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清看着白安,白导演的样子相当的不修边幅,不过有的地方又非常的精致。
盛朝总裁李归宁正与白安相谈甚欢,看到敲门进来的薄一清,笑着对白安介绍道:“白导,这是我们公司的经纪人,薄一清。”
“一清,这就是白安白导。”李归宁转而又对薄一清介绍道。
“白导大名鼎鼎,我怎么会不知道?李总,我虽然读书少,白导的电影看的可不少。”薄一清一句话一说,陌生的尴尬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白安显然也是知道薄一清的,说道:“我可是知道薄经纪人的大名的,薄一清的名字和蓝世英可是经纪人界的名牌啊。”
“白导过誉了,小子可不敢当。”薄一清。在李归宁地指示下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已经和李总都谈的差不多了,这一次有个新剧本,我希望能得到盛朝的投资。剧本质量过硬,说句托大的话,我讲故事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你们的资金到了我的手里不会有任何问题。”白安没有多的话,直接把剧本拿给薄一清看。
薄一清也不多话,慢慢看着这一部科幻电影的剧本。
剧本的剧情全是比较简单的,但是里面的内涵是不错的。难度就在于要用简单的剧情托起深重的精神。
这个剧本名叫《星途》,讲述的是一群不同的人搭上了一架随意漂流的宇宙飞船,用来做宇宙观光旅游。
一行人在飞船上的生活,因为信仰,生活习惯……等等一系列的不同而不断的摩擦。直到飞船燃料要用完了,要寻找补给线,等到靠岸之后,却发现空间站已经空了。
他们只能随便找了一个星球前去寻找可用资源,而这个星球上面的环境与地球相似,可用资源也不少。
可是这个地方处处危机,而不少的同伴都被当地生物害死了,而他们的小型飞行器被当地生物占领。
飞船燃料快要用尽,而这颗星球又危机重重,生命面临着严重的威胁,剩下的人进行了选择。
剧本到最后原本将近百余人只活下来了三个人,这颗星球的存在被他们发回自己的国家,新的战争又要展开。
结局就到这里。
这个故事还挺有意思,而在电影之中要讲述一个群相是非常难的,由点到面又由面到点,这最后活下来的三个人也就是主角。
“白导的电影还真是不错,那么特技公司是选择的?”薄一清合上剧本,最后活下来的人也相当有意思,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一个修女,而修女拿起了武器进行了杀害,相当于是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至于两个男人则一个是退休军人,另一个是维修飞船的技术人员,这两个男性角色都是非常的聪明的,而且在他们的身上还带了政客色彩。
迅速的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凌兰和何光倾能出演的角色,也就是配角。凌兰很适合一个抑郁不得志的女歌手,而何光倾很适合最后活下来的技术人员的好基友,虽然这个好基友角色不是笑到最后的人,但是也有自己的闪光点。薄一清是觉得何光倾工作辛苦了,现在休息一段时间是可以,但是随后一定要继续保持自己的曝光度才能维持自己的名气。
“我选择的是魔影,他们在宇宙的特效设计上面非常出色。”白安当然是想好了的,而且一票的幕后团队他都找好了,就差资金注入了。
李归宁和薄一清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李归宁先问道:“白导准备用多少资金?”
“在后期特效和一系列的模型建造上面,花费都是巨大的,所以我的初步预算是三亿美金。”白安爽快的把自己的预算说了出来。
李归宁和薄一清看了一眼,这个价格还是不错,白安的票房号召力都不错,而且这部电影还是会邀请国际巨星加盟的。
从各方面加分来看,这部片子有很强的可行性。盛朝也需要这样的电影,虽然今年也有不少的电影计划,不过明显白安的电影能名利双收的可能更大。
凌兰扎了两条麻花辫,而且用齐刘海更加拉低年龄,身上的衣服是青色的盘扣学生装,脚上穿着黑色的布鞋,看上去非常的乖巧清纯。
现在的一幕是顾悠在学校里面的上学的时候,而张清源会在一会儿之后前来接她放学。
凌兰看着黑板上面的繁体字,老师在讲一些关于文学上面的东西,这对顾悠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毕竟她家学渊源对中国儒家文化了解也比较深。
作为一个乖乖女,就算是没有什么意思的课顾悠也不会跑神,一直认真听课。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凌兰才从听课状态回过神来。
然后沉默地整理书包,一件件东西慢条斯理地收拾起来。
夏侯看着凌兰在靠窗的位子上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将自己的书本一本一本的好好收起来,连边角都是好好的压上,动作间又是行云流水一般的从容优雅。
夕阳柔和的光倾泻在凌兰美丽的侧脸上,显得更加的温暖宁静。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夏侯还真的感觉到了这份安详。
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凌兰还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然后把椅子放好,背起书包抬头看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侯,瞬间的表情变得有些欣喜,眸子似乎都在发光。
“你今天不是忙吗?”凌兰手上拿着书包,自然地向夏侯走过去,脸上有温暖的微笑。
夏侯弯了一下眼睛,将凌兰手上的书包自觉地拿过来,道:“接你的时间是有的,我们回家吧。”
凌兰点头应下,动作规矩地走在夏侯的身边。两人没有肢体的接触,但是有种微妙的气氛在他们中间流动。
空旷的走廊除了他们俩,其他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回家了。而他们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落日余晖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射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摄像机一台转到了两个人的影子上,黑色的影子亲密的聚在一起,但是偶尔还是分出了空隙。
这里便是暗示了他们之间不得善终,纵使默契无双,也没有办法得到十全十美。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剪头发都是一种罪孽,顾悠和张清源都是一开始的长发,而清人的男性发型张清源在国外学习的时候就已经剪掉了,或者不只是剪掉,而是整个都剃掉了。
为此张清源被自己的家人责难,没有办法之下也只能用假发来代替。直到1912年溥仪退位,而民国建立,张清源摆脱了这个假发。
在这中间的几年,张清源并不受到自己家人的理解,除了顾悠。
国外的生活相当的愉快,两个人都是生活在英国。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口号最终真正应用起来的还是国民党人。
离开中国的时候张清源与顾悠只有9岁,回到中国的时候,他们已经是16岁,而这年正好是1919年。
而年纪尚幼的张清源能有如此见识,如此决心剃发,也是相当的不容易的。
“国家危难之际,便也是该动了。惊蛰之际,春雷撼动天下蛰伏之虫,改革之迫切必也是牵动千千万万之中国人之心的。”张清源看着楼下的学生们群情激奋的举着标语呐喊口号走去,心中也有所悟。
顾悠看着大街上涌动的学生,眼泪忽而流下:“北洋政府与民国政府是不一样的。”
张清源握住顾悠的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这事情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全然的完成的,当年清军入关,便用屠城之举使得汉人不得不臣服。如今北洋政府,民国政府,中国境内还有无数的其他的国家的政权租界,想要中国只是中国人之中国,这中间又有多少需要努力的?
“子重当做好男儿。”顾悠看着张清源坚定的说道。
子重便是张清源的字,顾悠称呼张清源也不会直接称名道姓,因为守礼。
张清源看顾悠的样子,便知道顾悠已经看穿他在想什么了,他的确是想去南京。
“青青,你我同去?”张清源问了一句顾悠。
顾悠的悠取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句,所以张清源叫顾悠向来是称呼她为“青青”。
顾悠摇头道:“子重,我要去上海,母亲从京城搬到上海之后便一直身体不适,我要照顾她。父亲已经倒下了,家中无人可用。”
张清源心中虽有遗憾,但是知道顾悠会一直等他,他也就不再执着了。
“青青,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张清源想起现如今顾悠的家庭情况,也只能放下。张家从京城搬到了南京,而顾家则是搬到了上海,两家人由一开始的比邻而居到现在两地分隔,也是令人唏嘘。
“子重才是,一忙起来便是忘乎所以,你我日后分居两地,我便是天天会想你是否有吃好一日三餐,是否会忘记我。”顾悠不是那种粘人的女子,却在想到了以后没有她的照顾张清源是否会不能生活得如意的时候,还是流下泪来。
张清源是个相当挑剔的人,因为良好的家世,出众的学识……他也有骄傲的资本,顾悠便是从来不觉得张清源的挑剔有什么不对。然而国之将亡之际,张清源如此性格是否会得罪人,如果身边没有顾悠打圆场,张清源是否会得罪人而不顾?
每每思及此处,顾悠不禁又是泪落成行。
夏侯看着凌兰泪落连珠,泣涕之间也是动人,因其动情,所以动人。看她如此伤心,夏侯心中也是苦闷。也只能叹恨人间世事无常。
摄像机的轨道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半弧形,将两个人的样子用一种堪称浪漫的镜头收纳起来,而阳光虽然刺眼,却被摄像机的柔光设定给弄得看起来更偏向于浪漫。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选择的都是柔光色调,显得温暖而又浪漫,而一旦分开,李衡就会变一个色调了。
比如顾悠独自支撑家族的时候,李衡选择的就是一种更昏暗的黄色,如同日薄西山摇摇欲坠之感;而张清源在他不同的人生阶段使用的也会是不一样的光,用来衬托他的转变。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还真是有微妙的气氛,不过两个人还真没有什么其他的交流,有时候看到镜头里面这些堪称天才的演员们的眼神肢体交流,李衡也会有种恍惚感,仿佛他们就已经是剧本里那些人物了。
那些人物的爱恨情仇都在演员的身上一一展现出来,甚至更加的丰满。这就是电视电影的动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