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第一抹阳光从窗子外照进,流苏微睁开眼,发现马车早已停下。用手撑了起来,感觉头有点胀胀的,有点痛。依稀记得,是昨天白墨给的一壶甜甜的酒,不过多喝了几口,竟然醉了。
整个马车只有她一个人,“师父!齐束师兄!”
有人上了马车,拉开了帘子。
流苏一看来人是白墨,便乖乖地叫了声师父,只听得白墨说“这里是梧桐山庄,这里,你要随了齐束叫我为公子。”
一早醒来,带着昨天的酒气,流苏糊里糊涂应了下来。被白墨带下马车,看到漫山的红枫梧桐着实惊着了,“流苏终于知道为何这里要叫梧桐山庄了……不过,公子你不觉得它太过于单调了么?”
“即便是漫山遍野的彩色,倒不如这独色的梧桐来的快活。”
白墨说这话时,流苏见到他眼中闪过的杀意,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怎么了?”他转头向她,如以往一般温润如玉,“没事。”流苏跟了上去,或是因为昨天酒喝的太多了,眼睛昏了看错了。
流苏跟着他,从山脚走上上山的台阶,说来倒也奇怪了,即便有些风吹着,可拿着红色梧桐的叶子却没有一片掉落在石阶上。
走到石阶尽头,看到了好几间房子,来来往往的人见到白墨便会无比恭敬地叫一声公子。白墨唤了个人过来,带流苏下去沐浴更衣,白墨一人走进梧桐山庄的大堂,他安坐与上方,神色淡然。坐于堂内等候已久的人站了起来,恭敬地行礼“白墨公子。”白墨并未去搭理他,那人自说起了话“王爷说了,您还未帮他做完事情。”
白墨喝了一口茶水“王爷让我做的,我都做了。”
“可白墨公子并未找到玉佩。”
“我说了,那日就是失了玉佩。”他对他睥睨,“回完了话便赶快回去。”
“希望公子自知,在下告退。”
那人走出没多久,他便看到窗外屋檐上在滴落了水滴,抬头看时,湛蓝的天空上下起小雨,而梧桐山庄的梧桐树全部变成黄色。
白墨不禁哑笑。
若是保不了她,那也不叫梧桐山庄了。
白墨出了去,并未打伞,不过他所到之处,本已枯死的梧桐树全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找到流苏的房间,得知她沐浴完了之后,才推门进去。
流苏穿着红衣,拿着一把木梳端坐于铜镜之前,梳着还有些湿的头发。
听到推门声她转头看时,放下了手上的木梳,站了起来,“公子。”白墨走到她身边“坐下吧,我来帮你梳。”
“公子……”她看着他,眼神如受到惊吓的小猫一般。白墨看出她的担忧之色,“放心,若是你觉得难看了我另找人便是。”
“流苏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便坐下。”白墨笑起来,隐约中还露出了他的两颗虎牙。
流苏坐了下去,看着铜镜里为她梳发的人,他嘴角温和地如同要把人化到心里去。
“我好看吗?再看下去我都不免得要害羞了。”白墨打着趣,悉心帮她梳着发。流苏还是抬手捂了一下嘴,憋着自己的笑意。
“公子梳的如此娴熟,怕是为许多女儿家梳过吧。”
白墨轻轻敲打了她的脑袋,“我每日早上,也是要为我自己梳发的……”白墨的脸色慢慢变得认真“还有,除了你,我从为给别人梳过。”流苏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直偷着笑。
梳完发,白墨随手帮她做了个发髻,最后在她的发髻上为她插上一根白玉簪子“你放心,这房间的衣服,全部都是你喜欢的红色,你尽管放心穿着。待会我叫齐束过来,教你一些最为简单的武功。”白墨说完就离开了,流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把玩着自己乌黑的长发。
午时,齐束带流苏吃完饭,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便带了她去到后山。
踩在湿润的梧桐叶上,刚才因为屋中昏暗,知道二人去到外面,齐束才看清了隐藏在流苏发髻上的一根白玉簪子。“你这簪子……”齐束很是惊讶,这公子几个月前自己亲手做的簪子怎么会在她的头上?
流苏抬手碰了碰簪子,扬起嘴角,“是今日早晨公子为我梳发时为我戴上的。”
“公……公子为你梳发?”
“恩”
流苏看向受到惊吓的齐束,“师兄,你再惊讶你的下巴就要掉了。”
“你这丫头,跟着公子倒学会了取笑人。”齐束傲娇的转了头过去。
“呵呵。”流苏笑出声来,齐束狐疑转过头去,“笑什么?”流苏捡起一片红色梧桐叶,“我是觉得在这里很好,师兄对我很好,公子也对我很好。”
“公子对你是确实的好。”齐束伸了个懒腰,“昨日连夜赶车,趁着公子不在我去小憩一会儿,我今日教你的你好生练着。”
流苏点头径自一人练了起来,听着风声萧萧看着红叶纷纷,练的累了时也便倚在梧桐树边,照着齐束的话小憩一会儿。