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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禽兽继父

二丫头指着刘寡妇继续说“就是你,就是你害的她想死。是你害她。是你害她活不成,死不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刘寡妇见一屋子人都顺着二丫头的手指看向自己,顿时红了脸,急忙争辩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什么时候害过我家二丫头。”

二丫头不答话,又开始一件一件地撕扯身上的衣服,转眼就把自己给脱个精光。躺在炕上支棱着两条腿乱晃,嘴里又是笑又是唱。屋子有几个男人,看到这情景都默默地转身走开了,只留下几个帮忙的女人和好奇的孩子。

王太婆看着情形也没多说话,把从匣子里拿出来的法器又一样一样装回去。

“你们家不实诚。这事儿我看不了。”王太婆一边收拾自己的法器一边说“这丫头心里有心结,是自己先寻死才招上东西的。心结解不开,神仙也救不了她,准备准备后事儿吧,不会出一个月。”

听王太婆这么一说,刘寡妇哇呀呀地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了王太婆的大腿。一边哭一边说“王太婆你可别走啊,你要走了这孩子就没活路了,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也干脆死了算了。”

“那你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能不能帮你,就看天意了。”

王太婆依然淡漠的很。各种怪力乱神的事儿见多了,她无论在哪,都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好,我说。”刘寡妇擦了眼泪,又被人扶起来坐在炕上。讲起了她闺女的事情。

这话要从刘寡妇嫁给那个木匠说起。

木匠是个外乡人,在当地无亲无靠,也无田无房,靠给别人打家具过日子。刘寡妇看他长的还算有模有样,虽然穷了点但会一门手艺,后半辈子也能指这个活命,就满心欢喜地嫁给了他,让他住进自己亡夫留下的房子里。

木匠是个勤快人,不到一个月,家里的门窗板凳全都换了新的,对二丫头也是贴心的好。没事儿就塞点零钱在二丫头的兜里,一来二去,二丫头跟木匠的关系也亲近了起来。整天爸长爸短的叫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就过了两个年头。刘寡妇开始发觉木匠不太对劲儿。

他常常盯着二丫头发育未完全的身体,一看就入神。更时常借故跟二丫头亲近一下,有时拍拍肩膀,有时捏捏屁股,而二丫头则扭扭捏捏地躲避着,满脸的不乐意。

虽然有些不妥,但是作为孩子的继父,表达一下对孩子的亲昵,也并不是特别过分。刘寡妇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有天夜里,刘寡妇被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吵醒。她刚想跟睡在身边的木匠说“你听,是不是好像有人在哭?”却发现木匠没有睡在床上。

她起来寻着哭声走过去,那声音来自二丫头的房间。

刘寡妇的心顿刺痛了起来,一阵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蹑手蹑脚地掀开二丫头房间的门帘,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了让她这辈子永生无法忘却的一幕:

木匠正躺在二丫头的身边,一只手紧紧地露着二丫头****的身体,另一只手像条泥鳅一样在她上身下身游走。月光洒在她的肩膀上,折射出让人寒冷的光亮。她小声抽泣着,怕吵醒母亲,也怕招来继父的耳光。

窗帘的抖动引起了二丫头的注意,她盯着门口,盯着门口那双眼睛,那双熟悉的曾经无限温柔的眼睛,此刻却无动于衷。

刘寡妇看见二丫头在看自己,觉得心脏被人用剪刀狠狠地刺了一下,赶紧放下门帘,又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回到炕上,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恨,她恨自己的懦弱,她恨自己有眼无珠看上了那个禽兽,也恨自己没有勇气去搭救可怜的二丫头,但是,她更怕流言,更怕村里人鄙夷的眼光,她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她不敢去拆穿,更不敢去闹腾,她还得要脸面……

天快亮时,木匠蹑手蹑脚地又睡回了刘寡妇身边。

刘寡妇只觉得万箭穿心,恨不得一个高跳起来,拿刀砍死这个禽兽。可是她没有,她不但没有砍死他,她还给他做了早饭。就像往常一样,做饭、吃饭、上工、上学。她不敢看二丫头,害怕看到那双肿成桃子的眼睛,也不敢看木匠,怕想起昨晚让人作呕的一幕。她木讷地端碗,吃饭,像一个灵魂被偷走的木偶。

有一天,二丫头吃着吃着饭突然呕了起来。刘寡妇看着她作呕的状态,又联想到她日渐发福的身体,二话没说就带她去了医院。一检查,果不其然,二丫头的肚子里怀上了。

娘俩抱头痛哭。哭完刘寡妇不忘嘱咐二丫头。

“这女人早晚都要给出去。给谁都一样。这种事儿千万别往外说,不然以后连婆家都没法找了,你娘的老脸也没地儿搁了。”

刘寡妇不敢离婚。

她一个寡妇能嫁出去已是万幸,要是二婚再改嫁,往后就得孤独终老了。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谁又能指望闺女家为自己养老送终呢?再者,木匠再没钱也是个木匠,赶上年景不好的时候,这也是个吃饭的家伙。

寻思来寻思去,对于木匠的行为刘寡妇狠狠心忍了下来。

赔着她一起忍的还有二丫头。

不忍又能怎样?

打那以后,木匠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以前还是后半夜趁着刘寡妇睡熟了轻手轻脚地摸上二丫头的床,现在好了,只要他想,不管刘寡妇睡没睡,就敢大摇大摆地走进二丫头的房里。反正这娘俩也拿他没办法,便宜不占白不占。

二丫头就这样陪床赔了四年。期间几次寻死,却始终没有勇气踏入那最后一步。

直到老张太太出殡的那天,事情终于告于段落,也终于人尽皆知。

刘寡妇说完,一屋子的中年妇女恨的咬牙切齿。要是木匠在,这些人能当场用牙齿撕他的皮扯他的肉。

王太婆叹了口气。“这为娘的要是不长良心,做子女的也就只有当牛做马的命。她寻死不是头一遭了,这上身的东西是迷主她的心窍了。”

这时,在炕上疯疯癫癫的二丫头又变了声调“我不光要死,我还要拉上个垫背的死呢!”说完一头扑向刘寡妇,双手死死的钳住她的脖子,这声音,这姿态,和那天晚上的宋婆不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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