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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醒(4)

呐,你喜欢少爷吗?

喜欢。

真的吗?

嗯。

*******************

昏黄的阳光。

没有生气的村落。

残破的家具。

失去“心”的人们......

为什么会认为他们失去了“心”呢,我也不知道,只是在看他们的眼睛时,感觉到了那一抹悲凉罢了......

这里,曾经是我们认识的地方;这里,曾经还保有我们居住的痕迹...虽然可能,不是最熟悉最温馨的地方......

每日每夜,看着窗外空虚眼神的人们在田里劳作,在路上行走,我想问他们到底创造了什么,但我没有问出口,我想,即使问了,这样的人们也不可能回答得出吧。

在这里,除了晚上山间野畜的嚎叫外就是窗外飘忽不定的萤火虫的舞蹈还能为这种极度无聊绝望的生活增添一点生命的兴趣,除此之外,我看不到人生的价值,难道是因为我被这些人们所感染,同化了么,也许吧,但是......

一双小手从背后抱紧了浅东南。

“......美美,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浅东南面无表情地说,他的眼睛凝视着窗外飞舞的萤火虫,从入夜以来就没转移过。“少爷...我想你了......”身后传来少女幽怨的声音。浅东南叹了一口气,不过他没有回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美美,不能总这样一直赖在我身边的吧。”就是这种无聊,才会有人生这种更无聊的东西吧,浅东南默默地想。“那孩子......”在他们的身后,一双焦虑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两人,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一边看着他们一边用双手紧紧地绞住衣角,慢慢蹙起的眉头掠过一丝忧愁。

浅东南并不忌讳和美美牵手或者做一些类似亲密的举动,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把美美当做是女生来看待,只有在美美要和他一起睡的时候他才会反抗——“我说!我最讨厌你胸前那两团!每次我上完厕所回来你都要把枕头撤掉!!”其实,这就是主要原因......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美比浅东南要更早熟,而她口中的“少爷”,就像真正意义上的少爷那样,还是一朵温室中的花朵。浅家的家教十分严厉,作为家族接班人的浅东南在S市区的主家里的时候每天都要接受残酷的训练,其中有包括他最讨厌的礼节。然而渐渐地,他也慢慢习惯了,只是偶尔在这种乡村的地方,才能找到心灵上的一点慰藉。

...这种平静,很快就被预兆所打破。

呐,如果我消失了你会来找我吗?

有一天,美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奇怪,是的,奇怪,美美眼角带泪滴问了浅东南这么一个问题。浅东南突然觉得美美好像一个快要破碎的人偶,虽然只是好像,可是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清晰。“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消失呢,我在你身边呢!”“......”然后接下来长时间的沉默让美美看起来相当的落寞,而她,再度问了同样的问题:

呐,如果我消失了你会来找我吗。

这一次,连疑问也取消了,直接改为平声。浅东南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由这种感觉,他讨厌这种感觉,然而隐约地,有种什么,在刺激着他,要他做点什么,于是他下意识地,把美美按倒在了床上......

性,既是人的本性,亦是人的罪恶。神的存在其实只是无形的,仅仅存在于意识形态。以人的原型来塑造神的形态,是人为寻求无意义的心理安慰的凭据。有一句话说得好: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他做到了人不能做到的事。神从造人开始,造了Adam,因为他寂寞,所以截取了他的肋骨,造了Eva——这就是原罪的开始,人最初的罪应该是寂寞,由寂寞而产生性,所以人不能为神,也许......

当浅东南醒来的时候,美美已经不在了,整个屋子,除了纷乱的家具,打碎的玻璃,倾倒的桌椅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不,浅东南看向床铺,被褥是凌乱的,而床单却是崭新的......

?!

是记忆被修改吗,还是这一切根本不存在?还是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

当浅东南在床上莫名其妙醒来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躺在崭新的床上的时候,他的记忆里,是他晚上和朋友们喝酒作乐,到后来...后来什么来着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但是他看向那张床,似乎,那里的确曾经有什么。

那时,他15,美美14,初考已经考完,正做步入高中的准备,也就是,两年前。

两年前?!

怎么可能是两年前?!

浅东南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漆黑的房间,窗外也已经一片漆黑了。浅东南突然明白了弗基诺德说的一切。如果他一直都认为是在两年前,那么那个美美,其实早就不是美美了,这个事情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发生,而自己全忘了!不,或许不是忘记,而是被人修改了,被什么人,把记忆修改了...浅东南感到后背被冷汗浸湿了,这样实在太可怕了。那个外国人,选择在四校争霸的时候来,是因为看中了这场争斗吗,还是说是因为我在这里面所处的特殊境地,所以才来告诉我这一切的?一条人影从浅东南的脑海里掠过——那个...“他”?偏偏在“他”出现后,弗基诺德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告诉了自己一切,这个“他”是谁?还有之前“他”告诉我,往往我总是和真相擦肩而过...我很清楚地知道这个“他”并非指我自己,而是别的什么,那么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提示?......疑问有太多,即使是浅东南那样被誉为东部的代表的人物也有点头脑混乱。

喝了点冷水,吹了会冷风后头脑稍微平静了些,浅东南又再度回想起之前的梦境。假如因为某些缘由,自己尘封的记忆复苏了,那么说不定就可以解开这个谜题了,而现在自己手上最需要解决的,就是找到美美的替代品。那么那个村庄......一阵风吹过,突然啪地一声,身后传来物体落地的声音,浅东南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在月光的照射下,一本挂历静静地躺在地上。这是一本很旧很旧的挂历,上面的年份与日期都已经被磨损殆尽,唯一还能看得清楚的,是挂历上印着的一幅画。画上描绘着的是一个祥和的小村落,但由于磨损的缘故,村落显得萧条而破败,在图样的正下方,有一个小小的标示:东南1200KM。

就在浅东南转身的刹那,他没有看见,有一条黑影正在远处的高楼上注视着他,当浅东南拿起挂历的那一刻,黑影抛下了一句话,然后大笑而去:

“终于!命运的齿轮从这时开始旋转!!历史即将被改写!!神啊,这就是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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