御医。
然后双目欲裂地冷射着他,咬牙切齿道:“本宫把她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往日里她经常被侧妃算计、欺负,你知道吗?就连你刚才所看到的都是侧妃的算计,你相信吗?是,我们以前是相爱过,我甚至不否认到现在她依旧是我心中的最爱!但是,自从我们各自成婚之后,我们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她只是我的皇弟妹而已!你对她就连一点信任都没有吗?太让本宫失望了!”
太子一顿,双眸无情地睨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本宫知道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在本宫决定要太子之位之时,就等于放弃了她,也没有了爱她的资格。但,本宫还是忍不住爱她!她值得最好的对待,所以本宫不曾想过要纳她为侧妃!我们这些兄弟中就只有你不风流,没有妾室,个性不羁,如果不愿意就不会向任何人妥协,本宫以为你有了这般美好的她便会对她一心一意,不会纳妾。本宫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是为了能够时时见到她,一解心中相思之苦,所以本宫才就近地为她选了你,求父皇给你们赐婚。没想到,本宫最终还是害了她!”
太子说到这里,倏地回过身来,冷如毒蛇地睨着他:“要是本宫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本宫情愿不要太子之位!她刚才让本宫带她走,本宫允了!等太医确诊过后,无论结果如何本宫都会带她离开!”
“不!不能!她是我的王妃!皇兄,你不能带她离开!”他反应激烈地摇头,心中疼痛,懊悔同时袭来,快要再次把他给逼疯了。
如果当初他冷静点,不跟她斗气,是否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场悲剧发生?
可是人生不能重来,错了也就错了,没有如果!
太子态度很强硬,理都不理他,转身去问太医:“她……怎么样?”
太医们一个个低下了头,黯然又惶恐地摇了摇。
硬着头皮颤抖道:“回太子殿下,安幽王妃被剑刺中心脏,血流不止,臣等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无力回天……”太子脚下一个踉跄,潋滟的双眸瞬间布满了水雾,全身无力地散着浓浓的悲伤于哀悸。
而他则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地瘫倒于床边,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默默地流着泪看着榻上面色苍白几近透明的她,心痛得像死去了一样。
“滚!你给本宫滚远点,你不配守在这里!”一向温文内敛的太子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整个人都显得暴戾了起来。
抬起脚硬生生地将他给踢到了一边去,然后流着泪,快速地抱着床上的她,嘴中喃喃自语:“嫣然,本宫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永远地离开,好吗?求求你……不要有事!”
他不配!对啊,他怎么配?以前的她明明是一朵明艳夺目的花朵,是他的贪心,执着,计较,吸走了她所有的养分,让她渐渐暗淡无光,慢慢地走向枯萎。
一开始他们不是生活的很幸福的吗?他们明明就相互关心,为何他却要执着于口头上的爱言?
这一年,她的大度贤惠得不到任何回报,得到的却是他的埋怨,不理解,还有侧妃的欺辱,最后还得到了他亲手给的致命一剑。
“呜呜……”想到这些年来她所受到的委屈,他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个人,悔恨得痛哭流涕。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抱着她,快速地骑马离去。
“嫣然,嫣然!”当太子的坐骑快要消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去追逐,可是……再也追不上了……
“嫣然!”季墨撕心裂肺地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吓醒了。
醒过来之后,他才发现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然,抬手往眼眸上一抹,手被泪水给浸湿了。心脏揪紧地疼,发冷发寒,梦境真实地让他感同身受。
让他疑惑的是,那个叫嫣然的女子为何长得那么像青柠?她跟她是否真有联系?
对了!青柠呢?
季墨快速地扫了一眼,才发现床上根本就没有青柠的影子,快速地下床去找了一遍,同样找不到她。
刹那间,做梦时的那种揪心,恐惧再度袭来,他一边焦急地呼唤着青柠的名字,一边披上衣服,顾不上三更半夜,出去到处寻找。
他怕,怕她会像梦境中嫣然那样出了什么事情!这一刻,季墨的心是前所未有地担心青柠出事,只因刚才那个梦境太真实,太恐怖。
他怕那个梦在预兆着什么不祥的未来。
离季墨的房间不是很远的某个房间里,青柠冷冷地睨着目露凶光,一身白色古装纱绸,打扮妖魅,一双狭长阴狠的长眸眼角勾画得妖里妖气地翘起,跟之前那朵小白花大相径庭的白雨琦。
挑衅地说道:“白雨琦,你怎么不装小白花了?这一次看你还怎么逃!这一次自动送上门来了吧!现在季墨睡得正沉,我不怕会被他怀疑了!今天就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白雨琦恨恨地切齿,妖气的长眸释放着阴狠的冷光:“你之前根本就没醉,你对我做了什么?”
青柠不以为然地耸肩一笑:“没做什么呀?只是在那些吐出来的粘液上施了那么点法力,好让我随时可以知道你的行踪罢了!”
“卑鄙!”白雨琦说着,张嘴向着青柠就吐出一团火来。
青柠身姿轻盈地一避,躲了开去,然后一掐指,对着白雨琦射出一道青光,同时提醒:“我进来的时候已经给这间房设下了结界,白雨琦,这一次我看你还如果逃?”
白雨琦冷哼一声,不服输地呛声:“这一次本尊还不逃了!非要把你给撕了。”
这些天白雨琦躲青柠可是躲得什么气都来了!
早些时日,抱着季墨睡了那一觉,吸收了季墨身上的元气,她的法力就已经恢复了好几成。
但是,心知青柠的厉害,并不敢轻敌!这些天她都呆在深山老林里努力地修炼。
经过观察她得知要是对命不该绝的人下手,便会让青柠闻风而至。
但要是对那些已经尽了阳寿的人出手,青柠便不会发现。于是这些天为了躲青柠,也为了更好地恢复自己的法力,她不断在找一些刚过世的人下手,挖他们那颗还温热的心脏吃下。
在吞了不知道多少颗心脏加紧加修炼了这么多天的今时今日,她的法力已经恢复了八成,便再也无法忍了。
其实在青柠吐她一身的时候,她就差点忍不住使用法力将青柠还有那些敢控制她,堵她嘴巴的保镖给做了。
要不是季墨在场,不想那么快让他知道自己是异类,增加他的嫌弃,一向不可一世的她早就那样做了。
那些保镖之所以还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白雨琦至今对季墨依旧心存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