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汐,还没吃东西吧,一会就可以开席了!妈妈都好担心的!”
“我还好,在外面刚吃过了;你是新娘子,坐下啊!”
“悠汐,今天是翰轩的结婚大日子,你怎么还出去吃饭呢?虽然你是姐姐,可是人家怎么说我们家啊,哎,你去哪?”
“我出去一会,你们吃完饭叫我,我有事情要说清楚,是关于我的终身大事的!”
李诗林看看悠汐,有些陌生的感觉。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在这之前也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可是翰轩结婚的时候,她却出去吃饭;现在刚回来,怎么还不让说了?
“出去也得吃完饭再走,越大越没有礼貌了;宫森还在这里呢,不要让别人笑话你,没规矩!”
“阿姨,我和悠汐一起吃完了,陪她出去走走吧!”
宫无痕看到悠汐站起的身子僵硬在那里,抬头看到她脸上的时候,泪水已经弥漫了整张苍白的脸。宫无痕的心狠狠的揪住了,原来她也是有泪的人,只是悠汐的嘴巴咬着,没有说话,转身去了旁边的洗手间。
“妈,你说的太厉害点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别生气了,来喝点水!”
李诗林还是对灵儿的话觉得有理,有这么一个好媳妇,悠汐竟然都不知道替莫翰轩高兴,真是白疼她了。又让宫无痕也坐下,宫森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顺着悠汐去洗手间的方向,一直没有收回来。
他也想说和悠汐一起出去的,可是知道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情,还是先忍忍吧。
“菜可以了,现在去坐吗?”
月嫂过来说,莫翰轩也从外面买来了一箱卡斯特,本来家里还有喜宴时剩下的两箱解百纳,按李诗林的意思就不用去买了。不过宫森来到后,也说最好换成卡斯特。李诗林就没有再反对,今天宫森对她来说可是娇客呢!
“不知道一箱够不够喝的,如果不够直接打电话让他们给送来就行,你何必还要亲自去呢?”
“可以看看那一款有没有货,只是仍然没有,就这箱吧?”
灵儿原本看到莫翰轩回来,接着出去,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去买酒去了,在座的除了李诗林不知道这个酒的特殊性,都是红酒,有什么不一样。
其它的几个人心里都清楚,灵儿也知道。
“悠汐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莫翰轩看了一圈没看见她,问宫无痕;宫无痕拍拍手,指指洗手间的位置。路过莫翰轩的身边轻轻的说:
“哭了!那个我去洗洗手,又可以吃饭,真幸福啊!”
到了洗手间的位置,转个弯去了厨房,现在也只有那里还有水。
听了宫无痕的话,有点愣住了。是因为自己把她叫来,妈妈又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吧,妈妈的脾气非常清楚,有什么不合适的,必须要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只是看看灵儿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如果现在莫翰轩多说话的话,妈妈可能会把所有的气都撒到悠汐的身上,纵使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过一直都是一样对待,在针对对错的事上也一直是如此。
每一个人对事情的忍限度都是有限的,悠汐强忍着一直以来的憋屈,真该早点把事情说出来。也许说的清楚一些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吧,这些所有的事尽管不是针对自己,却也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自己亲生与被捡来的区别。
默默的坐在便盆上,任凭眼泪模糊了双眼。泪水有时候真是好东西,只要是流了出来就感觉发泄的好舒畅。这就是女人的专利,而男人在这方面基本上是属于冷血的。一般时间不会流泪,更不用说是什么让外人看到自己流泪了。
尽管天王巨星唱了“男人哭吧不是罪”,你不哭只说不是,可是如果真的哭了,别的人就会笑话你。是非常有趣。
刚才的想法就是马上事情说的清楚明白,从此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承担。只是在要张口的刹那间看到在旁边的宫无痕,想起来今天是人家的大喜日子。还有在旁边应邀而来的两个人。
就算不给别人留什么面子,至少也找个可以说的过去的时间。现在俨然不是最佳的时候,在洗手间里想着过去的种种还真是够讽刺的。
想着曾经的一切,三个人的美好时光,尽管莫翰轩对灵儿一直是不冷不热的,可灵儿一直是对自己也非常好。除了上一年之外,其它的时候,还真没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
有别人说悠汐了,灵儿是第一个抡起拳头对着别人的人,也是唯一的女生;家里有大事小情的,她也都会非常非常积极的帮忙,爸爸的身子骨不是太好,灵儿当初要求考驾照的最初目的就是有车方便。
那次是下大雨,尚吴清的病又犯了,悠汐正在和灵儿煲电话粥,女孩子间的电话粥煲的更火热,尽管两个人白天在一起一天,可是还是说不完的话题。
说了一半悠汐把电话放下就走了,灵儿对着电话嚷了半天也没有人接,着急的她没有办法,从家里让爸爸开着车来到悠汐的家;当时村子里的车还真不是太多,等出租的时候,灵儿及时的来到,尚吴清被送到医院比较及时,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灵儿回家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把驾照学到手了,本来她是会开,只是没有驾照不能上路。回去后,请的专职教练,拿到驾照后就带着悠汐转了好几个圈。
纯真的友谊,清洁的感情就是这样慢慢的积累下来的。
哪怕后来知道灵儿和莫翰轩的事情,也就气在当时,后来想想情有可原。男欢女爱有什么碍着自己的事,也怪自己像妈妈说的那样一直没有把心摆正确吧。
今天看着分们结婚,虽然非常的不舒服,却没有对灵儿的怨恨;尽管心里的失落让她的心疼的差点抽过去,却也可以接受。这是事实,不会因为自己的不接受就改变这些东西吧,真想擦干脸上的泪水,大声的告诉全世界,我真的不在乎。
只是可以吗?不知道,只知道现在非常非常的想流泪,任额头上的刘海全部滑落下来,也没有理会,反而觉着这样其实也是一种感觉。比先前没有任何的感觉强多了吧。
人都是在如此脆弱的时候才感觉事情的美好,那以前的眼睛都看什么去了?
“噔!”
洗手间的门开了,悠汐没有抬头,直觉的站起身来按了下水的阀门,其实她连马桶盖也没有掀起来,只是那样坐在上面。也不怕把马桶盖压坏了,倾斜身子就往外走。
“给,擦擦吧,像个小花猫一样。你打算就这样出去啊,把人家都吓到吗?”
悠汐抬起泪眼看着眼前递给她手纸的宫森,眼泪继续不断的往外涌,记得那次在医院躺在床上,本来还好好的,可是一看到宫森,眼泪就落了下来,当时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的方向一样,现在呢?
“想着来安慰你的,怎么又把你弄哭了?哭够了再出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一手扶着悠汐的肩膀,一手上拿出另一片湿巾帮她擦着源源不断泪。直到把悠汐拥在怀里,感受着她的疼,她的苦,她的痛,和她的泪。轻扶着悠汐不断颤抖的身体,宫森竟然有一种想要和她一起离开的欲望,看着洗手间的天花板,原来板上的点点蒸汽已经干了,也可以这么的闪亮晶莹。
“人呢?嗯??”
宫无痕路过洗手间的门口,看着里面已经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一手拍着她的后背,而另一个只是埋首在他的怀抱里,这个景象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有过,只是一直被人忽略过去而已。
宫无痕暗暗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把门给带上,又去洗手间洗洗手,这是第四次了,本来以为可以遇到出来的悠汐,就可以把已经在口供里的纸巾递给她。这是悠汐最喜欢的熏衣草的味道,现在应该用不上了。
拿出来仍然是自己舍不得用,又重新放到口供里,自己一个人回到位子上坐下,其它的几个人已经坐好了,只是没有开始。都在等着宫森和悠汐,当然最主要的是宫森。今天的另外一个主角,本来李诗林的计划非常好,只是一看到悠汐的臭老九脸色就直接摆不正自己的心了。没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冒出那么几句,当然也知道她的心现在是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